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夷耳根止不住的泛红,连带着脸颊都染上了红晕。
“我爸一直烧不出来的瓷器,我能烧出来。”沈希夷抬眼望着不知何时已经凑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努力维持着自己平稳的呼吸。
梁隽臣微微眯起眸子,看来沈家真的有家传的配方,怎么沈从宪没有拿到?
反倒是沈希夷拿到了。
他轻轻捉住她白嫩的手腕,拿起来仔细端详:“你这双手白白嫩嫩,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可能会烧瓷?”
他有理由怀疑沈希夷想借着跟他的夫妻关系得到沈氏瓷业,想玩空手套白狼。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空口无凭,证明给我看。”梁隽臣放下她的手。
沈希夷本想拒绝,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不可能退。
“南城的黏土做不出来我想要的原胚,釉水调配也达不到标准。”
男人睥睨着她:“你是想说,只有清溪镇的黏土才能烧出好的瓷器,是吗?”
沈希夷琢磨不透男人的心思,只能如实点头。
“我会找时间让人送过来。”梁隽臣深深的注视着她,她身上这股韧劲说服了他。
现在的高端瓷器的确是有很大的开拓空间,重要的是这一块南城目前没有人投资。
沈希夷眼角的笑意逐渐灿烂,小手轻轻抓着他的手:“那你不能反悔。”
“想拿下沈氏瓷业没那么简单,还有很多背后工作要做。”
沈希夷点头:“我也不着急。”
一点点的耗着他们,直到耗的他们油尽灯枯,那才有意思。
回到梁园已经过了饭点,刚进院子,福妈就来汇报说梁晋生在客厅。
听到梁晋生这个名字,沈希夷下意识有点紧张。
她偶尔在梁园里闲逛时会发现梁晋生的身影,虽然隔的远,但他打量她的眼神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先去吃饭,我去见三叔。”梁隽臣将沈希夷推到福妈身边后大步往客厅方向走去。
梁晋生坐在茶桌前泡茶,男人稳健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才漫不经心抬头看了她一眼。
“三叔。”
“侄媳妇呢?”
梁隽臣缓缓坐下,幽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梁晋生:“我让她去吃饭了,她本来也怕您。”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人,还没有血缘关系。”梁晋生的脸色不是很好,这几天他不在家,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但是他回来后,就感觉他身上的情绪在逐渐崩溃。
触及到梁晋生的眼神,梁隽臣不着痕迹垂眸,慢条斯理的喝茶。
“已经三年了,三叔应该往前看。”
“沈思绵聪明绝顶,她的亲属关系,我一个都查不到。”梁晋生从来没有放下过对沈希夷的怀疑。
她跟沈思绵一定是存在着某种关系,但这种关系他挖空心思也查不出来。
“三叔……”
“沈希夷一脸聪明相,甚至比沈思绵还要聪明,隽臣,你可千万要小心。”梁晋生眼里的红血丝很明显,既疯魔也疲倦。
梁隽臣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三叔,您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梁晋生一瞬不瞬的盯着梁隽臣,眼神如枯井一般,阴沉幽暗。
“我最近总是做梦,梦见侄媳妇进了湖心塔,看到了不该看的。”梁晋生说着说着眼尾猩红起来,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
“她很听话,她不会去湖心塔的,也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三叔,那只是梦。”梁隽臣感觉到梁晋生身上许久未见的戾气,有些心惊。
他这是又犯病了。
“你要是看不好她,别怪我,嗯?”梁晋生不是理智全无,他只是最近被这个反复的梦折磨的日夜难安。
梁隽臣点头:“知道了。”
梁晋生起身,在自己彻底犯病之前离开。
只是从客厅出来后,竟发现沈希夷在走廊里,梁晋生就这么突然出现,沈希夷吓得退了一步。
梁晋生的目光在她脸上锁定,缓缓靠近,抬手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
“真像。”梁晋生温凉的声音没有温度,沈希夷顿时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三叔,她是希夷。”梁隽臣这个时候也及时过来,直接将沈希夷从梁晋生身边拉了回来。
梁晋生冰冷的眼神在沈希夷脸上掠过后,转身便离开了。
沈希夷被吓得手脚发凉,梁隽臣看着梁晋生离开,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你就这么想跟他碰面?”男人将她甩到墙上,强势的将她摁住,眼里是挡不住的怒火。
“我只是……”
“想进湖心塔?别做梦了,你要么乖乖做你的梁太太,要么我就玩烂你把你扔给别的男人,你选哪个?”
沈希夷手腕被捏的很疼,小心翼翼的倒吸了口气。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他说他要把她扔给别的男人,她于他而言,真的连个物件都不算么?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梁隽臣胸口剧烈的起伏也放缓了很多,松开了她,他向来不喜欢人和事脱离掌控。
沈希夷的种种行为,似乎都在无形中挑战他的权威,他是真的生气,梁晋生每天都盯着她,她装作不知道,还敢往梁晋生面前凑,完全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既然你不想吃饭,就不吃了。”梁隽臣说完,拽着她进了地下室。
佣人看到这一幕,个个噤若寒蝉,梁隽臣每次生气都会折磨沈希夷,虽然不要命,但……没尊严,也会很痛。
早上福妈过来给沈希夷擦药,昨晚梁隽臣是真的把她弄伤了。
“少奶奶以后尽量不要跟三爷正面撞上,说实话,他们叔侄二人,多少都有点不正常。”
沈希夷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转脸看向窗外不远处的湖心塔。
她感觉这两个男人知道她来的目的。
“一直都没问过你,梁园这么大,怎么只有他们两个主人?”沈希夷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福妈轻叹了一声:“梁少年幼时差点死了,是三爷救了他,后来梁园出了大乱子,具体什么事外人不得而知,后来这个宅子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梁园一些隐秘的事,我能知道吗?”沈希夷回头来看福妈。
福妈看着她摇头:“少奶奶还是不知道的好。”
沈希夷点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此时的华信资本总裁办公室
梁隽臣焦躁的情绪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好几拨人进来汇报工作大气都不敢出。
“贺朝,今天不要给我安排行程。”
贺朝点头:“但是沈先生已经等了您两个小时了。”
“让他滚,告诉他,沈氏瓷业不符合投资标准。”
贺朝领了他的圣旨就出去了,沈从宪还卑微讨好的迎了上来:“梁总怎么说?”
“他说沈氏瓷业不符合投资标准,希望沈先生以后不要来华信了。”贺朝很直白的转达了梁隽臣的意思。
沈从宪真是急的要哭了,他真想跪下了。
“贺助理,求求你,让我见见梁总吧,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等下去,我们就要破产了。”沈从宪不甘心就这么走。
他的两个女儿都嫁入了豪门,但没有哪一个能帮得上忙。
“沈先生,你别为难我了。”
“我女儿都嫁给他了,帮我这点忙很难吗?”
贺朝看着沈从宪这副样子,表情很微妙,正想再劝他离开,梁隽臣就出来了。
“一个合法的玩物,你还想从我这儿换好处,沈从宪,你在想什么。”梁隽臣恶劣的言语极其具有侮辱性,沈从宪震惊的望着他,面对这个狂妄冷冽的男人,他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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