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墨大概也没有想到虞遥心态竟然如此的平和,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
虞遥也十分的有耐心,没有催促周淮墨说话,坐在工作台前,手里把玩着玉簪。
这根玉簪就快要完成了,即将走入最后一步,那就不得不找秦慧慧了,也不知道秦慧慧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电话里再次响起周淮墨的声音,打断了虞遥的思绪。
“老苟出事了。”
“什么?”虞遥眉头皱起来,沉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车祸,现在正在icu,随时都可能走。”
虞遥猛地站起来,表情越发难看。
“老苟如果走了,那爆炸案的事情,要查下去只怕更难。”
老苟是爆炸案事情的关键性人物,在这个时候出事,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了。
“嗯,我现在准备去医院,你如果想来,打车过来。”
“好。”
虞遥二话不说挂断电话,披上外套准备出门。
经过玄关处的镜子,虞遥看见自己那张清秀的脸,突然顿住,又跑回卧室。
半小时后,虞遥再次从房间里跑出来,却如同换了张脸。
她穿着皮衣短裤,皮衣上许多铆钉元素,若是在骑着机车,妥妥的机车少女。
虞遥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形象,走出家门。
从小区出来,虞遥直接打了车赶到周淮墨发过来的地址。
她到的时候,icu外面的走廊上,站着许多人,都是愁眉苦脸的,还有几个人在小声的啜泣。
而周淮墨就站在这一群人中,傲人的身高,让他鹤立鸡群。
虞遥朝着周淮墨走去,走近了,发现周淮墨正盯着玻璃里面看。
见状,虞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在满是仪器的icu里面,一个头上包裹着是纱布的人躺在那里。
层层叠叠的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这是老苟?”虞遥突然出声问。
周淮墨愣了下,回头看向虞遥,眉头皱起来。
“什么时候来的?”他问。
虞遥盯着玻璃里面,神色没有什么变化,镇定道:“刚到没多久。”
周淮墨“嗯”了一声,再次看向玻璃窗内。
“老苟现在的情况很危急,刚才又进了一趟手术室。”
虞遥蹙眉,沉声道:“他现在昏迷不醒,我们还有机会问话吗?”
周淮墨摇头,沉默的收回视线。
虞遥也收回视线,两人的脸色都很沉重。
若是老苟就这么走了,那雷酸盐的事情,他们的线索就断了。
眼看着开庭在即,如果找不到线索,不能证明许聪的清白,接下来的事情也变得不好办了。
虞遥深刻的了解到这一点,所以同周淮墨一样,表情都很严峻。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icu的门突然被拉开,护士跑出来。
没过一会,一群护士和医生进入icu,帘子被拉上。
眼看着帘子被拉上,虞遥脸色越发的难看。
这种动作她十分的熟悉,里面那位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半小时后,icu的门从里面拉开,为首的医生走出来,面色沉重。
“下午15:30分,苟先生正式宣布死亡。”
此言一出,走廊里传来哀嚎声。
靠近虞遥站着的妇女,哭软在地上,幸好被旁边的人扶着,才没能直接倒在地上。
周淮墨皱眉,拽着虞遥的手走出走廊。
走得远了,那痛苦哀嚎的声音才缓下来。
虞遥神色复杂的盯着那边,沉声道:“我们刚查到一点线索,老苟就出事了,这总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
周淮墨撇了眼虞遥,满眼镇定。
“有人不想我们继续查下去。”
上次他们去现场查线索,被人袭击。
这次查到老苟身上,老苟就出了车祸,实在是让人没办法不多想。
虞遥拧眉,垂于身侧的手握紧了拳头。
“这个背后的人太过分了,简直把人命当成儿戏!”
老苟和那些爆炸案死掉的人,哪个不是活生生的人啊?
周淮墨垂眸,目光落在虞遥紧握的双手上,眸色微沉。
她一定要抓住这个人,不仅是为了许家,也是为了这么多无辜死掉的人。
“周律师。”虞遥抬头,正对上周淮墨那双深沉的眸子,“现在还有什么线索可以继续查下去?”
周淮墨愣了下,挪开视线,看向传来哭声的方向。
“运输那批雷酸盐肯定需要人手,老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搬出去,如果能找到那次帮忙运输的人,说不定还能有其他的线索。”一起运输的人……
虞遥眼睛微闪,亮晶晶的看着周淮墨。
“监控。”
工厂里都有监控,之前之所以避开这一点,是因为章文那一关难过,可现在老苟死了,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嗯。”周淮墨点头,抬起右手看了眼时间,蹙眉,“我们先去一趟警察局。”
“警察局?”虞遥看向周淮墨的目光带着几分疑惑。
“撞伤老苟的人已经被抓住,这会正在警察局审问,我去看看情况。”
虞遥了然的点头。
两人赶到警察局,周淮墨带着虞遥,见到了那个卡车的司机。
一脸痞样,警察问话的时候也一直仰着头,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
“他有前科,也属于老油条,油盐不进了,不过之前都是撞伤,这次却把人撞死了,肯定刑罚要重很多。”
这是警察告知周淮墨的原话。
周淮墨表示能不能和那人谈一谈。
“恐怕不行,对方已经认罪了,而且承认赔偿。”
这么容易就承认赔偿了?甚至都没有挣扎。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那人早就准备好了承担一切后果。
虞遥拧眉,看向周淮墨。
周淮墨眉头紧皱,那双漆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过了好一会,周淮墨再次认真的提出来。
“我们想见见这个肇事者,不知道你这边可不可以问一下他的意思。”
警察重新走进审讯室,表达了周淮墨的意思,没过多久,警察出来了。
“不好意思周律师,他的态度很坚定,不见任何律师。”
周淮墨就这么被拒绝了。
周淮墨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隔着窗户盯着玻璃窗里的人,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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