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离开了皓月楼就去了南院。
梁晋生刚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大厅里坐着的梁念,示意周围的人都下去。
“东西我已经送去了,只是她反应不是很大。”梁念如实汇报沈希夷的反应。
“反应不大?”梁晋生微微蹙眉,难不成现在沈希夷被眼前的名利俘获,已经不想救沈思绵了?
那怎么能行呢?沈思绵要是没有精神支柱,可是会死的。
“是,三叔,您这是什么意思?三婶跟沈希夷是什么关系?”梁念不是个记事的人,根本没把两人的长相联系在一起。
或者说她对沈思绵的印象根本不深,毕竟那时候自己年纪也小,根本没见过几次。
“是什么关系不重要,事情办的很漂亮,回头我让人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个职务。”
梁念面露喜色:“谢谢三叔。”
梁晋生:“你做这些,不要被你哥哥知道,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但是三叔为什么要做这些?你是想把沈希夷从梁园赶出去?还是什么意思?”梁念的确是不够聪明的,她根本看不透梁晋生的意思。
“这跟你无关。”
梁念识时务的闭上嘴。
经过梁念有意无意的提醒,沈希夷彻底不好了,她觉得昨晚的梦好像都成了真。
沈思绵在梁园多待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煎熬。
她只能狠狠压下心里疯狂滋生的念头,如果什么都没准备好,只会适得其反。
她要冷静,要看穿梁晋生给自己挖了一个什么样的坑。
晚上沈希夷去了浮光,她坐在事业最好的卡座看着台上跳舞取悦众人的盛薏。
“你怎么晚上还来这儿?梁隽臣要是知道,会骂死我的。”宋泊的声音忽然出现。
沈希夷看到宋泊脸色难看的走进来,然后坐下,冷冷的瞧着她。
“我是来见盛薏的。”
宋泊都气笑了:“盛薏身上有什么迷魂香,把你们夫妻两个迷成这样,三天两头的往这儿跑。”
沈希夷每次过来,保镖跟了好几个,非常影响生意。
“你要是觉得我影响生意的话,我这就走。”沈希夷说着作势就起身。
宋泊:“别,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把那几个保镖叫出去就可以了。”
沈希夷瞥了一眼不远处跟几座山似的黑衣人,她也是很无奈的叹了声气:“那是隽臣安排的,他们不受我调配。”
“最近南城不太平,他才给你安排这么多保镖,你应该晚上少出门才对。”宋泊拧着眉头看她。
梁隽臣跟他说过,沈希夷过来,就要负责她的安全,妈的,这谁负责得了。
最近是因为梁隽臣工作比较忙,沈希夷晚上才能出来。
他平常也是不同意沈希夷晚上出来的。
“见完盛薏我就回去,她还有多久结束?”沈希夷对盛薏这种赚钱方式感到心里不舒服。
宋泊语气有点不耐烦:“快了。”
后来还是宋泊给她安排了一个更安静更安全的包间,盛薏结束了表演就过来了。
“这是黎书禾的电话,自己联系,周律师那边,我就不麻烦你了。”盛薏的态度有点冷淡,把名片递给沈希夷后起身打算准备离开。
“为什么?”沈希夷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盛薏,忍不住叫住了她。
“梁太太,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前途光明,以后不要来找我了。”盛薏情绪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就恶劣了一些。
沈希夷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茶几上的名片,忽然有点难过。
“谢谢。”最终她也只是干干的说了一句,再也没有下文。
盛薏从包房里出去,转头就给梁隽臣打了电话。
“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做了,希望你不要再给我弟弟的事使绊子了。”盛薏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她已经被梁隽臣折磨的快要疯了。
她跟沈希夷走得太近他也不高兴,好像注定她就只能是他手里的风筝,只能被他掌控支配。
梁隽臣冷淡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盛薏,钱要自己赚,有能耐就自己去请周随,不要麻烦希夷,她是我太太,不是你的工具。”
盛薏捏着拳头的手很用力,她的声音也骤然冷了下来,言语间都是讥讽:“梁隽臣,你会遭报应的,你以为你对沈希夷这么好,她就会动心爱上你?”
这些是盛薏的气话,但有点真,沈希夷对梁隽臣的确是没有那么在意。
或者说情情爱爱在她心里不是第一位。
“盛薏!”梁隽臣带着怒意的声音几乎冲破手机听筒。
盛薏将手机拿远一些,挂掉了电话。
梁隽臣来接沈希夷时还跟盛薏碰了个对面,只是两人刚刚在电话里闹的不愉快,谁也没搭理谁。
凌晨一点,盛薏一身酒气的从浮光出来。
她看远处停了一边出租车的地方,缓缓朝那边走了过去。
这段路大约一百米,盛薏走着走着就发现身后一直有辆车在跟着自己。
于是她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那辆跟这条街的繁华不搭边的库里南。
随后车就在路边停稳,温烛从车上下来朝她走了过来。
他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商务形象和这个地方相差太大,他们也早已成了两个维度的人。
盛薏靠着一旁的路灯,慢悠悠的点了一根烟,烟头的火苗明明灭灭,烟雾逐渐模糊了她明艳动人的五官。
她身上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这风月场的风尘气,温烛的目光无比赤裸,再也不似从前冰冷。
“你喝酒了,那边很多人盯着你,我送你回家。”温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对盛薏终究还是有所不同。
盛薏嗤笑一声:“我被人盯也不会是一天两天,左不过就是陪他们睡一觉,有什么要紧的。”
温烛眼色骤然一冷:“盛薏!”
“不用你送。”盛薏转身继续往前走。
“梁隽臣这么对你,你还要跟他纠缠不清,盛薏,你的自尊被狗吃了吗?”向来惜字如金的温烛突然就有些情绪失控。
盛薏忍着心底的难受,没有停。
温烛眼看着盛薏一步步走远,疾步跟了上去捉住了她的手腕。
“我送你回家。”
温烛拽着她往回走,似乎铁了心的一定要送她回家。
两人在路边这么拉扯,远远看着都能脑补出来许多故事。
这个时候,一辆红色保时捷刷快速开过来,也停在了路边。
车上下来的人是唐悦,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盛薏面前,抬手重重一耳光甩在了盛薏脸上。
盛薏本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生生被唐悦这一耳光打清醒了。
她下意识捂着被打的一边脸,耳边嗡嗡作响,一时间只看到唐悦嘴巴一张一合,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唐悦,你干什么!”温烛一把拽过唐悦,厉声呵斥了一句。
唐悦仰着脸梗着脖子看着温烛:“怎么?心疼了,你要是心疼就跟我取消婚约,你可以继续跟这个贱人再续前缘。”
温烛脸色沉的能拧出水来,可面对唐悦这蛮横不讲道理的行为,他也没有多余的行为。
盛薏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拧成了麻花,疼的窒息。
她忽然想起唐悦之前对自己做的更恶劣的事,她差点因为注、射过量没了,但犯罪的唐悦却在权势的保护下毫发无损,而温烛也维护了她。
盛薏倏地失笑,恍惚的转身离开。
“盛薏,南城不会有人帮你弟弟打官司,他会死在监狱里,你们盛家彻底完蛋了!”唐悦的声音尖锐刺耳,盛薏缓缓停住脚步。
她已经足够卑微,足够委屈,也足够下贱了,可是这些人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她喉咙发酸说不出来一句话,眼泪率先掉了下来。
不远处梁隽臣坐在车里接到了盛薏的电话。
盛薏哽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我同意你的方案,也请你兑现周律师为我弟弟辩护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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