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程锦州连续做了好多天的梦。
每一次的梦境开头,都是他把千遇小弟压在身下为开始……
他梦见。
树叶被微风吹得簌簌作响,缝隙里流进来的阳光如琉璃的光,形成七彩的线。
千遇在梦境里墨发散开,主动勾着他的脖子,眉眼带笑,美的不可方物。
“锦州兄,我的唇瓣软不软?”
“软。”
“那你吻着舒服不舒服?”
“嗯。”
“那你为何不继续。”
他耳根滚烫,喉结滚动,眼神有些纠结:“可你我都是男子,男子和男子怎么能……”
千遇眼眸认真看着他,粉色的唇伸出舔了舔唇瓣。
“怎么就不能?”
“你亲不亲,你不亲我,我就亲你了。”
程锦州俯身,和身下少年吻在一起。
呼吸温热,唇瓣柔软,让他沉迷,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揽上少年的腰,“你的腰为何这么细?像女子似的。”
少年开口流光溢彩的溜子划过一抹揶揄。
“除了像女子,你再看看……这里,像不像女子?”
他抓住他的手覆盖上去。
程锦州像是触摸到了一片云朵,滑腻的手感让他贪恋的不想松手,旋即错愕的盯着身下的少年:
“你,你是——”
少年周身都仿佛被渡上一层柔光,突然推倒他。
鸦羽颤动,视线俯视而下。
坐在上方,将他撩的不能自已。
她脸颊上浮上媚色,喘息间,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咬了一口。
“锦州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从始至终……我就是女子啊。”
…
“呼……”
程锦州从床上坐起,曲起一条腿,手肘懒洋洋的搭在膝上。
“难不成,她真的是女子?”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中思考着:若千遇真的是女子,那样出色的容貌,怎么会一点名声都没有。
他叹息一声,看着自己身上起的大包。
掀开被子下地去冲澡。
他这几日都是是这样过来的,习惯了。
千遇小弟和他亲吻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直接失踪了,根本找不到人。
想要验明他的性别都困难。
程锦州再次幽幽叹息了一声。
要不明天去一趟公主府,找江策那个半吊子,让他帮忙预测一下?!
……
第二日,公主府。
苏千藕在凉亭嗑着瓜子,看着侍卫们泡药浴,耳边是红签的声音。
“公主,温酒思君会所的沈淮安又来了!”
“他这几日是不是每天都来了的?”
“是。”
苏千藕见过沈淮安,那书寓的四大公子之一,长得端正秀气,眉眼温和,不像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怎么会天天都往这里跑?
苏千藕沉默了片刻:“把人叫进来。”
没多久,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袍的翩翩公子跟在红签身后走了进来。
路过那些光着身子训练的侍卫时,他看了一眼,迅速收回视线。
等红签将人带进凉亭,沈淮安恭恭敬敬行礼。
“草民见过公主。”
苏千藕懒洋洋的歪靠在石桌上:“起吧,过来坐。”
沈淮安起身坐在凳子上,红镜就送上茶盏,他端起小小喝了一口,茶水是褐色的,冰冰的,喝一口,身上的燥热都离奇的消散了。
“你是不是喜欢本公主?”苏千藕询问。
沈淮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紧张的猛摇头:“公主尊贵,草民虽有爱慕之心但并不妄想高攀。草民今日来找公主,是有件事想要和公主相商。”
“嗯,你说吧。”
沈淮安面对苏千藕好似有些紧张,踌躇好半晌的用词。
苏千藕吃瓜子有些口干了,手一伸,红镜立马递上自制奶茶给她润润吼。
“想说什么就说,无需顾忌。”
“是。”
沈淮安深吸一口气:“公主的温酒思君会所生意火爆,草民和其他三个公子对场景创新和台本等东西有了新的想法……”
于是沈淮安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苏千藕听来听去。
听懂了。
四大公子相当演员。
但是又不想当三级片的演员。
于是四个人合计一下,想要写点正儿八经的话本,在温酒思君会所表演,吸引那些不爱涩涩的正经人……
苏千藕一听,来了兴趣。
“那你们有新的故事了吗?”
沈淮安摇头:“目前还没。若是公主赞成的话,草民和其他三位公子可以慢慢想。”
苏千藕将面前的瓜子盘朝他面前推了推。
“来,嗑瓜子。”
“谢公主!”
“本公主和你先说一个经典的故事,你回去写成话本就成,这第一个叫做梁山伯和祝英台…… ”
……
程锦州找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找到千遇。
在一次酒楼吃清蒸鲈鱼时,听见人有个他国使臣打扮的人正在询问小二盛京何处最热闹。
边上立马一些客人开始搭话。
“说起盛京如今最热闹的,就是那温酒思君会所了。”
“那温酒思君会所最开始是吸引那些贵妇和小姐们玩一些角色扮演的游戏。”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温酒思君会所……也有正经话剧了。”
“可不是吗,我昨天刚去看了,里头有一段对话是唱出来的,怎么说的来着,让我印象深刻。”
“好像是说那女扮男装的祝英台耳朵有、有个小洞……”
一个长相秀气的书生记性明显不错,在边上放下筷子。
“什么小洞,人家对话是这样唱的。”
于是这书生就开始摇头晃脑哼唧起来: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有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这书生还用的两种声调切换着唱,一听就知道谁是谁。
唱完之后,大厅里不少人开始鼓掌。
“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么唱的!对了!!!”
程锦州心神震撼。
在桌上放下一锭银钱,起身,脚步匆匆的就朝外走。
小二的连忙追着上前:“客官,客官你还没吃呢?没吃的话,可以不用给钱的。”
程锦州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两个时辰后,等他从温酒思君会所看完了戏出来,神色恍惚。
片刻后又激动不已的原地蹦跳了几下。
他想起来了!
千遇小弟的耳朵也有耳洞!
她是女的!!
女的啊!!我不是断袖!
她蹭我,我不会长痘抓挠,和她意外亲吻唇瓣,他也没有过敏晕厥……
她才是我的天赐伴侣!!
江策那个半吊子害我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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