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文武百官纷纷退出奉天殿。
一出奉天殿，各自就有不少文官相聚一起，聊着天，结伴而行。
但是唯独方凉川，孤苦伶仃的。
“方凉川，你做事太冒失了。”
李胜自一旁走来。
“岳父。”
方凉川刚开口，却被李胜制止。
李胜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并无人听到之后，沉声道：“在外面，要称职务。”
“好的，李植物。不，李尚书。”方凉川道。
李胜沉声道：“你莫以为在永州用偷奸耍滑干出了几分功绩就可以骄傲自满。”
“你如今被许多官员敌视，尤其是你在永州做的事情，已经犯了官场的忌讳了，此事我会帮你处理，但是你要记住，日后切莫再做那般傻事。”
“否则出了事情，纵然是我，你爷爷，也保不了你。”
说到这里，李胜顿了顿，接着道：“听为父一句，若是你不想日后在身败名裂之中死去，现在就偃旗息鼓，以你在永州的一些功绩，为父再帮你美言几句。”
“陛下兴许就会放你离去，不治你的罪，走后，再也别踏入官场。”
说实话，方凉川真的很想说一句。
晚了！
方凉川十分清楚，自己在永州所作的事情，对于女帝而言，代表着什么。
女帝恐怕是不会再放自己离去的。
“方大人，陛下有请！”
一位老太监走来。
李胜拉着方凉川，低声说道：“记住我与你说的，请辞！”
方凉川无奈。
……
御书房。
女帝端着一份奏折，认真查看。
生怕错漏一个字。
“陛下，您都看了三四遍了，这一份奏折，真的就有那么好看？喝口茶先吧。”
上官婉儿端着一杯茶水，盛放至女帝面前。
女帝一笑，倾国倾城，缓缓放下手中的奏折，而后满是疑惑的看向上官婉儿：“婉儿，朕倒是很好奇，你在其身边数日，却都无法了解其半分？”
“他这个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嘴上说着什么闲来没事逛一逛青楼去，我怎知他是去田间开垦田地去了。”上官婉儿撇了撇嘴，这也是不由的让她想起自己刚与他见面时，对方还要看看自己腿呢。
若非是当时身负圣命，上官婉儿都要让御林军将他给就地正法！
“镜神果然非凡！”女帝心中赞赏道：“无论是那在山上开垦田地的梯田法，亦是那水车灌溉，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术啊！”
“在加之之前的灭瓦剌法，我大雍能有镜神庇护，何愁不统一？”
“陛下，就算方凉川计谋再好，然，他手段太过狠辣，若是用其，可能会适得其反啊。”上官婉儿却摇头不赞成。
“就单单说以一个什么盗窃赈灾粮的罪名，抄了好几个粮商的家，甚至还都不留活口，此等事情，非常人所能干得出来的。”
闻言，女帝一笑：“这个朕倒是不奇怪，毕竟当日在朝堂之上，他对一孩童都尚且不留情，更何况是那些喝百姓血吃百姓肉的奸商呢！”
云怜真才不会告诉她这都是镜神在幕后指导！
“所以啊，陛下，此人更不能用。”上官婉儿道：“我大雍以仁孝礼义治国，若是让此人为官，岂不是乱了套了。”
“哎。”女帝摇头叹了口气：“婉儿，你又不是不了解，大雍虽大，看起来勃勃生机万物景发，但实际山，却早已经是内外交困了。”
贪官成群，已经占据朝野，他们这些贪官，可不在乎大雍如何，他们是世家，就算是大雍亡了，换一个新皇帝，他们该贪的，依旧是贪。
“就说那灭瓦剌之策，这才多久，就以及被人泄露，此策算是废了。”
闻言，上官婉儿沉默，她作为天子近臣，可以说也是十分了解大雍的近况。“可是他这么个人，太过年轻气盛，而且手段毒辣，受百官厌恶，如此下去，他死了倒也无所谓，就怕陛下所作之事，全部功亏一篑啊！”
“常言道，乱世当用重典，若是他不被百官厌恶，纵然他有千万般好，我还不用他呢。”女帝一笑，道：“就是因为他被百官厌弃，这样杜绝了他与其他官员同流合污。”
“至于不长命，我想，他这么年轻，应当很惜命才是。”
此话一出，上官婉儿无言以对。
“启禀陛下，方凉川带到了。”
“宣。”
方凉川踏入御书房，入眼便是女帝与上官婉儿。“臣，叩见陛下！”
“嘭。”
忽的女帝一拍桌子，脸色阴沉：“方凉川，你好大的胆子，连朕也敢算计！”
上官婉儿有些懵逼，刚才女帝不还笑嘻嘻的嘛。
不说上官婉儿，就连方凉川都有些懵。
“陛下，臣冤枉啊，臣哪敢算计陛下啊！”
女帝冷哼一声：“那是，今日朝廷之上，还要朕给你作证？那倘若朕不给你作证呢？”
“既然连陛下都想要臣死，那么臣只能现在就去死了。”方凉川说着，起身就作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停停停，你干什么！谁说要你死了。”
