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有些歉意地,看了黄锦一眼。自己在左靴子中,放了一把匕首不假,但刚只是因为腿痒,想挠一挠,并没有打算拔刀,黄锦被吓到,显然是误会了。
“老奴才,怎么这个时候,突然犯病?来人,将黄锦抬出去。”昭明帝皱着眉头,拿出手帕,放在自己鼻息下方,生怕闻到黄锦口吐白沫散发出来的气味。
养心殿外待命的小太监们,平日里都要叫黄锦一声:“老祖宗。”但是,他们从昭明帝的语气之中,听出了微怒,显然,黄锦突然抽风,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冲撞了圣驾。
小太监们,对待黄锦,也变得明显放肆和粗鲁了一些。
有两个小太监,竟然打算拽着黄锦的腿,将黄锦就这么往殿外拖动,竟将黄锦的一只鞋子,都拽了下来。
“等一下。”柴安见状,有些不悦地叫停了小太监们的动作。
柴安起身走过去,亲自将黄锦的鞋子,给他穿上,然后抬眼环视了一番这些小太监,露出了一抹夹杂着杀意的冷笑。
警告道:“黄公公伺候了父皇大半辈子,你们对他不敬,就是对父皇不敬,你们竟然这么抬人?怎么着?下面的头没有了,上面的头,也不要啦?”
小太监们一听,柴安这如同血滴子一般的帽子扣过来,全都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自扇耳光,装出可怜劲儿讨饶:“靖安王殿下,奴才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主子爷不敬啊。您千万要明鉴啊。”
“少在本王面前惺惺作态,父皇让你们将黄公公抬出去,是抬出去,不是拽出去,也不是架出去,你们脑袋上的两只耳朵,如果不好用,需不需要本王亲手帮你们割了?”
“不,不,不,不用。靖安王殿下,奴才们天生下贱,不敢污了您的贵手。我们这就好好地,将老祖宗抬下去就医。”小太监们,吓得捂着耳朵,连连叩头说道。
“行了,滚吧。”柴安一挥手道。
小太监们得了令,麻溜儿地,合力将黄锦平稳地往养心殿外抬了出去。
与此同时,另外三名小太监,带着清洁工具,将养心殿内,被黄锦弄脏的地面,很快清理干净了。
“靖安王,你刚刚说,你不是来谢恩的,莫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儿?”昭明帝问道。
“是的,最近,儿臣发现,在民间,关于镇北王萧武穆的流言蜚语,又在街头巷尾内出现了,而且,大有甚嚣尘上,卷土重来之势。其中,大逆不道,对父皇揶揄之词,也不乏多见。”
根据柴安的推算,虽然如今,一亿三千万两的赈灾银子已经到位,玉京城内的百姓,也算是人心大定了,但,从银子到物资,再到发到每个百姓手中,还要经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百姓们知道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不会死,又不得不遭受困苦。心目中的怨气是最重的。
人们,会不约而同地想起来,这次玉京城内经济危机的导火索,是吴王柴熙,带着大周正规军,去九尧山平叛,大炮打蚊子,结果被翻了车,被蚊子叮了个满头大包导致的。
吃饱了饭,就又有力气骂人了!
民间舆论,会随着赈灾的进行,而变得越来越汹涌。
昭明帝有些不悦的目光,看了柴安一眼,问道:“难道你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向朕,通风报信这件事儿的?朕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在昭明帝的心中,如果不是觉得柴安是个傻大儿,换成柴熙或者柴泓,敢如此跑到他面前来,说这些给他找不痛快的话,他至少也得将对方骂个狗血喷头。
“非也!父皇,儿臣不是来向您通报这件事儿的,而是来为您解决这件事儿的。”柴安并没有告辞,而是继续向昭明帝说道。
昭明帝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本来心里就烦,见柴安这么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礼部那么多,专业引导舆论的官员,都拿现在的妖言没有办法,你能怎么解决?快回去吧。对了,如果黄锦再去传旨,你就接旨吧。你帮助朝廷,去世家大族集团,筹集了那么多银子,这个亲王之位,是你应得的。”
柴安挺直了腰板,拱手道:“父皇,儿臣可以不要这个亲王的爵位,请愿用这个亲王,跟父皇换另一个恩典。”
昭明帝一听,还以为柴安是想要银子,赶紧表情严肃道:“混账,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哪有跟朕讨价还价的道理?再说,所有的银子,朕都一分不少的,用到玉京城内,百姓们的安置工作中了,你还想要什么恩典?”
