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村长说着说着,忽然室外传来一声猫叫。
他停下话头,脸色很是惊惧,一屋子的村民都惊住了,大家互相看看。
梁衡没有起身察看,而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有反应了。”
刘村长脸都白了,磕磕巴巴问什么有反应了。
梁衡道:“你刚才说什么猫脸老太太,又说猫啃了无赖的脸,现在猫有了反应,盯上你了。”
刘村长别看岁数大,能看出来特别迷信,一句话差点没尿了,拉住梁衡:“师傅,道长!怎么弄啊?你可是铁纱山下来的高人,你可得保我们全村人的安全啊,还有我!”
梁衡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走到窗边,把所有窗户都拉开。
已是初冬,村里很冷,风也大。一股股邪风吹进来,办公桌上的纸呼啦啦都飞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在外面墙头趴着两只大猫,看到我们调头就跑,窜下高墙没了踪影。
我把窗户拉上。
梁衡道:“看到了吧村长,你们村招惹上邪祟,你被盯上了。”
刘村长急了,一个劲儿的问怎么办。
梁衡喝着茶没有说话。
刘村长咬了咬牙,说道:“道长,你要钱吧?”
梁衡摇摇头,“我不要钱,我来你们村就是为了降妖除魔的。”
刘村长舒了口气:“那就好。”
“别忙,我不要钱,但要一样东西。”梁衡说:“那东西是个邪物,就是你们村到现在都不安宁的根子。”
“什么?”刘村长问。
梁衡看了一眼夏娇,让她来说。
夏娇清清嗓子说:“刘村长,老雷家生前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因为山体崩塌,落到他家了?是一口箱子。”
这句话问出来,刘村长不说话了,低着头抽烟。
我一看不行,前面这么吓唬,老刘头已经打破心理防线了,没想到一聊到实质,他又把防线建立起来了。
明显差点火候啊。
梁衡道:“村长,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们?”
刘村长喷着烟雾,就是不说话。
旁边有村民说:“村长,那口箱子确实邪,老雷家一家人都死了。咱们也赶紧弄出去吧,在村里一天,村子就不安宁。”
刘村长松动了心,说道:“老雷家死了之后,村上其实清点过一次他们家的遗产,在他家里谁也没发现那口箱子。”
“你没见过?”梁衡问。
刘村长点点头:“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东西,没亲眼见过。老雷生前对那口箱子简直比自己儿子都珍贵,除了村里他的几个铁哥们,谁也没见过,我是听别人说的。”
他比划了一下,“这东西大概就这么大。小箱子,可能就一个公文包大小,那还是多说。箱子是锁着的,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听说那箱子确实是老物件,表面雕刻着什么咒语。看过的人都说,当时浑身瘆得慌。他们家人死了之后,我们大略清点财物,没有找到。”
“啊,说的这么热闹,那东西没了?”夏娇有些焦急。
我说道:“别急,村长还没说完,后面肯定跟个‘但是’。”
刘村长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但是,老雷生前在村尾有个老宅。除了我们村上人,外人不知道有这么个宅子也是老雷家产业。我估计那东西就在老宅里。”
“你们没去看?”我问。
刘村长舔了一下嘴唇:“你们法力这么高,你们去吧。那地方是我们村子的禁区。”
“怎么?”梁衡眼睛眯缝起来。
“老雷他爹死的时候没有火葬,也没有土葬,直接放在棺材里,然后在老宅里存放。多少年了。”刘村长说:“我们和老雷家协商过,赶紧处理了他爹尸体,他就是不同意,说是有高人指点,不能处理他爹的尸体,会保佑他们家兴旺发达。”
“结果全家灭门。”梁衡呵呵笑了笑。
“他家人死了之后,老宅更没人敢去了。”刘村长说:“那尸体也没人敢碰,都嫌晦气,谁碰谁倒霉。”
梁衡道:“趁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可以的话,我帮你把尸体处理了。省得你们提心吊胆的。”
刘村长眼睛亮了,连忙说感谢,还说如果真把这些事情解决了,不管箱子里是什么,他都愿意拱手让给我们,哪怕是一箱子金子,村里也不贪。
我们从阶下囚一下转变成座上宾。
刘村长和村民簇拥着我们往村尾走,也就十几分钟,就来到了这片地方。
这里距离山体坍塌点也是相当近,一些泥流带着大石头,滚进了村路和小胡同里。
我们要去的那个老宅,后院墙都塌了一大半。
能看出很多年都没人住过了,四下里阴森透骨,门窗破了洞,如同眼睛一般孤零零看着我们。
我原本以为这里会极度荒凉,但看上去房屋结构还在,院子里也没杂草。
我问他们,是不是有人来打理过?
“对,”一个村民说:“老雷家,老雷带他媳妇,还有两个孩子,轮岗来收拾。别看大面破破烂烂,里面收拾可干净了。”
“你进去看过?”我问。
村民呲着牙摆手:“没,没,老远看过他们一家人分批来打扫卫生,谁也不敢近了瞅。”
梁衡和我来到院门前,院门上着锁,锁是新的,看来近期还有人来过。
梁衡问村长,能不能暴力破坏这个院门。
“行,你看着整吧。”刘村长说:“别折腾大劲儿就行,我们也不好交待。”
梁衡和我对了个眼神,我们一起后退,然后再一起冲上去抬脚。
“啪”一声,把院门上的锁头踹断。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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