女帝整个人都傻眼了。
“嘿嘿。既然陛下不要臣死，那臣就没有死的理由了。”方凉川嘿嘿一笑。
女帝脸色一黑，哪里不知自己被方凉川给戏弄了。
“方凉川！你好大的胆子，连陛下也敢戏弄。”上官婉儿轻喝：“来人！”
“在！”
门外侍卫应声。
“将这个冒犯陛下的罪臣，拖出午门斩首。”
侍卫踏入御书房，就要架着方凉川往外走。
“喂喂喂。开个玩笑，不至于吧。”方凉川汗颜。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说你再不识抬举，可就别怪朕无情了。”
女帝发话了，方凉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陛下请说！”
“前几日你所说的灭瓦剌之策，如今已经被泄露，已经无法施行了，朕要你再想一个。”女帝沉声道。
“灭瓦剌之策？”方凉川楞了一下，而后脱口而出：“不会吧陛下，你该不会当真了吧，那玩意本来就没啥大用。”
闻言，女帝与上官婉儿都震惊了。
没用？没用那你当时说的那么牛！
“来人！将这家伙拉下去！五马分尸！”
“别啊陛下！我话还没说完呢！”
方凉川急忙喊道。
“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一个好歹来，朕可是不会留你的！”女帝神态冷漠，仿佛真的如她所说一样。
方凉川也已经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了。
方凉川心中汗颜，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还真是这般回事啊。
“启禀陛下，臣之前所说的灭瓦剌之策，是需要一个前提的。”方凉川道：“若无这个前提，那么纵然此策有千万般好，那都无法施行，不济于世。”
“什么前提？”女帝蹙眉。
当日方凉川说的天花乱最，女帝到时没想过这玩意施行困难。
“就是需要瓦剌心甘情愿的与我大腾互通贸易。”方凉川道：“倘若是瓦剌有不臣之心，那么他们对此事根本不会感冒。
“因为他们只会想着如何反叛大腾，而不是老老实实的与大腾贸易。”
闻言，女帝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这一点她倒是未曾想到。
的确，瓦剌自古以来，便对中原王朝怀有不臣之心。
而中原王朝之所以不与之贸易，主要是因为怕贸易之后，壮大瓦剌，从而让瓦剌有更加强大的实力来进攻中原王朝。
女帝心动那灭瓦剌之策，主要也是因为其结果太过诱人了。
一旁的上官婉儿也是忍不住开口：“那岂不是说，大腾需要与瓦剌大战一场？要将瓦剌打的彻底臣服？”
“想要完完全全将瓦剌打臣服，如若大腾有这实力，那又何须需要那什么灭瓦剌之策，直接武力覆灭便可！”
这话女帝也赞成。
她如何不想灭了瓦剌，尤其是凭借武力。
那样的话，她的权利与威名都将达到顶峰，超越历代先帝。
可是，正是因为没有这个实力，故而，她才需要另辟蹊径，找寻其他的灭瓦剌之法。
灭瓦剌，虽仅有三个字！
却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大腾历代帝王之上。
亦是包括女帝！
“陛下，并非需要绝对的武力，只需要让瓦剌知晓，若是进攻我大腾，将受到巨大的损失便可。”方凉川道：“而且还需要一样东西！让瓦剌胆寒的东西！”
“让瓦剌胆寒的东西？”女帝彻底不理解了：“我大雍纵然有百万雄兵却都不曾令瓦剌胆寒，杀他们再多人也无法做到。”
“陛下，若是臣有办法呢？”方凉川抬起头，对上女帝的凤眸。
女帝错愕，内心震惊。
果然！
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
女帝大喜：“方凉川！你若是当真能够完成这灭瓦剌之策，朕封你为王又如何！”
“陛下！”上官婉儿连忙呼喊。
封王啊！
要知道在大腾，异性不得封王，这有违规法啊。
“无碍！朕所说的灭瓦剌，那是彻彻底底的灭掉瓦剌，而不是击败瓦剌。”女帝沉声道：“朕要的是让瓦剌从此消失在天下。”
“陛下，您所说的让瓦剌消失在天下，这个臣倒是的确有方法。”方凉川道。
背地里去问镜神呗……
“当真！”女帝大喜：“若你真的可以做到，朕封你为王又如何！”
女帝演技也是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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