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肖安宁提的条件,二舅和二舅妈眼神飘忽,神态紧张,说话也是吞吞吐吐。
肖安宁问道:“怎么?给自己亲爹上坟难道还要迟疑吗?”
二舅低着头,保持沉默。
二舅妈堆着笑脸看向肖安宁:“安宁啊,给老人上坟那是天经地义的,可……可……”
说道最后,二舅妈的脸色涨红,支支吾吾无法说出下面的话。
“可你们压根就不知道姥爷的墓在哪?我说的对吗?”
肖安宁带着嘲讽继续道:“当年姥爷刚过世,你们和三舅就迫不及待瓜分了姥爷的遗产出去逍遥,将姥爷所有的后事丢给我们家,你们自然不知道姥爷葬在了哪里,你们拿钱快活的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吧?”
二舅和二舅妈此刻如坐针毡,比吃了屎还难受。
肖安宁厌恶的摆摆手:“滚吧!看到你们就恶心!”
见没法轻易拿到钱,二舅索性就不装了。
他看向肖母,用及其恶劣的态度说道:“姐!我实话实说了,今天我们来就是要钱的!你们现在发达了,难道就不管我们了这些穷亲戚?”
“妈在世的时候说了,你当姐的就应该照顾我们这些小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你儿子赚了这么多钱,连别墅都住上了,却连一点钱都不给?”
“今天你要是不给这钱,我就不走了!反正你们家也大,不差我们两口子!”
肖父的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
肖母看着这个一手带大的弟弟,彻底寒了心。
“去他妈的天经地义!”
肖安宁一脚踹在茶几上,直接将二舅面前的茶几踹移了位:“林康安,我警告你!别拿重男轻女那套来束缚我妈!在姥爷死的那天,我妈就和你们林家恩断义绝了!”
“滚!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二舅也是怒气冲冲的看向肖安宁:“小兔崽子,我忍你很久了!别以为有钱了就是大爷!不管你多有钱,老子始终都是你二舅!二舅和你要钱,你敢不给?”
“你爹妈没教育好你,老子今天非得教育教育你不可!”
一时间,房间里的火药味急速攀升。
眼瞅着肖安宁和二舅就要打起来了。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安宁,听说你家遇到了些麻烦,需要我帮忙吗?”雷元亮敲着门,但人已经站在了房屋内,一双锐利的眸子审视这二舅和二舅妈!
二舅看到有人来帮肖安宁,直接骂道:“你算哪根葱!我们一家的事情用得着你来多嘴?赶紧滚听到没有?不然连你一起揍!”
雷元亮岂是善茬?
多年审问犯人养成的气势足以震慑一般的小毛贼。
这会听到有人敢威胁他,雷元亮眼睛一眯,瞳孔中射出危险的光芒。
“打我?有意思,整个蓝岛你是第一个敢说揍我的人!今天这事我还就管定了,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雷元亮大步上前,气势如虹,三两步就来到二舅面前,瞪着对方吼道:“来!动手啊!”
二舅被这一嗓子吼的打了个哆嗦。
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萎了下去。
“你……你凭什么管我们的家事!”
这一刻,二舅把欺软怕硬演绎到了极致,面对强势的雷元亮,说话都有些结巴。
雷元亮冷笑一声,掏出自己的职位证:“就凭我是蓝岛市公安的一把手,这个身份行不行!”
一瞬间,二舅和二舅妈都石化了!
他们呆呆的看着雷元亮手里的职位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喉咙滚动将骂人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别说是蓝岛市公安的一把手,就是普通的警员找上门都能吓得他们两腿发软。
要不是因为肖安宁这层关系,他们一辈子都不会与这样等级的大官打交道。
就算此刻,他们还是嘴硬。
“当……当官的又能怎样?我和我外甥一家借钱犯法吗?反倒是他们一家,老的无情无义,小的目无尊长,这种人你们难道不抓?”二舅搬弄着是非。
“好好好,既然你不要脸那我们今天就好好掰扯掰扯。”
肖安宁咬着牙说道:“当年姥爷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姥娘去世后,姥爷一人孤苦伶仃,由你们和三舅两家轮流照顾,别说什么闺女凭什么不照顾,那你得问问死去的姥娘!姥娘一辈子都在说养儿防老,养儿子就是为了以后养老,闺女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所以我妈一辈子没在林家享过福!”
“还有,姥娘姥爷的所有的遗产都是你们这两个儿子的继承,你们不养,谁养?”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现实却是怎样?你们两家最后谁都没把姥爷接到家里养着,而是把他赶在老宅子自己生活!要不是我妈每天风雨无阻的送饭,姥爷早就挺不下去了!”
听到肖安宁说到这,二舅不服气的嘟囔道:“你会这么好心的只是送饭?还不是想分一份遗产!”
闻言,肖安宁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再也压不住了。
“别拿你那肮脏的心思揣摩我妈!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狼心狗肺?实话告诉你,姥爷确实说过把老宅子卖了,将钱分成三份,其中一份给我妈!可是我妈拒绝了!”
“因为姥娘临死前说过,嫁出去的女儿就不是这家人了,不能拿家里的钱!我妈一直记着这句话!”
“还有,遗产到底有没有我妈的份,你们自己心里都没数吗?”
“说到这,我都觉得我妈傻,尽心尽力,到最后没有得到一点好处,我也埋怨过,可我妈善良啊!姥爷也不像你们重男轻女啊!”
“所以,姥爷在我妈的照顾下生活的很好,我妈尽到了孝心,可你们呢?”
“大年三十,姥爷就是想和你们一起过年,你们是怎么做的?”
“二舅妈!是不是你故意将热水泼到了姥爷身上?寒冬腊月穿的都是棉衣,滚烫的热水全被棉衣吸在里面,持续烫着皮肤!这种痛别说一个七十多的老人,放在一个年轻人身上都会疼的受不了!”
“你们不光做了,还冷眼看着姥爷哀嚎!姥爷只好冒着大雪,忍着痛一个人去村里的卫生所!”
“大年三十家家都在吃团圆饭,卫生所里哪有人!姥爷就这样孤零零的去,孤零零的回来,结果呢?你们却把门给锁了!”
“去老三家,老三也是大门紧闭,根本不管姥爷的死活,他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又黑又冷的老房子里。”
“你们怎么这么狠的心!!你们能想象当时姥爷是什么心情吗?”
“最疼的不是烫伤,是心里上的痛!”
说到这,肖母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肖父也是红着眼眶,泪水在里面打转。
现在回想起来,肖安宁一家还是气得发抖,那场面实在太惨了些。
当他们得知消息后已经是大年初三,是闺女回娘家的日子,结果进门就看到奄奄一息的老人自己躺在床上。
屋里漆黑一片,没有点起炉子取暖,死气沉沉仿佛整个房间都被冻住一样。
老人身上只有一件旧棉袄,连一床像样棉被都没有。
床上放着一些啃过的馒头,这还是过年前肖母给买的,现在比石头还硬!
见到肖安宁一家,老人才缓缓睁开眼,嘴角奋力扯出一点微笑。
真的难以想象,从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三,老人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个人在冰冷的屋子,听着外面到处都是团聚的欢笑,和热闹的节日氛围。
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种痛苦,恐怕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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