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这样的丫鬟,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小姐您现在就该去找老太君,让她给您做主,尽早打发了去!”
孟朝言听了没说话。
反倒是李嬷嬷开了口,“灵儿!”她呵斥了一声,又接着叹了一口气,“这里是侯府,不是孟府,不管是在朝夕院还是在外面,你都要谨言慎行,不要给小姐惹麻烦!”
“哎哟嬷嬷,我知道了!现在这屋子,不对,这院子里不就我们三个吗?”灵儿吐了吐舌头。
现在说的这些话,她平日里又不会到外面去说,李嬷嬷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要是在外面,她的嘴巴可紧着呢!
“李嬷嬷说的对,往后像‘老太君给我做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孟朝言神色淡淡的。
听起来是在教导灵儿,但是语气中又带了些无可奈何。
“奴婢知道了。”灵儿屈膝应下。
看到镜中模模糊糊的人影,就算是再模糊,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儿。
做主?孟朝言觉得好笑。
老太君能给她做什么主。
一个商户之女,就算昨夜她真的被梁景琰得手了,梁景琰也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错只在她。
一想到昨夜,孟朝言呼吸一顿,抓住了一旁灵儿正在给她试发簪的手。
“灵儿!昨晚谁送我回来的?”
灵儿吓得手一抖,随即左右看了看,好在李嬷嬷在小姐换衣裳的时候就出去了,现在屋子里就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凑到孟朝言的耳边说道,“昨夜是三公子送您回来的,您回来的时候衣裳完整,就是拉扯开来了些,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只是嘴唇上应该是您自己咬的伤口。”
随即又问,“小姐,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到这里,孟朝言心底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梁风眠救了她。
昨夜,她在中了药之后,身体难受的慌,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摔到了地上,后面的所有已经记不清。
只知道她好像被人送回了朝夕院,送回来的时候,她还拉着抱着不让人走?然后还亲了人一口?
亲了人?
手中的胭脂盒掉落在地。
不对,不可能,她难道亲了梁风眠那厮?
“灵儿,昨天三公子送我回来之后,还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发生啊?三公子送您回来之后就离开了。”灵儿也是如实禀报,“小姐!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怪我!要是我没有离开您身边就好了!”
当时大公子说紫秋有事儿找她,结果她去了主院,紫秋姐姐根本不在!
临时当差的紫月姐姐听到是找紫秋的,就说让灵儿等一会儿,她马上就会回来。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她计算着时间,各个院子都快落锁了,紫秋都没有回来,她再也等不下去,才回了朝夕院。
回来就看到了三公子刚才小姐送回到床上。
“这不能怪你。”孟朝言摇了摇头。
她也清楚,梁景琰要对她下手,一定会把灵儿给支开,用老太君的名头,灵儿无法拒绝。
看来,昨夜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家相安无事。
梳洗完毕之后,太阳也慢慢露出了头。
孟朝言站在院子里,眼睛对准了天上那一轮还不是特别刺眼的太阳,抿了抿嘴。
她绝对不会放过梁景琰,昨夜的仇,孟朝言记下了。
昨夜看似相安无事,侯府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平静,不管是安庭居也好,还是朝夕院,亦或者是四季居。
到了下午,一张请帖送到了侯府,而且是直接送到了安庭居。
要知道,梁敬亭平日里饱读诗书,走得近的,也只是一些同窗而已。
那些同窗找他的话,一般都是送信,送信还是从角门送进来的,这次的请帖,是正儿八经从正文送进来的,而且是丞相府的下人送过来的。
这是丞相府送来的帖子。
别说其他人了,连老太君都被惊动了!
要知道,这梁敬亭的腿,归根究底,都是丞相府原因!
请帖才到安庭居,老太君就在二夫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亭哥儿,这请帖里面说什么了?”
请帖送过来的时候,梁敬亭正好在院子里练习走路,老太君来,大家就一起坐到了院落里的石桌椅上。
他看完请帖之后,紧皱眉头,“祖母,这请帖,是丞相府的公子,司徒宇送过来的。”
司徒宇正是当初使得马儿踩坏梁敬亭腿的罪魁祸首!
“什么?司徒宇!”老太君和二夫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全是不解。
当初因为梁敬亭的事情,被圣上知晓后,还专门提醒丞相,理应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孩子,不要像个恶霸一般,为非作歹!
丞相得了提醒,一下朝,二话不说拿起家法给了司徒宇一顿,然后关了柴房一个月。
当然了,要说为什么侯府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事情发生之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为了能够让侯府消气才被丞相府里的人故意宣扬出来的。
这样的效果就是,侯府已经失去了继续给梁敬亭讨要说法的机会。
梁敬亭不是梁景琰,身份在侯府没那么重要,丞相府也给了司徒宇相应的惩罚。
梁敬亭断了腿,司徒宇就挨了一顿揍,还关了一个月,普通人一听,就知道梁敬亭没有吃亏。
可是这些都是听说的,那司徒宇到底有没有挨打,也只有丞相府里的人知道了。
当然了,关,肯定是关起来了的。
毕竟要避一避风头不是?
从那事儿到现在,整整好一个月。
看来,是司徒宇被放出来了。
“这请帖中说,端阳龙舟赛明天就开始了,司徒公子请孙儿去观赛。”
“观赛?”就连老太君也皱起了眉头。
她们侯府与丞相府向来不对付,再加上梁敬亭的事情,怎么司徒宇突然会下帖子请他去观赛?
“嗯,不仅仅请了我,还请了大哥、三弟,还有朝言表妹。”提起孟朝言名字的时候,梁景琰也十分不解。
朝言不过是侯府的表小姐,又是商户之女,这请帖上又明明写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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