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曲炳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跟在梅姐姐身边，很想拽着她手，又怕被打。
“小安她……其实是外星人吧？”霍曲炳低声问，“我知道了，她根本就不是在地球上搞革命，而是在星球大战，是不是？”
梅姐姐一脸无语的看着他：“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小说？”
霍曲炳撇撇嘴：“我听说现在小说行业不好混啊，每天更新那么多，要个五星好评还容易被删……”
“长点脑子吧。”梅姐姐无奈摇头，捏着霍曲炳的手臂，拽着他去了鹿小安身边。
他正打算说几句什么呢，就看鹿小安面对着那栗色马，拍了拍它的鼻梁说：“送你去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喜欢你的新主人的。”
栗色马温和的垂下脑袋，任由鹿小安摸着它的鼻子。
然后，又是一瞬间，马不见了。
霍曲炳这次差点吓得蹦起来，躲在梅姐姐身后看也不敢看，直到鹿小安到他身边，很认真地看着他。
“你那匹黑马就按着正规流程运送回国，我不管了。”
“现在，我们要立刻离开土库。”
霍曲炳看向鹿小安，不知道为啥，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黑。
霍曲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宾馆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上飞机的。
睁开眼时，他已经在飞机上了。
“我的脑子，是不是丢了？”霍曲炳揉了揉自己的头。
“你太激动加紧张，晕倒了。”梅姐姐一边看书一边很随意地回答了一句，“差点拖后腿。”
鹿小安给霍曲炳灌了一大杯橘子汁，他才终于回神儿了。
“梅姐姐用轮椅把你推上来的，你整个人丢了魂儿一样。”
霍曲炳终于从断片状态恢复了，想拉鹿小安的手又把手收了回来：“鹿小安，你是不是外星人！”
鹿小安一脸崩溃：“啊？”
“我为以前想要你做我女朋友的言论道歉，我错了！我对外星生物没有兴趣！”
“难怪你的癌症能自愈……”
“你是不是三体人提前送来地球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星球的人是要抓走我生孩子么？”
鹿小安摁住了霍曲炳的嘴，翻着白眼瞪着他说：“你，闭，嘴。”
霍曲炳眼神特别清澈，用力点头，鹿小安才松开了手。
他用毯子裹紧自己，退远了一些，委屈地看着鹿小安。
鹿小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还是梅姐姐心理素质好。
霍曲炳不亲眼看到，充其量就是觉得她病能痊愈很神奇。
亲眼看到了，还是被吓着了。
“我之前就给你说了，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今天送走那两匹马也算。”
“什么能力？”
“你就理解成可以隔空传送东西吧。”
霍曲炳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许久之后突然嗷了一声：“我就说，你仓库里的东西怎么……”
鹿小安一个眼神杀，瞪得他又用手捂住了嘴。
“反正，我是正常人，普通的地球人。”
霍曲炳用力点头。
“我们还是朋友，你要为我保密，我信任你才告诉你的。”
霍曲炳一下子拉住鹿小安的手，激动了半天，最终深深叹了口气说：“我能再发疯说一句话么？”
鹿小安点头：“说。”
“认识你，我很荣幸，真的！我霍曲炳今生今世，何德何能，能认……”
“说人话。”
霍曲炳一下子就正常了，清清嗓子说：“一会儿飞机落地吃什么？”
鹿小安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盖上毯子凝神静气：“落地再说，我睡会儿。”
……
叶凌霄站在跑马场中央，平静地看着身边的炭盆。
鹿小安写了本本来，告诉他晚点要送他一份礼物，让他去马厩等着。
戴青正好遛马回来，这小伙子也是莽，骑马从来不用马鞍，摔下来过很多次，怎么说也不听。
“将军！”戴青将马赶回马厩，笑眯眯地走来，就听身后一阵嘶鸣。
两人同时看去。
暮色之中，天光之下，骏马踏雪而来。
不光是戴青，叶凌霄也看愣了。
他见过最好的一匹马，养在宫中的珍兽园里，黑马白蹄，名为乌云踏雪。
因为被饲养的非常好，乌云踏雪毛皮油亮，肌肉发达，腿长且结实，跑起来的时候就像疾风闪电。
可面前这匹马，比乌云踏雪还要漂亮，漂亮太多！
栗色马小跑了几步，就改成了缓走，直到走到叶凌霄面前，闻了闻他，然后很主动的嚼了嚼他的头发，将他束冠发髻的一侧咬乱了。
叶凌霄忍不住笑出声，拍了拍它的额头说：“别闹，好痒。”
这马就像是真的听懂了，低了几次头，站在叶凌霄身后，靠在了他身上。
“它……它好喜欢你啊，将军。”戴青眼睛都直了，此情此景，都不是羡慕能形容得了。
他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温顺又主动。
他伸出手，没想到那马刻意避开了他的触摸，正对着他，摇了摇头，又甩了甩尾巴。
身后又有哒哒的马蹄声，戴青回过头，月华之下，一匹纯白小马驹缓步而来。
一开始它好像还有些不适应周围的环境，东张西望的，但看到远处成捆的牧草，便撒欢儿的跑了过去，直接开吃。
戴青赶紧跑去了那小马身边，帮它解开一捆牧草，任由它吃。
跟着还给了它一块燕麦饼，它来者不拒，几口就吃了。
“将军……我……我能养它么？”戴青伸手摸了摸那小马驹的鬃毛，它抬头拱了他一下，轻轻地，不用力。
叶凌霄将视线从栗色马身上收回，看向戴青说：“好，你负责养好它。”
“将军，你给它起个名字！”
叶凌霄想了想说：“就叫照夜吧。”
“照夜，照夜玉狮子！”戴青一下子兴奋起来，“谢军师给我看过一本书，名马品鉴，就有叫照夜玉狮子的白马！”
手心暖，叶凌霄看向身边这匹栗色马，它鼻子顶了顶他的手心，又蹭了蹭他。
他从出生到现在，一共得过两匹马。
一匹是爷爷送给他的，如今已经九岁了，陪着他出生入死，打过一次又一次恶仗。
这一匹，是小安送他的，比任何礼物都要得他心意。
他可能天生比较吸引动物，谢成送来的那只猫就很喜欢粘着他，换了马儿也是。
叶凌霄专门给它准备了一间马厩，拍拍它的鼻子问：“小安给你起名字了么？”
“就叫天蝎吧。”叶凌霄说着仰头看向天空，天蝎座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
但星空依旧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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