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个消息雷的庄亲王外焦里嫩,恨不得当场成灰。

    “苏卿暖,造这种谣言可是损阴德的的。”

    苏卿暖又不是这个时期的名门闺秀,提到床帏之事就臊得不敢开口。

    她才不会因为害羞,而隐瞒这些。

    若不是庄亲王替符元澈撑腰,她母亲就不会死。

    所以,这个仇,他庄王也有一份!

    “庄亲王在怕什么?你的好女儿都敢做出来被人知晓,我还怕传扬出来损阴德?”

    “何为阴德?断子绝孙才叫被损了阴德,容映雪与齐王可是嫡亲的堂兄妹,他们若有了孩子,也会不健全,王爷,您就等着损阴德这件诅咒落到你身上吧!”

    庄亲王手捂着心口,看向符元澈。

    符元澈的脸色本就难看,这一刻竟是比那坟茔前的冥纸还惨白。

    真的会那样吗?堂兄妹生出来的孩子会不健全吗?

    他咒骂,“苏卿暖,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诬陷人,毁映雪声誉,你不得好死。”

    到了这一步,符元澈骂什么苏卿暖都没有感觉了,她万分同情地拍了拍庄王的肩。

    “他日你抱上有毛病的外孙之时,就晓得何为被人坏了阴德。”

    苏家人上了都察院派来的马车上。

    苏卿暖轻飘飘几句话,险些让庄亲王背过气去。

    天家丑闻从来不少,可这丑闻落在自己脑袋上就不舒服。

    下面的人唤了他一声,庄亲王这才反应过来,嫌犯已经全部安顿好,只等出发。

    苏家被告发叛国,他们就是嫌犯,哪怕未定审,将军府也是回不去的。

    好在祁衡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这件案子他可以直接接手,加上钦差身份,便将一众苏家人带到督察院安置起来。

    而他自己则带着一身重镣的苏安烈,久病初愈的苏桦凯,还有同样有谋逆嫌疑的罪臣符元澈准备入宫。

    事关重大,皇上也怕这一行人路上遇害,毕竟那十三万两银子在水运上已经沉了船。

    甄氏,怕是早就有谋逆之心了。

    此时的齐王还不知父王在他回京之前接到了密报,换了朝服入宫后,见到了久病未上朝的父皇。

    “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重咳了两声,一脸病气。

    “辉儿此次监军兹事体大,你擅自回京只为举报苏家叛国?你可知苏家人全部被押解入京,若北狄知道此事来犯,你当如何?”

    他在等,等廉尧辉将堪舆图拿出来。

    廉尧辉志得意满道:“父王不用担心,儿臣身边的易荣轩武功卓绝,才能不凡,人臣已让他暂代苏将军之位,儿子不辞辛苦亲自回京与父皇解释此事,也是怕父皇误解儿臣夺权。”

    他说着,将苏桦凯与北狄人私通的密信呈上。

    “父皇,若非儿臣发现的及时,幽州北三城已经不保。这是儿臣拦截苏桦凯为救父写给扎纳尔罕的信笺。”

    皇上又是一阵气血翻涌,什么解释,擅自安排自己的人手接掌兵权,还不算夺权?

    展开信笺,又是另一阵怒火中烧。

    信中提及,苏桦凯认为幽澜城再难守住,为保小命,竟然主动投诚。

    投诚之前还不忘记用三座城池做筹码,换苏安烈平安归朝。

    他震怒,拍向御书案,案上的奏折都弹落地数本。

    “那三城如今可安好?”

    齐王抱拳,“父皇英明,提前派儿子去做监军,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跪下去,向皇上请罪,“儿臣擅自做主抄了大将军府,并派兵部人押送入京,还请父亲责罚。”

    皇上深深看了他一眼,“若苏家真的通敌叛国,此举也不算僭越。”

    齐王叩首,脸上露出喜色,“儿臣谢父皇不怪罪之恩。”

    他谢过恩,便自行又站了起来,便开口道:“父王,您刚刚也说了,幽澜城对我朝何其重要,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帅,父皇打算派哪位将军前往?”

    刚刚他那一跪,皇上心中是有所期盼的。

    他等着这个儿子交出堪舆图,那么他便信任儿子一回。

    可是,看着他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脸上难掩的神采与期盼,他的心往下坠。

    “朝中一时暂无能将,若你举荐之人有统帅之能,倒是可以试试。”皇上在试探。

    齐王当下欢喜,再次跪下,“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可老皇帝已经失望,齐王真的以为二十万真的可以这样简单交给他?

    这道圣旨,他是死也不会下的。

    估算着日子,祁衡也该入京了,他挥手,“你也好久没有看过你母妃了,去钟粹宫看看她吧!”

    齐王应是,阔步离开御书房。

    皇上后脚脸色就变了,他对邢宝道:“传朕旨意,将钟粹宫查封起来。”

    邢宝脸色一变,“皇上,这是为什么呀?”

    他可是收了甄贵妃大礼了,若是齐王倒了,甄贵妃供出他,他也只有死啊!

    “这个逆子,变着法的想夺兵权,当我老糊涂了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邢宝不解,“可是皇上,那二十万大军远在千里之外,到达京城层层关卡,说不好听,真要是想谋反,那边一动皇上您就知道了。”

    他说着,将一早温着的参茶端给皇上,试图想问出更多。

    皇上却是睨了他一眼,“你今日话有些多啊!”

    邢宝吓得忙跪了下去,“老奴只是不想皇上父子离心,若是禁军现在将钟粹宫给围了,不说齐王寒心,甄阁老那里也会过问的呀,皇上。”

    皇上发现,他竟然被甄家人架在这里,连自保都成了问题。

    这时,外面传旨小太监进来禀报。

    “皇上,庄亲王带祁钦差与苏家嫌犯到。”

    皇上端着那盅参茶喝了一口,打算先压压火气,抬头他问邢公公。

    “今日这参茶味道怎么与往日不同,涩口的很。”

    邢公公的心都快雷出响声,他努力压下慌乱,道:“这是太医院才配的参茶方子,说是能让皇上宁神静气,皇上的病不能再动气了。”

    皇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还有那么多的政务等着他处理,齐王、苏家的事情也必须要查清,他不能倒下。

    仰头,他将整盏参茶全喝了。

    “将人都带上来吧!”

    邢宝端着茶盏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他没有回头路了。

    苏安烈首当其冲进殿,戴着沉重的镣铐迈过高高的门槛,才过了御书房的门,他便跪了下去,以膝为足,步步移动到圣前。

    “臣,苏安烈有罪,恳求皇上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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