“父皇,您误会了,儿臣所求之恩典,与银子无关。”
“那你想要什么?”昭明帝的语气稍缓,只要不要钱,就还是父慈子孝的。
“回禀父皇,儿臣想要父皇恩准,儿臣用这亲王爵位,换您能放儿臣的娘亲出宫。”柴安回答道。
昭明帝欣慰地眼神看向柴安,认可地点了点头:“好,朕就看在你这份孝心的份儿上,给你恩上加恩,叫宁弗从辛者库回贵人宫吧,你依旧被封为亲王。”
“谢父皇,但,请父皇恕儿臣,没有将请求之事说清楚,儿臣是想要请父皇,放儿臣的娘亲,离开皇宫。皇后娘娘协理六宫,心胸狭窄,脾气暴躁。本王的娘亲,只要还在后宫,难保哪天不会再被皇后所迫害。请父皇恩准。”
原本表情慈祥的昭明帝,一听柴安这样说,顿时脸色阴沉,仿佛可以渗出水来。
“靖安王,你说话不经过大脑,朕这次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朕如果再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想让宁弗离开皇宫的话,绝不饶你。”
“另外,皇后虽然的确不是温良淑德之人,但她身为国母,也是你的额娘,你如果真的不希望宁弗在后宫受为难,更应该对皇后倍加尊敬才是,你再不可以在背后说皇后的坏话,这也算不孝,知道吗?”
柴安抬头,仰面视君,倔强地再次重申道:“儿臣一定要将娘亲救出皇宫!”
“黄锦,将靖安王这逆子,撵出去。”昭明帝一拍桌子,愤怒地说完这话,才想起来,黄锦刚刚突然抽风,已经被抬走了。
昭明帝伸出两指,怒指柴安,语气严厉道:“靖安王,你不要以为,自己刚立了功,朕就不敢治你的罪!”
“父皇,一亿五千万两银子,是你从世家大族那里谈回来的,儿臣何功之有?儿臣今日前来,只是想跟您做一个交易。只要您放娘亲离开皇宫,儿臣可以为您破解天下流言。如何?”
柴安不卑不亢地问道。
昭明帝一看,柴安见到自己发火了,不但不立刻磕头赔罪,居然反而还敢说话,当场就要叫殿外的侍卫进来抓人。
然而,当昭明帝看到柴安一脸自信的表情,又犹豫了。
毕竟,当初,他也没想到柴安能从世家大族集团,弄回来一亿五千万两银子。
反正为今之计,想要依靠礼部官员去消除不良舆论,是指望不上了,不妨听听自己这个傻大儿有什么方案,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靖安王,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帮朕解决当前的舆论危机啊?你说出道理来,还自罢了,如果说不出道理,哼,那你面临的,就不是丢掉亲王爵位那么简单啦。”
仰面视君,视同行刺,柴安的行为,如果上纲上线,昭明帝完全能合情合理合法的,将他赐死。
柴安抱拳问道:“请问父皇,如今坊间,流传的谣言,缘从何起?”
“废话,当然是因为朕,杀掉了萧武穆那个乱臣贼子。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唯恐天下不乱,编造谣言,诋毁君上,说什么嫉贤妒能,残害忠良的大逆不道之言。”昭明帝白眼一翻,显然并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儿臣以为,并非如此。吴王柴熙,率兵攻打九尧山期间,城内百姓,早就把镇北王给忘了,事实上,如果柴熙大获全胜,没有这场经济危机,关于镇北王萧武穆的留言,也不会被百姓们拿出来旧事重提。”
“换句话说,当初提出用柴熙去九尧山平叛,制造一个振奋全国的新闻,来转移百姓们的注意力方案,是行之有效的。只不过,柴熙兵败,导致这个振奋全国人心的新闻胎死腹中,进而引爆经济危机,才是如今流言四起的直接原因。”
昭明帝皱着眉头打断道:“你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柴熙那个废物,带着几万正规军,被九尧山的水匪们打得一败涂地,已成事实。现在,到哪去找一个足够振奋全国人心的新闻?”
