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孩子就是这样,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鹿小安一大早就去了宠物市场,买了一只品相非常好看,爸妈血统也都很纯正的布偶猫。

    外加上猫咪的玩具,零食,所有用品全部配全,让盆盆送给了叶凌霄。

    昨天太晚了,她没怎么和叶凌霄聊天就睡着了,早上起来看到本本上叶凌霄写了一堆。

    还以为她是吃小孩子醋了。

    “我会吃小孩子醋么?我只是觉得,他一个没当爹的人,总是抱别人家的孩子……”

    盆盆忍不住咯咯笑:“你干嘛非要为自己找个借口,吃醋了就是吃醋了,大方承认。”

    鹿小安挠盆盆,它都不带改口的。

    “那你说,叶凌霄是不是应该也挺喜欢小孩子的?”鹿小安问。

    盆盆想了想说:“看不出来,本盆不是很善于察言观色。”

    扯淡吧!

    回家路上,林凯打来电话,汇报了一番工程那边的进展,铺设公路的各项手续都已经齐全了。

    “秦海洋一定要见你一面。”

    “我没空,你让他和孙桂香相爱相杀就好了,别来烦我。”

    “另外,你那成箱的吐真剂什么的,再给我来几套。”

    林凯哈哈一笑:“鹿老板,你以为那是生产可乐呢?要多少有多少?”

    “我加钱!”

    “加钱也……罢,我把存货卖你!”

    鹿小安确实没时间,之前联系的那些养马厂,陆续都有了回应,成年马加小马驹在内,一共五千多匹,就等她去验货了。

    对于马,鹿小安是完全不懂的,所以只能抓霍曲炳一起。

    二月的昭苏,下过好几场雪,马场上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鹿小安为了犒劳霍曲炳还有梅姐姐的不辞辛劳,给他们一人买了好几件始祖鸟,各种颜色的换着穿。

    “咱们仨今天的衣服,站一起能当红绿灯,红黄绿的。”霍曲炳一边说话一边哈气玩。

    不过,话虽这么说,这里的风景真是春夏秋冬,样样不通。

    总之就是一个字,美!

    “唯一一个没有荒漠的县,天马品质优良,我觉得你根本都不需要我来看,闭眼买。”

    “快看那边!”鹿小安指着远处,牧民骑马赶着骏马在雪原上奔腾,马蹄卷起雪雾,气势如虹。

    霍曲炳点点头:“昭苏天马高大,眼大,额宽,耳小,可惜《相马经》失传了,不然这种马的原始种一定有记载。”

    “我马场就有两匹,好得很。”

    一千匹马到手,花钱不计其数,鹿小安打算将剩余的玉石全卖了,再出一块狗头金。

    “马和大牲口还不一样,数量稀少,好品种更是稀少。”

    霍曲炳看着那一匹匹马装车,小声问鹿小安:“你就把马运到一百公里外去,要干啥?”

    “送给外星人,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鹿小安顺手摸了摸身边的一匹马。

    霍曲炳瞬间懂了。

    一圈逛下来,五天时间,除了昭苏,鹿小安还收了不少蒙古马。

    五千匹战马全部到位,鹿小安额外送了这些马至少能吃半年的草料过去。

    居月关原本就有非常多且大的马厩,只不过之前战马都饿死或者被杀,空了。

    如今充盈的马厩,让原本饲马的士兵喜极而泣。

    “终于有点样子了啊。”谢成也感动的很,昂首挺胸道:“有这么优秀的后勤,别说鞑子来五十万大军,就是来五百万都不可能攻破居月关。”

    李仲哈哈一笑:“五百万?那太夸张了,全部草原的人加起来有没有五百万?”

    “那确实是没有的,大忠所有子民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万。”谢成说。

    叶凌霄这几日虽然没有再吐血,还又吃了一次鹿小安送的药,可心口还是有些闷闷的不舒服。

    “文良再有两日应该就到大云府了,押送的那匹流放官员和家眷应该也快到了。”

    “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之前一直荒着的城西,修缮一下分给他们居住,派人看守,严禁和京城通信。”

    “至于神女送来的那些东西,除了药和吃的,尽量不让他们接触,接触也换个方式。”

    叶凌霄微一点头:“毕竟都是些不了解的人,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让叶凌霄没想到的是,被押送来的这批人,不仅仅只有九百多,竟达到了将近一千五百人。

    负责接收流放犯人的王校尉来汇报时,眼眶都红了。

    “怎么回事?”

    王校尉说:“叶将军,谢大人,您们要不自己去看看,实在是……太惨了。”

    叶凌霄到城西的时候,几位军医也赶来了,所有流放的犯人都有很严重的冻伤。

    叶凌霄看了一眼身边一个小男孩的脚,已经变成紫黑色了,上面有伤口,血痂却已经冻结。

    大多数人都是嘴唇干裂,泛着白边,双手指甲里是黑泥,指头上也有血。

    “这是怎么弄的?”叶凌霄问那小孩。

    “埋我爷爷,我和爹爹一起挖的坑……”

    “那你爹呢?”谢成于心不忍,问了一句。

    小男孩低下头,不说话,眼泪掉进泥土里。

    这寒天雪地的,他们从京城出来就只有一双草鞋,还有一套破烂囚服。

    问了不少人,谢成心里有了个大概。

    岁数大的在路上没坚持过来,陆陆续续死了几十人,就地被埋了。

    “如果他爹是暴毙的,难保这些人中会有什么病。”谢成小声说。

    叶凌霄让所有士兵都远离了一些,好在负责检查的军医是穿着防护服的。

    “你们也太过分了,好歹是朝中栋梁之臣,就算被流放,也不该被如此折辱!”谢成气愤得骂押送的人。

    结果,押送的官兵一过来,他又骂不出口了。

    因为这些官兵也赤着脚,和这些个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官员以及家眷也没啥区别了。

    “什么情况?”谢成一脸震惊地问。

    为首那小官唉声叹气道:“燕王殿下特意吩咐的,我们也不敢不遵守,一路上,就算我们努力照顾,还是……”

    叶凌霄虽表面没有什么反应,但攥着刀柄的手却暗暗用力。

    燕王一党若是再这样祸害下去,大忠可能真的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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