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针激射解南华。
几乎瞬息之间,到了眼前。
这一幕又快又慢,在我的眼睛里几乎定格。我大喊:“南华叔,小心……”
针刺在脸上的这一瞬间,突然出现了难以理解的一幕。
解南华头没了。
是的,就是字面意思,解南华的头没了。
三根针以极快的速度破空而出,射向天空。然后,就没然后了。
就在针射出去之后,解南华的脑袋又出现了。
整个过程不过一秒之内,可能近乎半秒。
如果不是我修炼了冥想,有了瞬间定格的能力和心态,肉眼几乎看不到这一幕的变化。
这一下眼快的,还以为解南华缩了头,再伸出来呢。绝对不会想到,他的头其实是没了。
身边的还有庄稼汉和老陶头,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察到瞬间的可怖。
解南华抄起手里的烧火棍,对着幽光子重重一锤。
幽光子这次是彻底砸晕。脑袋上鼓出一个大包,人昏迷不醒。
我把箱子抱过去,并没有说刚才的事,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
解南华揪住箱子外面的红布,用力一扯,红布拽掉,里面露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头箱子。
箱子上刻满了花纹,阳光下,能看到一些地方还刻着一些很古怪的文字,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象形文字。
这些文字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我,一时间很难移开眼睛。
解南华道:“别看了,那些是梵文。”
我“哦”了一声,收回目光。
“高人啊,原来这个妖道还没死呢,刚才吓死我了。”老陶头说。
解南华把烧火棍扔给旁边的庄稼汉,然后开始解幽光子的衣服扣。
众人没说话,全都在静静看着。
时间不长,解南华把幽光子扒了个精光,一丝不挂。地上堆着高高的衣服。
“全烧了,一件不留。”解南华说。
有人过去抱衣服,解南华用脚踩住衣服:“就地焚烧!”
这里毕竟是山坡,又是秋高气爽,为了防止失火,当地村民很有经验。抱来一大堆石头还有碎树枝,把这些衣服围起来,形成一个燃烧隔离带。
有人下山取来柴油桶和打火机,撒油之后燃烧。幽光子这些衣服顿时烧起大火,黑烟冲天。
这时候村里人已经回去大半,还有一小半胆大的,在这里看着,把解南华围住。
“高人啊,你真厉害,这是干什么呢?”有人问。
解南华道:“这个妖道身上有很多邪门的法术和法器,一把大火烧了,他就像拔了毛的鸡,以后再也闹腾不起来了。要不然我们走了之后,他过来报复,你们村受不了。”
“对,对!高人说得太对了。”
老陶头领着鼓掌,老头说,高人啊,这箱子我就不留着了,你给个合适价钱就行。
解南华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滴里当啷的乱响,然后扔给老陶头:“我身上没有现钱,这些东西你拿着。明天咱们去医院,我给你们家人治病。”
老陶头撑开小包,往里看了一眼,我就在旁边,随着他的目光看进去,里面金光闪闪,璀璨生光。
是一袋子金叶。
老陶头这才舒了一口气,赶紧把包收好,左一个高人,右一个高人,叫着解南华。
这些衣服烧完,解南华告诉两个村民,抬着幽光子,随便扔到哪个山沟就行,不用再管他。
两个汉子用长木头做了个简易支架,抬上光屁股的幽光子,进了深山。
其他人众星捧月一样围着解南华,我跟在后面,大家一起下了山。
回到村里,自然住在老陶头的家里,老陶头让出了整个二楼,给我们住。他的两个儿子回来了,老陶头把山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两个儿子对我们恭敬无比。
到了二楼安顿下来。解南华把箱子放在桌子上,用手轻轻抚摸,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我在后面道:“南华叔,恭喜你修行大成。”
他回头看我,目光复杂。
“这话怎么说?”解南华问。
我笑嘻嘻说道:“别人没发现,我可是看见了。在幽光子射出三枚针的时候,南华叔,你把自己的头变没了。”
解南华忽然笑了:“眼神可以。”
“别忘了,我可是修过拙火乐的人。冥想境界很深的。”我洋洋得意。
解南华收起了笑容,重重喘了口气,似乎并不高兴。
我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解南华道:“修习完修仙秘籍的上半部之后,我感觉自己从里到外,在发生变化?”
“怎么讲?”
解南华伸出右手,把袖子撸起来。我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吸了口气,紧接着他的右臂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我看得嘴张得老大。
皮肤开始呈现很强烈的透明感,能很清晰地看到血管。
“还有左臂也一样。”他说。
他没有继续展示左臂,而是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右半部分的脸还是正常人,左半边脸的皮肤瞬间变成透明,能看到下面的肌肉和骷髅。
他转头看向我,左右阴阳脸极为恐怖,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般的西洋景,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半晌说不出话。
解南华用手抹了一下脸,又恢复正常。
“这些倒也好说,最恐怖的是这个。”解南华一边说,一边用左手紧紧握住右手,就像挤抹布一样,使劲儿用力挤。
“滴滴答答”,不知从右手什么部位,也可能是从皮肤里,竟然挤出黏液,还拉拉丝,落在地板上。
“这,这……”我脑子几乎都是空白的,都看傻了。
解南华语气平静,可能听出来透着一股绝望。
“自从修炼了上半部,我的身体似乎在重新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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