“如果儿臣,现在手中,就有这么一个新闻呢?”
“呵呵,什么新闻?不会是又从哪里,发现了什么祥瑞吧?这招用得太频繁,大周的这群刁民,早就不信了。”昭明帝猜测道。
祥瑞这种东西,在引导舆论时,只能用于锦上添花,不能用来力挽狂澜。
柴安从怀中,将一份公函拿了出来,对昭明帝说道:“父皇,这是北燕公使司徒旺,代表北燕所签署的一份,放弃大周每年向北燕进贡,五百名美女的公函。只要将这份公函的存在,公之于众。”
“再让礼部官员,在民间引导舆论,将此公函,大加解读为,北燕被大周的国力所震慑,被父皇的天威所倾倒,所以才迫于压力,主动放弃了议和条约的第二款内容。”
“届时,大周上下,不论是朝堂还是民间,人人都会心潮澎湃,骄傲自豪。高呼吾皇万岁。父皇以为,这份公函,够不够这个份量呢?”
昭明帝一听,瞬间不淡定了,负责帮忙传递东西的黄锦不在,昭明帝恨不得不顾帝王威仪,自己跑过来拿柴安手中的公函。
刚从龙塌上弹起来,朝着柴安跑近两步,忽而想到了什么,立刻停下了脚步,朝着负责记录帝王起居注的太监看了一眼,又恢复了一脸的淡定从容,问道:“北燕公使,怎么会签这种公函?不会是你伪造的吧?”
“司徒旺还居住在玉京城的公馆之中,儿臣若是伪造,又有什么意义?父皇如果不信,尽管派人去找司徒旺询问,儿臣还能跑了不成?”柴安信誓旦旦地说道。
“来人。”昭明帝对殿外高声道。
很快,从殿外,跑进来了几名小太监。
昭明帝埋怨地语气问道:“黄锦那奴才,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黄锦不在,就不知道派人补上?让朕身边没人伺候?”
小太监们一听,全都跪下请罪道:“奴才们考虑不周,罪该万死,请主子爷责罚。”
其实,在皇宫里混的太监,哪有不想进步的?黄锦刚被抬出去,这些小太监,就都削尖了脑袋,凑在养心殿门口等候了。
之所以,没有人敢主动进养心殿,补黄锦的位置。还不是因为担心黄锦被治好了,回头找他们算账?
昭明帝再次坐回龙榻之上,随手指定了一个小太监,吩咐道:“你,别傻跪在地上了。过来,把靖安王手中的公函,给朕递过来。”
“嗻。”
小太监兴奋地领命,跑到柴安的面前,伸出双手,恭敬地对柴安说:“靖安王,请交给奴才吧。”
然而,柴安根本没有理会这个小太监,而是抬头看向昭明帝,说道:“父皇,只要你答应,放儿臣的娘亲离开皇宫,儿臣就将这份公函交给您,如何?”
“哼!混账东西!朕是大周天子,也是你老子,你的身家性命,都是朕赐给你的,你敢跟朕讨价还价?是要造反吗?”
昭明帝瞬间暴怒,一拍桌子,指着柴安斥责道。
养心殿内,所有的小太监,都被昭明帝这一出,吓得再次五体投地,匍匐发抖。
然而,柴安依旧态度强硬,双目坚定,看向昭明帝,说道:“随便父皇怎么说,今日,儿臣只问一句,用公函换儿臣娘亲的自由,父皇,换,还是,不换?”
“反啦?大内侍卫何在?”
