“这就是著名的牛李党争和新党旧党之争。”
“两者无一例外,全部将精力放在了攻讦和排除异己。
前途吗?
那就是党同伐异,跟对人大富大贵,跟不对,即使有能力,有理想,有抱负,也没施展抱负的空间。”
“对国家有害无益。”
“如今,天下大同,陛下上为天子,下为人君,公平公正。”
“得为天下人考虑,而不会偏向于任何人。”
“但是跟着您的一帮子老兄弟,必然有各自的诉求,比如给子侄铺路啊!”
“比如修个房啊!弄点地啊!”
“虽然您给的多,但是人总是欲求不满,贪得无厌。”
“没有多寡,只有多与更多的区别。”
“陛下您不会在这些小事上面给他们做主,也不会偏移公平二字,但是这些人自然而然的就会抱团,为了各自的利益行方便。”
“谁能给最大的方便呢?除了文官之首,舍他其谁。”
“胡丞相,不知下官说的对也不对?”
对个毛啊!
老胡差点给吓死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可以说老朱就是个放牛娃,啥也不懂。
但是在个人谋略,胆识,学习能力方面,包括那隐隐的第六感。
俱是一等一的。
横在其面前的就是一个隔膜,一点就通。
当郑雄将例子举出来的刹那。
便觉察到了朋党之争的危害。
甚至淮西一派抱团的事问题都挺严重。
这个时候,老朱的眼睛不自觉的直溜溜看着老胡,充满了寒意。
老胡这下不尿都得尿了。
谁能承受的住老朱的双眼。
那绝对屈指可数。
老胡扑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
“陛下,臣忠于陛下,忠于大明,绝无结党营私之举。”
“郑雄此言空穴来风,危言耸听,混淆视线,祸乱朝堂,不安好心,请陛下明鉴啊!”
重重的一叩首,撞的血刺哗啦的,仿佛不这样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是吧!
猪队友太多,眼见老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立马便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明鉴,郑雄信口雌黄,妄议是非,按他所说,岂不成了王朝末日。”
“如此诅咒陛下,实在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臣亦附议。”
一个个横跳,郑雄丝毫不意味,内心反而笑开了花。
轮到你们跳了吗?
啥都往里跳。
你们这是给他在坑里填土啊!
生怕他死不了是吧!
“陛下,您看看,这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维护胡丞相,顺带着弄死我的。”
“连个公道话都不说,除了朋党还有谁?”
“刚刚臣数了数,竟占一般还多,满朝文武半淮西,想想都可怕的很啊!”
额~
狗东西。
玩不起是吧!
又没逼入绝路,你掀什么桌子?
这下好了。
谁也不知道老朱的态度,只能等着发落,太难受了。
“郑雄你血口喷人,吾等只是看不惯你的作风,实事求是罢了,怎的就有结党之意?”
“没有的事,请陛下明察。”
郑雄的一剂核弹扔下,炸翻了一群人,再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毕竟正有这个意思,隐隐的也团结在了老胡的周围。
只是这玩意打死都不能认的。
死一个跟死一片还是分得清的。
老朱并没多言,而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表情严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老朱面对这个局面也很难抉择。
名头是有,但是在没有彻底查证和他们漏马脚之前,说再多也不可能直接致死罪。
郑雄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满朝文武半淮西,这么多人一网打尽,朝堂指不定就瘫痪了。
在没有做足准备之前,肯定不能太激烈的表示自己的态度。
死亡凝视了几眼,老朱的双眼渐渐正常,总算没那么吓人了。
“都起来吧!”
“郑雄说的,你们都记在心里,党争咱不允许,以后也不会允许。”
“敢触犯者一律处死,咱说的。”
“胡惟庸,你身为丞相,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犯,要牢记于心,切不可犯。”
“是,臣牢记于心,必谨守本心,不负陛下教诲。”
“那就起来吧!地下怪凉的。”
“是,多谢陛下。”
颤颤巍巍的站直身子,老胡后怕的很。
万没想到此生遇到的最大危机竟然是来自郑雄。
多少风风雨雨过去了,差点栽在了郑雄手里。
党争可不是说着玩的,真能死人的。
还好,满朝文武半淮西,都是自己人,老朱不敢太过份,总算保住了一命。
这下也更加坚定了老胡的信念。
以后还是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作用巨大。
只是眼下得低调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后再说。
“陛下,臣还有话说。”
“说。”
郑雄和老朱极为普通的两句奏对,老胡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再来一次谁能受得了。
“是否结党可能存在疑异,但是满朝文武半淮西确实不争的事实。”
“论功劳,是,他们能够拥有现在的一切,只是吾大明富有四海,绝不能以一地取之,要让各地都得有参与感,心向往之。”
“臣谏言应选各地方之才华能力皆出众者,充入六部及军部,以显我大明海纳百川之包容。”
这就更扎心了。
要让这些人挤进六部和军部,权力损失是小,掌控力丢失却是必然的。
整个淮西一派将损失惨重。
铁通一块做什么事都很方便,成了筛子做啥事肯定不方便。
损失太大了。
胡惟庸想了很多,却是不敢说,因为事实如此,也不敢现在在老朱面前晃荡。
迫切的需要一个人顶住。
“臣以为不妥。”
给力啊!
这是哪位大哥?
定睛一看,原来是吏部尚书发话了。
“天下虽不止一隅,然人才难觅,吾等追随陛下至今,个人能力皆有了解,不光追随之功,功劳亦甚大,知己知彼,最为放心。”
“贸然破格提拔,恐会发生混乱,有些不妥。”
郑雄呵呵一笑。
声音很大,很刺耳。
“吏部的老大人所说,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真的如此吗?”
“能力出众者就是被你们压着,事事论资排辈,轮到他就七老八十了。”
“此事最为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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