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亭回来的事情,老太君早就知道了。
她心中并没在意,前几日梁敬亭与她闹了一通之后,她也知晓,这个孙儿与自己心中怕是有了隔阂。
好在她还有梁景琰这个嫡长孙在,她不得不感叹,真正是遇上事儿的时候,才能看出来一个人对侯府,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梁府了,到底是怎么样的。
很显然,二房自私自利,只想着为自己考虑。
吃过晚饭,老太君正在用茶水漱口,门外来人说二公子过来同她请安了,人现在就在门外。
“哦?”老太君有些诧异。
她以为梁敬亭只是回来拿个东西什么的,或者只是回来把香雪晩竹安置好了,又会回到庄子上去。
要知道,梁敬亭去孟家的庄子上待着,就是在对于老太君想让他尚驸马的事情上僵持着。
难不成他是想通了?准备服软了?
摸不准梁敬亭的情况,老太君让人去把他给领了进来。
“敬亭给老太君请安了。”梁敬亭跪在了地上,礼数周全的给老太君磕了一个响头。
老太君见他这幅模样,对他的不喜与埋怨倒是松了几分。
“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好在这府里待着吧,朝言那边,你就别去了。”
梁敬亭刚站起来的身子一顿,“我今日回来的匆忙,明日还是要去一趟的,祖母,公主这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那你还回来作甚!过来上房作甚!给我磕头作甚!是来气我的吗?!”端在手边的茶水,被老太君掷了出去,摔在梁敬亭的脚下,四分五裂,茶水洒了一地。
“孙儿不孝,我与朝言表妹事情是不会再改,请祖母成全。”梁敬亭弯腰行礼之后,从上房走了出来。
他现在十分感激风眠这么些时日为了他与朝言表妹的事情,不知道在祖母这里受了多少委屈。
等到明日见了面,他一定会好好谢谢他。
老太君被气得不行,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一旁的紫秋赶紧叫来下面的人把地上给收拾了,自己一个劲儿的替老太君顺气。
“老太君,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不能再气着自己了!”老太君的身体愈发的不得力。
“这是我能说的算的吗?!你也不看看梁敬亭这个孽障!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想通了,来同我服个软的,谁知道又来气我一遭!日后可别再放他进我上房了!”老太君抿着唇,扶着太阳穴。
紫秋垂着眼没说话,心中止不住的叹气。
有些话她听听就得了,梁敬亭再不讨喜,好歹也是梁府的二公子,哪怕他不知礼数诚心想要闯,紫秋一个下人又怎么拦的住。
梁敬亭回了西厢房,二夫人知道他回来了之后,只是心中欢喜,并没有同二老爷那般想得那么多。
“回来就好,你在外面也受了不少罪吧?”二夫人擦了擦眼泪。
“没有。”梁敬亭笑了笑,摇了摇头,“儿子在外面多亏了香雪和晩竹的悉心照料,才能早日回家,所以我这次回来,也想着把她们二人抬为妾室。”
这话他已经跟父亲说过一遍,不过抬妾室的事情,还是得由他母亲做主。
“嗯,她们二人跟你时间也不短了,该有个名分的。”二夫人点了点头,同意下来,“这样,明日我就让人把二人的户籍拿去改了。”
香雪和晩竹是卖身进入梁府的,奴籍,以前只是通房丫鬟,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既然梁敬亭要抬妾室,那户籍也要去官府改一改,改为梁敬亭的妾室之后,再盖上官印,这样就相当于脱离了奴籍,成为了良家子。
以后生的孩子也不再为奴为婢,而是粱府的庶子。
同二老爷二夫人说了会儿话之后,梁敬亭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的院子确实是太小了,西厢房除了主屋,他的这间卧室只有一间隔间,两个耳室,现下又有了香雪与晩竹两个妾室,都没有地方作为他的书房了。
“公子,您回来了。”晩竹先一步上前,点着灯给梁敬亭引路,见着公子额头上的红色,心疼万分,“您身体本就才好,又何须给老太君行如此大礼?”
“应当了,她毕竟是我祖母。”梁敬亭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香雪把晚饭刚端上桌,垂着手站到一旁,“公子快来用膳。”
“嗯。”梁敬亭坐到桌子上后,又看了看左右两边站着的二人,“怎么还站着?”
在外面的时候,她们主仆三人少了许多规矩,都是在一个桌上用饭的。
“公子不可,现下已回了府中,自然是得有规矩。”晩竹摇了摇头拒绝。
“这是梁府,并不是侯府,而且在我们自个儿屋子里,用不着这么多规矩,等到,等到朝言表妹过来了,自然有夫人给你们立规矩的,现在,用不着。”梁敬亭的脸上带了几分笑,好似已经想到日后和睦的日子,安静且美好。
倒是香雪和晩竹二人听了这话之后,苦笑着对视了一眼,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到了梁敬亭的两边。
吃完之后,晩竹把桌子上的收拾了送去了厨房,香雪准备好梁敬亭沐浴用的东西。
床榻旁有一扇屏风,拉开就隔出来一个简单的浴室。
等到晩竹再进来的时候,梁敬亭已经踏入了浴桶之中,双目紧闭,享受着香雪替他轻轻的揉捏着鬓角处的穴位,身心放松了许多。
他呼出一口浊气,不管怎样,还是回家的好,虽说他这次回来并没有通知到风眠,哪怕在梁府与他撞上了,梁敬亭也不会后悔。
他想念父母,想念府中的一切,更想念朝言表妹。
晩竹收拾妥当之后,进了屋子里,瞧见投到屏风上的影子,低垂下头,从房间又退了出去,贴心的关上房门。
二公子在侯府的时候并没有动过二人,只是去外面养伤之后,心中孤独,才把两人收入了房中。
但是他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在这方面倒是立了规矩,每隔三天,一人去他房中伺候一次。
轮着日子,今日,本该是由晩竹伺候的。
浴室里,香雪的手慢慢的,越来越往下,她的嘴边带着得意的笑。
“香雪,等会儿你同晩竹告知一声,回了府上,就不必再来我屋。”梁敬亭的手紧紧抓住那只作乱的手臂。
“是。”香雪眼中全是不甘。
轮流伺候公子的规矩,至此已是不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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