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梁敬亭说出来的话,是蓉桦公主没能够想到的。
龙舟赛的时候,那人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她一直都居住在皇城里,出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少,这次要不是太后娘娘非要她跟着,她也是不想出来的。
没想到在这里能够碰到梁风眠,对于她来说,也算是意外惊喜。
结果得了这个回答。
蓉桦公主思索着,也上下打量起面前的这位,自称是梁风眠同胞哥哥的梁敬亭。
两兄弟确实是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梁敬亭的眼下,紧挨着眼位的部分,有一颗小痣,而且还是红色的。
蓉桦公主朝前走了两步,她今年才十三岁,身材矮小,梁敬亭的身形又高,所以她看人的时候,不免得仰着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
反倒是梁敬亭倒退了一步,虚虚弯腰行礼,“公主。”
蓉桦公主经过提醒,也没有再继续看下去,站直了身子,退了两步与梁敬亭平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之后,出乎梁敬亭的意料,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继续纠缠的模样。
走到门外的时候,突然又转过身来,笑的灿烂,“梁,敬亭是吧?下次出门的时候,记得好好照一照镜子。”
直到再也看不见蓉桦公主的身影,梁敬亭才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拂过干干净净的眼尾。
是他大意了。
孟朝言近来眼疾也依旧没有好转的意思,在侯府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哪怕在外面,谁又真正的能分得清梁风眠与梁敬亭呢?
没想到这个蓉桦公主观察如此细致入微,让人给发现了。
他低着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些属于自己的神色,转而又走到孟朝言的面前。
“云起,公主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孟朝言知道可能并不关她的事,可是她就想问一问。
蓉桦公主让梁敬亭照镜子?
照什么镜子?他又不是女子。
难不成,梁敬亭的衣着出了什么问题?
“可能是近来没有休息的好,眼下有些青黑罢了。”梁敬亭笑了笑,温声回答。
“哦,那你回去之后要好好休息啊。”孟朝言了然。
没休息好,眼下有青黑是很正常的,梁风眠虽说吃喝玩乐样样在行,可是孟朝言知道,他的眼下,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儿青黑。
所以公主能够这么说,怕也是因为有梁风眠的原因吧。
“嗯,我会的。”梁敬亭应下。
另一边,高僧的禅房内。
二夫人拿出两张红纸,上面黑字分别写着一份生辰八字。
“大师,您请看看。”
“阿弥陀佛。”高僧的年纪很大了,差不多有八十多岁,满脸的皮肉拉怂着,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如同稚子一般清澈。
他接过二夫人递过来的两份生辰八字,上下看了一遍之后,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这间禅房不大,是庙里用来会客用的,房门正对着桌椅,大大开着,门外的院子里有一棵几百年的菩提树。
大师没有说话,二夫人的心中也是忐忑的紧。
本来她刚刚还想让大师好好看一看孟朝言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克夫,结果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现在已经不便开口,只能静静的等着。
好在大师也没有让她久等。
大师睁开眼,把两份生辰八字递还给了二夫人,“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这两位的生辰八字,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什,什么?”天作之合?
孟朝言那丫头不是克父母,克亲朋,还克夫吗?
不然她的两个儿子要不是与她走得近,又怎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大师,您,您没有算错吧?要不,要不您再看看?!仔细看看?”
二夫人又把孟朝言的生辰八字单独拿了出来,往前送了送。
高僧看到她的这幅模样,是一脸的不赞同,“夫人,老衲合的八字,从来没有出过差错的。”
二夫人听了这话,面上有些挂不住。
是啊,自己面前的,可不是那些街上随便算卦的小摊,这可是太后娘娘都器重的高僧。
要不是因为她是勇毅侯府的二夫人,怕是面都难见上一面的,怎么还可能在这里质疑他合的八字不对呢。
“是这样的大师,我的这位,这位,未来儿媳妇,自从她到府上之后,我的儿子就接二连三的出事,所以,我不是不信您,我是想让您单独看看她的八字。”二夫人还是有些不死心。
好说歹说才把大师给说通了。
“行吧,老衲再帮这位姑娘单独看看。”大师叹了一口气,还是接过了二夫人手中,那张单属于孟朝言的生辰八字。
他细细的拿在手上观看了一番,然后放回了桌子上。
“夫人,这位姑娘的生辰八字,是极好的,应该是旺夫之象才对。”
“旺夫之象?”二夫人现在是彻底懵了。
“是的,咱们先看姑娘的字,朝言,朝,代表着日升月落,周而复始,是个极好的预兆;言字,代表沟通,合起来就是与天地沟通,是极其有灵性的名字;再说到她的这个生辰八字,不仅仅旺夫,而且姑娘的八字中金属性占多数,说明衣食无忧,钱财旺盛。”
二夫人听了大师的讲解之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看到二夫人的眼神由担心受怕,变得平静,大师知道,夫人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说法,“空蝉,送客。”
二夫人弯了弯腰,然后把两份生辰八字收进了袖中,在门口的小和尚带领下,回到了先前孟朝言与梁敬亭一直候着的那个大殿之中。
“娘。”梁敬亭上前一步,扶在二夫人的手臂上。
“二夫人。”孟朝言听到响动,也乖巧的行了礼。
“走吧,回去了。”二夫人出来之后,见着孟朝言,说话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但好歹不再对着她视若无睹了。
“是。”孟朝言也一一应下,跟在母子二人的身后。
等到上了马车,只有自己的儿子在场,二夫人才又摆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怎么会是天作之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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