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抛了吗?”陈会计晃动铜钱了几次,抬头问刘光地。
刘光地平时看着不着调,爱开玩笑什么的,可到了专业领域,那叫一个严肃,倍儿专业。
他说道:“你想抛就抛,不要问我。”
陈会计小心翼翼就着地面,放开双手,六枚铜钱散落在地上。
能看出此人平时确实小心惯了,其他人可能随手一抛完事,而陈会计要考虑铜钱落地乱滚,别丢失了,所以动作幅度很小。
饶是这样,铜钱落地,还是有一枚乱滚,往楼梯口去。一旦到了楼梯,就会滚下去。
胡七眼明手快,出脚挡住了这枚铜钱。
“哎呦。”陈会计脸色变了,问刘光地:“是不是应该让铜钱自行滚动,不应该人为干预?”
刘光地道:“人为干预也是自然的一部分。这个不算什么问题,只要老胡是无心去挡就行,他和一面墙没什么区别。”
胡七赶紧说:“我就是无心的。”
刘光地没有碰这几枚散落的铜钱,在地上保持原样。
“卦还好。”他看了前面几枚:“你儿子没什么大碍,放心吧,应该就是这一两天,便能醒过来。”
陈会计喉头动了动,明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放心吧,无非就是骨折这样的外伤。”刘光地看了看前五枚铜钱。
然后把它们一一捡起来,放到竹罐里。
陈会计问:“那我儿子还能考上名牌大学吗?”
刘光地正要去看最后一枚铜钱,脸色顿时不善:“老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这件事呢?”
陈会计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没说出来,一脸的苦涩。
我赶紧在旁边劝:“老陈是担心自己孩子的前途。”
刘光地并没有急着去看最后一枚铜钱,说道:“老陈,你给我个明白话,最后一枚钱是最重要的,你到底想算什么,是儿子的前途还是儿子跳楼的原因。自己说明白。我只能看一样。”
陈会计五官都在扭动。
胡七道:“这有啥考虑的,老陈,咱们在这儿忙活什么呢,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知道了原因,也好对症下药。这次儿子治好出院,如果再跳楼呢?”
陈会计大怒:“你会不会说人话。”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别犯糊涂。”
“唉,”陈会计叹口气:“我想测测儿子跳楼的原因。”
刘光地来到楼梯边,看着落在地上的铜钱,看了又看,似乎不太相信似的。
他双手掐动指节,看着天花板,嘴喃喃不止。
我们都没有打扰他。
大家互相看看,尤其是陈会计,脸上是无比心焦的表情。
好一会儿,刘光地回过神,弯腰拾起最后一枚铜钱,放到竹罐里。
“老刘,咋回事啊,赶紧告诉我!”陈会计急了。
刘光地犹豫了一下:“卦象不妙。”
小小的楼梯层,气氛阴森下来,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陈会计牙齿情不自禁打架起来。
“老刘,细说说。”我催促。
刘光地道:“六爻中,前五爻皆为阳,而最后一爻却为阴,而且断了流通之相。此卦主阴煞缠身……少爷最近必然是被某种邪气盯上了。”
他这么一说,我们面面相觑。
“不是霸凌?”我问。
刘光地摇摇头:“不是。有人在祸害少爷。从卦象上看,他极有可能八字泄露,有人利用其八字中的弱点,施加邪术。”
刚说到这里,忽然一滴水莫名其妙从高空坠落,落在我们中间的地上,洇湿了一片。
“有反应了。”刘光地道:“我的梅花易数奇准,但凡有印证之相,就会有异事发生。”
陈会计蹲在地上没说话。
我们几个互相看看,这老小子莫不是傻了吧?
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老陈,你放心,既然是邪术问题,咱哥几个都是高手啊,这不正好撞在咱们枪口上了。”
“哈哈哈。”陈会计突然大笑。
整个楼梯间就我们几个人,他突然这么一笑,我们几个都毛了。
胡七喉头动了动:“老陈,老陈,你没事吧。”
陈会计抬起头,一边笑一边眼神阴森:“小夏说的不错,跟咱们爷们玩邪的,这不正好撞枪口了吗?我原以为是世俗矛盾,那就不好出手了,既然是玩邪的,反而能放开手脚。他奶奶的,玩到老子头上了!我让他后悔爹妈生他!”
“老刘,”陈会计喊了一声:“你看看是谁干的?”
“看不出来了,六枚铜钱都用上了。”刘光地把竹罐收起来:“少爷八字泄露,可以等他醒了,问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孩子去哪溜达,看到什么天桥算命的,然后泄露了八字。”
“有可能。等他醒了吧,我问问。”陈会计心里有数了。
我们几个从楼梯间出来,回到病房,其他人走的差不多了,夏娇和林秀秀还在。
正陪着陈会计老婆说话。
见我们进来,夏娇说:“老陈,刚才大夫来过,检查了一下,说一切指标平稳,音翰应该快醒了。”
陈会计点点头,看了看刘光地,刘光地也点点头。
刚才刘光地从卦象上看出来,儿子这次不会留下后遗症,全都是外伤。
陈会计的老婆开始嘟囔:“刚才大夫查房的时候你不在,你跑哪了?这么个老爷们一点用没有!我和儿子还指着你呢,纯粹是做梦!”
陈会计忍着气,也不和她计较。他和我们说,大家心意领了,都回去休息吧。他在这儿守着儿子醒。
我做了个手势,告诉他,如果少爷醒了,就在群里发个消息,别让大家伙惦记。
就在这时,陈会计的老婆忽然说道:“这位大师真厉害,一下就算出咱儿子有血光之灾。”
“什么大师?”陈会计狐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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