昭明帝一声令下,殿外身披铁甲,手持重刀的大内侍卫,立刻来到了殿内,将柴安围在中间。
养心殿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冰点。
似乎,下一刻,昭明帝哪怕只是一挥手、一点头、一个眼神,或者随便一个传达下手意志的信号。
带刀侍卫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将柴安当场格杀。
这时,柴安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反而是一种孤注一掷地决然。
只见柴安弯腰伸手,从自己的左靴子中,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逆子?你真敢?”昭明帝震惊的目光,对柴安问道。
柴安并没有拿着匕首冲向昭明帝,他从一开始,也没真的动过这个想法。
因为柴安知道,在场的带刀侍卫,绝对有把握有实力,在自己给昭明帝造成实际伤害之前,把自己剁成肉酱。
柴安将匕首向内,刀尖指向自己的脖子,对昭明帝说道:“父皇,您说儿臣的身家性命,都是拜您所赐,那又何尝,不是拜娘亲所赐?您若是不答应,儿臣将娘亲从皇宫救出去,儿臣就先毁了这公函,再自刎于此!您自己选!”
“逆子!”
此时,昭明帝虽然嘴上暴怒,但内心已经怂了,因为在昭明帝的心中,柴安的人设,不但够傻,而且够愣。他一点儿都不怀疑,柴安是打算玩儿真的。
本来民间对于自己残害忠良的谣言,就传得沸沸扬扬,如果这个时候,再死个皇长子,那不敢想象,大周对于自己这个皇帝的负面舆论,将会发酵成什么鬼样子?
“好吧!朕就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答应你吧!靖安王,你可要掂量好,如果你用公函,跟朕换了放宁弗离宫,那你的亲王爵位,可就算告吹啦!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昭明帝妥协道。
“不用考虑!本来儿臣对于亲王爵位,也没什么兴趣。儿臣是娘亲的儿子,这个身份,胜过一切爵位。”柴安斩钉截铁道。
“好了,你现在可以将匕首,从你的脖子拿开了吧?”昭明帝指了指柴安两边的带刀侍卫,说道:“给他收走。”
柴安左手边的侍卫,将匕首,从柴安的手中抽走,柴安也没有反抗,并且将右手中的公函,交给了小太监。
昭明帝拿到公函后,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嘴角难以抑制地,翘起了一股弧度。
“哈哈哈!北燕公函,扬我大周国威!靖安王,你有这公函怎么不早点儿拿出来啊?那样,朕就不用派柴熙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去攻打什么九尧山啦!”
昭明帝笑着打趣道,既然无法忍住窃喜,索性将态度,展现地和善慈祥,让养心殿内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
柴安低头道:“父皇恕罪,儿臣只有这一份公函,如果不等到危急存亡之秋,只怕发挥不出其最大的价值。还望父皇,信守承诺。”
“放心,你且回去,等明天朝上,朕自然会下旨放宁弗出来。”昭明帝保证道。
“儿臣告退。”柴安拱手说道,然后退出了养心殿。
柴安一走,昭明帝赶紧兴奋地戴上眼镜,细细地观察起,手中这份,足以让他在百姓中的口碑,发生超级大逆转的公函。
“快去,传召礼部,三品以上的官员,速速进宫觐见!快!”昭明帝对小太监催促道。
“嗻!”
……
柴安离开皇宫,径直去了杨府。
“娘子,七位嫂嫂,很快就要回来了。本王已经,将北燕放弃五百女子的公函,交给父皇了。”
“真的吗?太好啦!”
柴安与杨玉娆分居多日,一见面,柴安便将杨玉娆一把抱入怀中,想要手嘴并用,与杨玉娆亲热一番。
柴安知道,以杨玉娆的武力值,如果她不愿意,自己也抱不到她,显然杨玉娆也是想了。
然而,正当柴安,刚托起杨玉娆的下巴,准备深深湿吻,用舌头,来十分钟双龙戏珠时,杨玉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国色天香的脸庞,忽然羞得绯红。一把将柴安推开。
“怎么啦?”柴安有些疑惑地问道。
华老夫人,拄着龙头拐杖,笑呵呵地从长廊走了出来,笑道:“你们继续,老身年纪大了,耳聋眼瞎,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没听着,哈哈。”
“哎呀,娘啊!”杨玉娆害羞地直跺脚。
柴安被撞破了好事儿,心中暗自埋怨道:这么大岁数,走路都掉渣了,还躲在暗处,偷窥小两口亲热,真是为老不尊啊!
