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晚上住在山中,第二天大早从帐篷出来的时候,地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小木匣。
夏娇蹲在地上捡起来,小心翼翼打开,迎着晨光里面湛湛放光,竟然是几个金叶子。
做工极为精细,金叶子表面都能看出雕工的纹理,晃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显然是吴丽丽送来的。
“梁兄,怎么样,收下吧?”我笑呵呵地说。
“收吧。要不然就枉费了吴丽丽报恩的心。”梁衡说。
夏娇笑:“还以为你能推让呢。”
“为啥推让?”梁衡道:“我们道家人讲究的就是随遇而安,来事做事,不拘泥什么约束。吴丽丽想给报酬,我们收报酬,在情理之中。”
“行,行,你说的有理。”夏娇咯咯乐。
帮助了吴丽丽,还收到了金叶子和古董,这一趟来的太值了。
金叶子我和夏娇商量了一下,就不收了,全给梁衡。毕竟他出力最多。
梁衡坚决不干,金叶子分成三份,我们一人一份。
他的意思是,该他的一分不能少,不该他的一分也不多拿。这是他们道家人的原则。
我们说说笑笑下山,开车回到了西京市内。大家就此作别,梁衡还要去甘肃办点事。
就在要走的时候,梁衡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农,我想起一件事。我给吴丽丽回魂的时候,能直接触摸到她的灵魂,具体过程就不说了。我当时读到一个信息,是吴丽丽他们家的位置。”
“你什么意思?”我问。
梁衡道:“既然吴丽丽和我们是朋友,马上要离开西京了,我的意思是我们作为朋友买点东西去她家看看,算是尽自己一片心。”
我点点头,“这个应该。”回头看夏娇,夏娇更没有意见。
初次登门,也不知买点什么好。最后一商量,梁衡买了茶叶,我买了两瓶白酒,夏娇买了冬虫夏草的营养大礼包。
开车到了一处高档小区,小区需要刷脸进,外来人员必须签字,物业保安让我们在这里等等,问明白几栋几号,打电话过去。
时间不长有人接了。保安接听之后,表情变了变,好像出了什么事。
“你们要找的是吴家?”保安问。
“对。”我点点头。
保安道:“吴家原来住的是老两口,刚才接电话的是他们儿子,说老两口病危住院,他马上要走,不方便接待外人了。”
我们大吃一惊,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吴丽丽父母病危?!
什么情况这是?
梁衡马上道:“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吴丽丽知道,要不然会出大乱子。”
我觉得他多虑了,我们不再进山,吴丽丽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大家商量了一下,出于朋友道义,怎么也得去医院看一眼。
刚才接电话的有可能是吴丽丽的弟弟,正好他要去医院,可以一同前往。
把这个请求和保安说了,保安通情达理,说等一会儿车出来,他通知我们。
也就十来分钟,通过监控,看到地下车场有车出发,保安带我们过去,在出口拦下车。
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眉眼上看还真和吴丽丽有一点点像。
“你们是?”
夏娇赶忙过去介绍,说我们仨是吴丽丽的好朋友,正好到西京来玩,就想过来拜访一下。
年轻人苦笑:“我姐姐刚走,不在家,你们白来一趟。”
“哥们,怎么称呼?”我说。
年轻人说,他叫吴阳,是吴丽丽的弟弟,现在正准备去医院。
我们趁机说,那就一起去吧,看看叔叔阿姨。
我们亮出买来的礼物,吴阳犹豫了一下,最终招呼我们上车。
路上我们问吴阳,父母出了什么问题。
“突然昏迷不醒,”吴阳说:“我联系姐姐,也联系不上,唉。”
他眉头紧锁,唉声叹气。
“事情发生太突然了,我爹妈身体素质其实不错,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昏厥,医院也没有办法。吃也吃不下去,喝也不张嘴,只能往身体里打葡萄糖维持。大夫说,再观察几天,如果还是这种情况,只能确定是植物人,要送到专门的看护医院。”
我的心情跟着沉重起来。
梁衡的表情则惊疑不定。
我拿出手机,偷着发信息过去:“梁兄,这件事你怎么看?会不会是吴丽丽被什么人盯上了?她父母被人害了?”
“有很大的可能。”梁衡说:“要不然事情太巧了。吴丽丽前脚刚走,她父母就出了事。到底是不是,还要去医院看完才能确定。”
我把手机信息给夏娇看了,让她心里也有点数。
到了西京中心医院,后面的住院部。老吴家有钱,病人住在单间,还请了一个尽心尽责的女护工。我们到的时候,女护工正给昏迷大的吴爹擦脸。
吴丽丽的父母年岁不大,不到六十,家里有钱,平时保养也好,看上去细皮嫩肉的。
两人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什么心脏监测,各种仪器全都插上,两只手还打着点滴。
我们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吴阳苦笑:“这些你们走的时候再拿走吧,我爹妈也吃不了。”
“那给你留着吃。”我说:“我们确实不知道叔叔阿姨这样,要不然就买点更实用的东西。”
吴阳没有富二代的娇气和傲气,非常朴素懂事的小伙子,摆摆手:“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如果你们能找到我姐姐,麻烦告诉她一声。我怕……”
他哽咽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好半天道:“我怕她赶不上看爹妈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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