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公主已经说完了之后,梁敬亭开口解释,“公主,草民并不是梁风眠,我是梁敬亭。”
“我知道啊,你是梁敬亭嘛,我知道。”榕华公主点了点头,站起来围着梁敬亭上下打量,“梁风眠不是早就死了?你提他做什么?”
听到公主这样说,梁敬亭更是尴尬了。
难不成,榕华公主至始至终,一直心悦的就是他?
可是他是真的没见过公主几次面啊,也不知道有没有三次。
还是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公主都在默默的关注着他。
榕华公主看着自己面前沉默的人,心中发笑,表情这么严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俊朗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还有眼下那颗痣,让她手痒痒。
“公主请自重!”梁敬亭感觉到自己眼下的触碰,回过神来,立即抓住那只想要继续作乱的手。
意识到对面站着的是榕华公主,他又猛地放开手,站起来后退一步,直接跪到了地上。
榕华公主也是没注意到,自己看着看着就动了手。
回过神来,又看到梁敬亭挺着背跪在地上,脸上有些不悦。
做她的驸马不好吗?
其实刚才他们从进入公主府开始,榕华公主就一直时不时的打量过梁敬亭的那位未婚妻,孟家小姐。
孟家小姐哪怕是穿着简单,也确实是十分貌美,行为举止尽显优雅,丝毫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商户之女。
可见她在府中受到的教导,不比她见过的那些闺阁小姐差。
那她也很漂亮,很可爱啊。
而且她的身份,在安国可是独一份儿的尊贵。
要是梁敬亭有自知之明的话,也会知道,到底该怎么选,才是对他自己,对梁府,是最有利的选择。
再则说了,她不也退了一步吗?
只要做她的驸马,他要是真的喜欢那位孟小姐,可以一同纳入后院。
安国的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就说她父皇吧,后宫的嫔妃也不少。
榕华公主是真的喜欢梁风眠,也不介意他一直顶着梁风眠的身份故意疏远自己。
是的,到现在为止,榕华公主都以为,面前的梁敬亭,是梁风眠顶替的,哪怕他一再的拒绝自己,同自己说清楚讲明白,可是,他以前也是这么解释的啊,但是不妨碍榕华公主自以为是的早已‘识破’。
“你先出去吧,我再在这里呆一会儿。”榕华公主兴致缺缺的坐回了位置上,托着腮,目光看向了别处。
“是。”梁敬亭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才刚打开门,就听到榕华公主毋庸置疑的声音。
“不管怎么样,你,我是不会放弃的,你就等着乖乖做我驸马吧,梁敬亭。”
梁敬亭顿了一下,他心中烦闷不已,哪怕是面对着公主,儒雅如他,连最后一点儿规矩都不想讲究,拂袖离去。
同梁敬亭一样落入水中的李明远则是被带到了另一处房间里换衣裳。
换好之后,早早的就回了凉亭中。
凉亭里的人都三两个的围在一起聊天谈论。
梁景琰也想要融入进去,在以前的时候,其他人还能看在他是勇毅侯府的大公子份儿上能够与他谈论几句,可惜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庶民了,没人愿意理他。
哪怕他上赶着,也只是让人看不起。
索性,他坐到了一旁,偶尔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丝毫不见自卑的模样。
“哟!这不是梁大公子吗?怎么一个坐在这儿啊?”李明远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嘲讽的看着梁景琰。
他是一个极为记仇的人,哪怕刚才的事情,同梁景琰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他同梁敬亭不是兄弟吗?
这弟弟做错了事情,算在哥哥的头上,也是没毛病。
“李公子。”梁景琰同他行了礼之后抬起头,并没有因为他语气里的嘲讽而生气,“李公子可是无碍?”
“有碍又如何,无碍又怎么样,这还不是你们梁家做的好事?”
“我想,敬亭他一定不是故意拖你一同下水的。”如果是梁风眠,那还有可能。
梁敬亭那个傻子,平时都只有被人欺负的份儿。
“故意不是故意,我知道的清清楚楚,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解释?”李明远撇了他一眼,“就算不是故意的又如何?我说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很好,这笔账,要算在他们梁家头上了。
梁景琰心里闷得慌。
“李公子,我想,端阳节那日的事情之后,我们也算是自己人了。”
“自己人?”李明远听了这话,觉得更好笑了,“梁景琰,你觉得你自己配吗?以前不配,现在,更不配。”他慢慢的朝梁景琰凑近,笑的有些漫不经心,一抬头,又看见了对面凉亭的玉瑶郡主,“对了,我忘记给你说一件事儿了,你知道吧,玉瑶郡主,同你退婚之后,居然想着要同我议亲,你们这两个,怎么一个二个的,都这么没自知之明?”
梁景琰低下头去,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手上紧握的拳头却深深的出卖了他。
玉瑶郡主的父亲,与圣上是亲兄弟,圣上把北辽赐给他做了封地,是个闲散王爷。
而玉瑶郡主因为太后喜欢,一直都养在皇宫内,比榕华公主还要大两岁。
太后一直都在给玉瑶郡主物色夫婿的人选,梁景琰其实并不在意她,他在意的是,李明远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他。
他可不是梁敬亭,“那就祝李公子与玉瑶郡主百年好合了。”
梁景琰以前对玉瑶郡主无感,现在更是。
他要娶的,至始至终都是能够帮得上粱府,能带着粱府一起平步青云的妻子,玉瑶郡主在他心中,哪怕是现在,都还觉得差了些。
一个远在北辽的闲散王爷,能帮得上他什么忙?
“呵。”李明远冷笑着,“好啊!既然你这么不在意,那我就同玉瑶郡主好好玩玩。”
梁景琰对他说的这些话也是充耳不闻。
玉瑶郡主其实一直都在时不时的注意梁景琰的情况,哪怕梁景琰现在落魄了,好歹也是以前同她议过亲事的,李明远她也知道,太尉府的独子,向来肆意妄为,两人说的也够久了,脸色都不太好看,想到这里,她走上前,“不知道两位公子在这里聊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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