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尽淮站在正院门前看了一圈,心里也奇怪,当初姐姐嫁过来时带了不少陪嫁的丫鬟婆子,如今怎得一个比一个脸生?
他挑眉对门口守着的人道:“我要见你家夫人。”
“夫人吩咐了,不见客。”
苏尽淮眉头蹙起:“我是她亲弟弟,算什么客?不用你来引我进去,叫云晓来。”
云晓是苏容婵近身伺候的大丫鬟,自是早就被控制住,如何能由得他见?
守门的丫鬟道:“别说是亲姐弟,即便是苏老大人来了,这也是裴府不是苏家,如今我家夫人冠的是裴姓,见与不见,还请苏郎君先去问一问家主才好。”
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但也见听说嫁出去了,就是连娘家人都见不得,苏尽淮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姐姐受了委屈,当即不管不顾闹了起来,说什么也要往里面闯。
可就这般一闯,正院便热闹了起来,连带着裴沉菱也被惊动。
她气的直拍桌子:“这像什么样子!他们姐弟两个要闹什么别扭,直接回苏府闹去,这般一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裴家不叫人家姐弟相见,岂不是还要落得个刻薄的名声?”
丫鬟把她的话传了过去,可在正院留守的都是裴涿邂的人,哪里会听裴沉菱的话?饶是如此也坚决不叫人进。
苏尽淮一下子弄不清敌友,这到底是姐姐还是被逼着不许见他?还是压根就不愿意见他?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便开始猜测是不是因为孟家的事,姐姐同母亲生气,便是连他都不愿意见?
他心里着急,想要问清楚,干脆就站在门口喊:“姐,那亲事不成就不成了,一个女子罢了,她不愿意嫁我,有都是人愿意嫁,你同娘亲生气也就算了,可千万别不理我!”
他的声音很大,自然能传到内堂去,可内堂没人,谁能出来见他?
但他依旧喊个不听:“姐,你是不是在裴府受了什么委屈,弟弟来给你撑腰了,我数三个数,若是你还不应我,那便定是你被裴府的人挟持了去,我可就要闯进去救你了!”
三个数后,他当即说话算话硬闯起来,又是一番折腾。
事情传到裴沉菱的耳朵里,面色更是难看起来:“反了天了,去派人给涿邂递话去,他的好媳妇要纵着她弟弟把家里闹翻天了!”
她捏着帕子在胸口顺气,既想去亲自看一看,却又自持身份不愿主动过去,她随意使唤一个人:“去叫苏大也去看一看,都是姐,二姐闹起来便叫大姐去管!”
苏容妘得了传话,自是没法做到似嫡妹那般硬气地将人拒之门外。
传话的婆子一脸横肉,盯着她出门去往正院,似是怕她会做事不一尽心一般。
苏容妘硬着头皮过去了,她对这个弟弟并不熟悉,小时候离开苏家时苏尽淮尚在襁褓,嫡子自是被千娇万宠地保护起来,她这个被打压着的姨娘伸出来的女儿,自是轻易见不得那宝贝金疙瘩。
但她听说过苏尽淮的行径,分明是个被养歪了的纨绔子弟,嫡母孙氏对他有求必应,就是嫡妹这般别扭的人,亦也是愿意为他的婚事仕途想法子。
待她到了正院门前,便看到被丫鬟擒住,被迫半蹲在地上的人,她抿了抿唇:“苏尽淮,你若是不想叫苏容婵在裴家不安生,你便不要闹了。”
苏尽淮胳膊被别着,疼的龇牙咧嘴,抬眸见到面前这个同自己姐姐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当即便愣了神,只是反应了一瞬才意识到,这人应当就是那个未嫁有子,在裴府靠着吸自己姐姐的血过日子的那个他所谓的大姐。
压着他的人当即将手松了开,苏尽淮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仍旧半蹲在地上看着她。
苏容妘被看的不自在,抬眸瞧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人,其实心中也是有些怀疑,为何苏容婵不叫人进去?
若是真生气,也犯不上如此叫裴家的人看笑话。
她不想管这些事,可身后的婆子还盯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道:“她这几日身子不适,许是怕你担心才不见你,你若是想见她,同她说些姐弟的体己话,便改日再来,但你若是有所求,那你不如直接去寻你姐夫。”
她说的直白,叫苏尽淮轻咳了两声,揉着肩膀站起身来。
他看了看身后的月洞门,又看了看面前这个大姐:“姐姐身子不舒服,那我就不见了,这几个丫鬟也真是的,直接实话同我说就是,何必藏着掖着不叫我知晓。”
他盯着苏容妘那双似看透他心思的眸光,有些不自在地向其走过去:“姐夫这个时辰不是还上朝呢?”
苏容妘蹙眉,即便是稍稍忍耐了些,但鄙夷的眸光也还是透露出了些许:“那你便去他的住处等他。”
她赶紧快步带路,将这场热闹快些打散了去,拐过小路她才道:“你既是来求人的,便得使出些诚意来,闹了人家的府邸还想叫他帮你?”
苏尽淮当即有些不高兴:“他是我姐夫,帮我自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我岂是胡乱来闹?我那是怕我姐姐受苦,还有你,你既跟我姐姐一起在裴府,平日里要多照看她些,不能叫她白给你一口吃的。”
苏容妘看都未曾看他,心中只觉得这人可笑的很,竟将这种话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但她却在心中分神去想,她这几日也一直未曾见到嫡妹,在加之如今嫡妹连这个碍眼的弟弟都不见,是不是说……她本就已不在这府中?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70_170663/3318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