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一摸,头上都是血。
今天我算是遭老罪了,被连续殴打,头上都是伤。
我抽身回来,提起地上的背包,踉踉跄跄往树林深处跑。
周围都是迷雾,深一脚浅一脚不知道方向。正跑着,就听到迷雾中,四面八方都是朱梅的笑声。
“咯咯咯~~呵呵呵~~哈哈哈~~”
后来我一脚踩空,顺着土坡翻了下去,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慢慢有了意识,想睁开眼睛醒来,但经过长时间的精神高度紧张,体力和精神都疲倦至极。告诉自己别强努了,算了吧,再睡会儿。
这一睡又不知多长时间,我头疼欲裂,慢慢睁开眼。
自己躺在一张干干净净的床上,屋里陈设很简单,旁边是写字台,里面插着两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柜,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我从床上坐起来,脑袋疼得呲溜呲溜的,轻轻用手一摸,头上着绷带。
有点恶心。
我勉强从床上下来,推开门出去,外面是个小院,天光大亮,风有点硬,还挺冷。
我迅速判断出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还在山上。如果在居民区,不会是这种风。
第二件事,我并不在鬼打墙里,而是在现实中。这是一只很敏锐的感觉,是我修炼拙火乐冥想之法后,出现的一种高敏锐的感知。
“有人吗?有人吗?”我喊了两声。
这时侧门开了,探头进来一个小道士,穿着深蓝色的道袍,头扎发髻,只是瞅了我一眼,然后迅速缩头回去。
“小师傅……”
我要追过去,头疼的厉害,算了,等着他们来找我吧,只要确定此间主人不是坏人就行。
我回屋拿起手机,已经没电了,桌上有充电器插上,手机亮了,居然有信号了。
我舒了一口气,果然回到现实。
看看手机的时间,居然过了一天。也就是说,我昏迷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打开我、夏娇和袁祺敏的手机群,在里面发了一条信息,让她们看到回复。半天也没有人回。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揉揉太阳穴,回想起昨天在鬼打墙里的种种经历,就跟做了一场噩梦差不多。我受伤倒也没什么,但愿两个女孩别出事。
正想着,院门开了,刚才那小道士走了进来,在窗外冲我招了招手。
我赶紧过去把门打开:“小师傅。”
小道士单手施礼:“这位施主,听说你醒了,我师父想见见你。”
他说的师父想必就是此间主人。
我点点头:“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去见见你师父,当面表示感谢。”
小道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头前带路。我揉揉太阳穴,下了床,跟在他的身后。
我们出了小院,一出来我才发现,这里确实是道观,前面不远处便是三重道家大殿,看这里的规模还不小呢。
顺着走廊来到一处造型仿古的两层建筑物,有道士说说笑笑从里面出来,见了我都有些诧异。
我路过大厅的镜子时,看到了自己的形象,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蜡黄,看上去就像是刚刚逃难来的难民。
到了二楼一处办公室,小道士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深沉的男中音:“进来吧。”
小道士没有进,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让我进。然后他走了。
我深吸口气,冷静一下,再次敲敲门,然后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间禅室,没什么摆设,地上铺着毯子,上面有几个蒲团。
其中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中年道士,身材极是魁梧,最难得的是,下巴上竟然有五柳长髯,飘洒胸前。
我还是在现实生活中第一次看到有人留这么长这么好看的胡子。
道士上身穿着白色上衣,下身是蓝色裤子,正儿八经的双盘跌坐在蒲团上,指着另一个蒲团道:“先生请坐。”
我赶紧过去双手合十:“道长,你客气了,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道士摆摆手:“我遇到了就救,没遇到也没办法,是你命不该绝。”
这道士往那一坐,腰板溜直,双目如电,一看就是高人,让人很有安全感。
“先生,你的东西没少吧?”道士问。
我愣了愣,赶紧说:“没少,没少,背包还在。”
道士点点头:“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摔在山崖上,手里握着一件法器。”
“法器?”
我愣了愣,一下醒悟过来,他说的是包袱皮。
“那是法器?”我问。
道士点点头:“里面有大能量,能够辟邪,能量很正。恐怕你逃出危险,就是拜此物所赐。”
原来如此。买这么个包袱皮,我花了八万,行,不亏,毕竟是仙人留下来的东西,关键时候真是救命。
我问道士怎么称呼。
道士说:“我道号宏达,是本地花脖子山玄武观的观主。”
我赶紧起身再拜,宏达道长摆摆手:“看你有法器,又昏迷在山中,想必也是道法中人。我看你不像是坏人,那咱们爷们之间就不必客气。”
我也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自己叫夏农,是受人所托,来山中寻找失踪的女孩。
宏达道长微微垂头:“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我且问你,你在山中遇难,都遇到了什么?”
这位道长绝对是高人,而且很正直,又是花脖子山本地人,说不定能帮我一臂之力。
我赶紧把在山里遇到鬼打墙整个经历说了一遍。
宏达道长听罢,半晌没有说话,然后一字一顿道:“夏先生,我能否求你一件事?”
“这话就外了。”我笑:“道长说的我自然会听,谈不上求。”
宏达道长点点头:“我要你现在就下山,从此之后,不要再来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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