“小婿,参见岳母大人。”柴安对着华老夫人拱了拱手。
“好,靖安王,以前老身误会你啦。”华老夫人对柴安慈祥的点了点头。
杨玉娆对柴安说道:“夫君,妾身已经跟娘,把你的想法,跟娘解释过啦。你忍辱负重,做这一切,都是维护杨家的名誉,娘还夸你了呢。”
“是啊,老身就知道,宁娘娘生的孩子,一定不会错的。”华老夫人语气中,包含了几分歉意说道。
“娘子,父皇答应放本王娘亲出来啦!本王每次去后宫探亲,娘亲都有提你。明天,你陪本王,一起去接娘亲出来,好吗?”柴安牵着杨玉娆的双手,问道。
兹事体大,柴安只是跟杨玉娆说,宁弗将被放出来,并没直接说,是要离开皇宫。
“嗯,理应如此。”杨玉娆答应道。
“宁娘娘出什么事儿了?”华老夫人关切地问道。
“皇后那个妒妇,将本王的娘亲,贬去了辛者库。本王怕您担心,就没告诉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柴安解释道。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儿,瞒着老身作甚?宁娘娘对我杨家有大恩,如果早知道宁娘娘身陷辛者库,老身一定早就请老国柱们,一同进宫找陛下理论,将宁娘娘救出了。那也,也能让宁娘娘少受几天罪。”华老夫人不悦道。
“小婿知错,下次本王娘亲,若是再身陷囹圄,一定找岳母大人出面帮忙。”柴安笑着卖乖道。
“胡说,这种事儿,哪能有下次。行了,老身回屋了,再在这里碍眼,你们小两口,该怨恨老身啦!”华老夫人识趣地笑着走了。
“娘子,今晚跟为夫回府吧?现在咱府内一堆和尚,都快成寺院啦!”柴安抱着杨玉娆,商量道。
“不行,娘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妾身得留下照顾她。等嫂子们回来,妾身再回府吧。”
“唉,好吧。”柴安无奈地说道。
……
第二天,早朝。
“上朝!”黄锦已经被太医院的医道修炼者治好了,站在乾清宫内,扯着嗓子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齐跪拜。
昭明帝满面春风地抬手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黄锦拿出一份圣旨,对台下的柴安道:“靖安王柴安,接旨。”
“儿臣接旨。”柴安满怀期待地再次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安王柴安,纯孝直善,品行敦厚。敕封为七珠亲王。宁贵人宁弗,教子有方,育子有功,由正十一品贵人,连升十五级,册封为正六品昭仪,入住咸福宫。钦此!”
黄锦读完圣旨后,恭喜道:“靖安王,万岁隆恩,不但将您封为亲王爵位,又母凭子贵,将宁娘娘,封为昭仪。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您快接旨吧。”
跪在地上的柴安,猛然抬头,皱着眉头,用一种质问的目光,看向龙椅上的昭明帝。
“父皇,上次,儿臣将一亿五千万两银子筹到的时候,您说君无戏言,也不影响父子之间开玩笑。这次,您又在开玩笑?您这么爱开玩笑吗?您这么幽默吗?”
昭明帝端坐中堂,面对柴安失敬的质问,不怒反笑:“儿啊,你只听朕说过一句君无戏言,今天,朕再教你一句:‘百无禁忌,言出法随’。在大周,所有的事儿,都只有朕能做主。”
“一朝从贵人到昭仪,这是在后宫三千佳丽中,有多少人,连做梦都不敢想的美事儿?朕这次,可没亏待你们母子!不想让美事儿,变祸事儿,就接旨吧。”
柴安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只好低头领旨,双拳紧握着说道:“谢主,隆恩。”
心中暗想:父皇,这可是你先言而无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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