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讲的格式,要素,内容……哪怕她只是走个过场,根据模板来写,卫妤也需要思考很久。
不过,她的“应付”,或许就是其他人费尽心思也比不了的。
涉足了一段时间的职场,她更明白该如何完成一次宣讲,赢得其他人的目光。
不知不觉就写到了半夜。
卫妤看向窗外,是一片草地,但与国内的草原景象有所不同。
时酌那边,应该是白天吧。
她打开通讯录,就看着那个号码,许久没有按下去。
不过片刻,有电话呼入,正是时酌的来电。
卫妤果断接下。
“昨天就到了,也不和我多说几句话。”
男人声音景带着些许……幽怨。
“啊?”
卫妤回想了昨日发生的事。
有了“安可”那一小插曲,她好像确实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原来是和他通话!
“昨天累了啊,难不成我用意念和你说话?”
两人相隔几乎半个地球,可卫妤总觉得他在自己身边。
“那今晚,我们多打会儿电话吧。”
两人其实都很疲惫了。
可他们谁也没说,珍惜半夜不多时间的聊天。
最后还是卫妤先睡了过去。
不过,通话没有中断。
电话的另一头,时酌也没舍得挂断电话。
她不知道,此时他仍然在时氏大楼,与几名心腹一同“加班”
“时总,情况不太理想,那个人根本是要把时氏往死里整。”
李助理难得皱紧了眉头:“她对时氏太了解了,所有流程部门,都一清二楚。”
“她当然清楚。”时酌索性点明了:“她原本也是时家人。”
既是“自家人”,当然知晓内部最重要的是什么。
部门,资源,投资方……只要是她能煽动的,都要一一抢过去,从根本上瓦解时氏。
严格来说,时书是他的长辈,影响力不输于他这个后辈。
所以她能带走一部分重要资源,时酌并不意外。
“都是跟着时氏有些年头的了,就这样脱离时氏,撤资,对时氏是根本上的打击。”
李助理到底年轻,如此场面在他眼中,对时氏确实是一次痛击。
时酌却说:“根本上的打击?现在,不可能。”
少了些资源固然可惜,可时酌很早就开始拓展新人脉,可靠性,他是信得过的。
“那些人在时氏待久了,过得太安逸了,走了也好。”
所有人埋头继续工作。
在每一个安静的夜晚,时氏不知不觉发生了内部重组。
至于带走的那些势力,于时书也无用。
她本以为带来这些人,可以组建另一个时氏。
“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是他们年轻人的主场了。”
高贵妇人品尝红酒,岁月鲜少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年轻是好,可过于自信自负,未必是件好事。”
苏天辰敲了敲桌面:“听说,您有一女儿,还没有结婚,不知她有没有想法,去时氏应聘?”
“你少打我女儿的主意。”时书放下高脚杯,红酒已经空了:“我会为她准备好一切。”
苏天辰笑了。
“我早已将计划说给你听了,等时酌忘了一切,让你女儿去他身边,若他们能成,你的目的不也达到了吗?”
苏天辰是最懂玩弄人心的,三两句话便能直戳对方内心最渴望的,一点点瓦解对方的防备心。
“我不会让她脏了手。”时书思考片刻后道:“如果她喜欢我那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子,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还能维持时家表面的和睦。
“放心吧,你女儿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这是苏天辰的最后一步棋了。
他想尽了所有办法,研制出了真正让人失忆的药剂。
为什么说“真正的”,是因为……此次的药剂会对人的记忆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比起以前的“封存”,现在他做的,是“销毁”。
如今他的能力已经无法再摧毁时氏,可若能让时氏内部上下被新的人取代,也不错。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时书离开时,留下了一张百万支票。
苏天辰不明了她的意思,直接将支票撕碎。
他好像做了一场他为自己编制的梦。
是梦,更是牢笼。
如今他真的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在云国也不例外。
可那又怎样?
哪怕到如今的地步,他依旧在利用那个被他利用了无数次却还对他余情未了的女人。
三天很快过去了。
卫妤带着自己不太满意的宣讲文件来了大厅。
大厅内,桌椅围成了一个圈,方便大家发言书写。
组织内部的管理层竞选,需从他们三十余人中选出三人,最后三人再竞争,以此分职能高低。
“这么多人,一个人还得说十分钟,搞不好一天都说不完。”
唐丽丽打着哈欠:“好无聊。”
看她打哈欠,卫妤莫名也觉得困了。
宋怀夜说,至少需要三个月时间,那么他们的竞争,肯定不止今天一次。
卫妤忽然看向评委席,那里坐着的都是亚洲分部上一届管理层。
由他们来参与评选,再结合成员的投票,合情合理。
不知为何,卫妤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是宋怀夜吗?
卫妤看过去,发现他正看另一个方向。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卫妤心中大惊。
那不是宋景明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隔得有些远,可卫妤知道,他正看着自己。
思绪恍然回到大学期间,自己参与社团换届时,他也是这样坐在教室最后排,看着自己激情演讲。
时过境迁,沧海桑田。
唐丽丽也看了过去,看到宋景明,下意识说:“他怎么追到欧洲来了?以为自己很深情?”
“没事,不管他。”
卫妤摇头,却也不可避免地被影响了
不是说好做朋友的吗?追过来,又算什么?
这叫他们以后,还如何做朋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卫妤宣讲时段在下午,还算顺利。
第一场竞选结束得比她们预期要早,负责人准备了自助餐。
时隔多年,卫妤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饿得头晕眼花。
也许不是她想吃,是她肚子里这位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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