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身上湿漉漉的?”
苏千藕将散落的头发勾了一缕在手指头间缠绕。
“外面下了雨,身上衣服淋湿了……”简玉楼扮演的武大,突的吸了吸鼻子,含笑的神色有些僵。
“家里有别人来过吗?”
“没有。”
简玉楼看着边上的衣柜,那里还有半截男子的衣裳,太阳穴都隐隐跳了跳:……奸夫就躲在柜子里!
偏他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背台词。
“我脑袋有些发昏无力,可能是得了风寒,你给我熬一点药……”
说着,简玉楼顿时就要往床上去。
他忘了自己现在穿着特制的‘腿靴’,就是那种屈膝之后把两条腿固定在一起无法动弹的道具,想要行走只能一点点的挪。
床塌对于他的身体来说并不高,但他绑着的腿根本抬不了那么高。
甚至因为他憋得面红耳赤的抬高脚,整个上半身都因为失重而往后栽倒——
苏千藕连忙上前,将人一把接住。
视线在他的腿靴上看了一眼,干脆转动【力量指环】,抱起他放在床上,并且快速给他整理好被子。
简玉楼:……
他现在就像被截肢了似的。
“大郎等一等,奴家这就去给你煎药。”
苏千藕说完这一句就走了出去。
简玉楼从床上坐起身,唇畔带着淡淡的笑意,盯着那一截衣摆。
“林雁回,你抽到的这个词条居然是奸夫!”
“你躲在柜子里不觉得很闷吗?要不要……出来喘口气?”
衣柜其实很大。
林雁回这个肩宽腿长的男人藏进去,还有很宽的空间。
他此刻除了亵裤穿上了,上身赤着上身,手上还抓着那件外袍,……只要他用力一扯,被压在外面的衣服就会被拽入柜子里。
但他没有。
他故意留在外头的!
就是为了气死简玉楼!
柜子上的一条缝隙约莫手指宽。
从柜子里能很清晰的把外面的一切收入眼底。
或许是为了‘奸夫’更好的体验感,这里面还有着淡淡的青橘香。
“不用。”
林雁回找到一个圆滚滚的青橘外形的香薰,端起闻了闻,“我现在浑身都是她留下的味道,就不出来刺激你了。”
简玉楼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事,唇角扯了扯,说了句。
“在这里面,你就是个野男人。”
林雁回:“野男人总比短命鬼好!”
没错。
经过话本上的台词,林雁回和简玉楼一样,已经剧情的大概了。
“你又怎么知道短命鬼没有春天呢……”简玉楼想到自己抽到的词条,唇畔含笑。
随后,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从怀里摸出一盒子,手指蘸了一些白色的东西朝嘴唇上一抹。
本就蜡黄的脸上,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随后,他的身体朝后一倒。
心里喃喃催促起来。
毒药呢!
毒药呢?!
快点把毒药拿来,他要迫不及待的推动接下来的剧情了!
没多久,苏千藕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水走了进来。
苏千藕站在门口,朝紧闭的柜子看了一眼,才开口。
喊出那句流传度很广,无人不知一句话。
“大郎,喝药了。”
柜子里,林雁回听见苏千藕的声音忍不住将脸贴在那条缝隙里往外面看。
他看见帘子摇曳间,女人端着一个碗,一步步走向床的画面,心里竟然真的期待着那碗里是一碗毒药。
忽的,他眉梢颤了颤。
……该死的!
他是不是代入的有点狠了。
居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偷欢的野男人了,居然期待情敌死在一碗毒药下?!
林雁回好几次深呼吸后才切换了心态。
这一看,他的眼神再次阴郁下来。
不是喂个药吗?用得着脑袋挨着胸口躺?
一个大男人还装模作样的嫌弃药苦,更是不经意间擦过。呸!给自己加戏,——堂堂丞相怎么会这么幼稚!!!!!
他忍不住就把衣柜的门推开一条缝。
瞳孔浓的如墨,露出的下叁白在门缝间恶狠狠的看着床上的男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去咬住那个男人的脖颈撕扯!
苏千藕被加戏的简玉楼蹭的身体一激灵。
啧。
‘短命鬼’拱就拱,居然用上了牙齿,真不讲武德!
刚准备说点什么,突的又瞥见柜子那边露出那双眼,心里忍不住已经捶着地面狂笑。
怨气好大的一只哈哈哈哈哈……
往日里高天皓月谪仙一般男人,此刻躲在柜子里,眼神幽怨的往外看,想想都觉得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那门缝压着的衣角,哈哈哈哈哈还有那双眼睛,真是笑死了。
这就是情景模式的乐趣 啊!
有荤有素,还有乐子。
这两男人为了她体验感好,到目前为止都配合的很,也没有真的破坏规矩。
苏千藕咳嗽一声:“你等一下啊,我家官人有些难杀,等我给他灌药!”
说着就自己喝了一口,直接堵上了还在‘闹腾’的简玉楼的嘴。
瞧见苏千藕居然这样喂,林雁回一下子柜门推开。
想也不想就是一句。
“多大的人了,让他自己喝!!!”
苏千藕:……
简玉楼:……
林尚书这是急疯了?
就这白花花的身体就跳出来了,还让他自己喝?这可是毒药!
成年人难道就应该面不改色的端着毒药,一饮而尽?!
情景到这里有些歪楼了。
俩才高八斗、满腹经纶、却毫无写话本经验的男人这一刻都不知道怎么把剧情掰回来。
苏千藕倒是想起什么,直接把手上的碗摔碎了。
随后,她直接把简玉楼直接扑倒,压制住双手,不让他动弹,接着就悲痛万分的哭了起来。
“大郎啊,你怎么就去了啊昂~啊昂昂……”
“没有你奴家怎么过啊昂~啊昂~啊昂,这种吃人的世道……奴家以后该靠着谁才能活下去啊啊昂~啊昂~啊昂……”
站在身后的林雁回双脚就像是定在了原地,满脑子都是昂昂昂的尾音。
他心里想,公主哭起来,应该,不会,不可能是这样吧?
没多久,王婆冲了进来。
一看这画面就知道,这是要她救场啊。
好多情景体验里,有妇人忙着和西门偷欢给偷的忘了时辰的,又有好多版本的大郎瘸着挪进来,就看见打桩的活动都快长针眼了,想要跑出去又跑不掉,摔的咕噜咕噜滚的,……全靠她救场。
来活了!
她先是看端详了一下眼皮子狂跳,手指颤动的大郎,开口就断案了。
“哎哟喂,这人死了啊。”
“大郎死的好,真好!………啊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哈!”
王婆后知后觉的捂着嘴。
眼珠子一转,拉着苏千藕抹了抹鳄鱼的眼泪,熟练的的背着台词:“金潋啊,我看你一个女子,刚刚丧夫,后面日子不知道多难过,不住找个知心疼爱你的男人,成为你的依靠啊。”
说着,狗腿又谄媚的看向林雁回。
把苏千藕朝林雁回的方向拽了拽。
“西门官人也在呢,您看,金潋她……”
林雁回看着躺板板的简玉楼,立马开口:“金潋以后自然是跟了我,我会好好对她的。”
王婆呵呵呵笑着:“哈哈哈,真是郎才女貌啊。”
苏千藕扭捏无比,挣扎起来,“西门官人不可……我家大郎会死不瞑目的。”
然后。
听到这句话的简玉楼,也不管剧情了,果真睁开了眼睛。
林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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