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宁妃听见了,嘟哝了句。

    “皇后至少坦荡,不像宫里的其他人。”

    太后:??

    桂嬷嬷:完了完了,连宁妃都觉得皇后娘娘好了!这都是中什么邪了!

    见两人都瞧着自己,宁妃又笑着打马虎眼。

    “姑母,我如今协理六宫,有的忙呢。就不陪您赏花了。”

    她说完便起身告退。

    太后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深深的思忖中。

    桂嬷嬷劝道。

    “太后,皇后深不可测啊,连宁妃这样傲慢的人都……”

    “傲慢?”太后打断她的话,反问。

    桂嬷嬷骤然意识到自个儿失言,赶紧给自己掌嘴,赔笑。

    “瞧奴婢这张笨嘴,该罚,该罚!”

    她也是真舍得对自己下手,啪啪两声,脆响。

    太后倒也没真生气,自个儿的侄女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桂嬷嬷跟随她几十年,虽算不得多聪明,胜在忠心、听话,就是这嘴太快,太直。

    “行了,住手吧。”

    桂嬷嬷停下来后,又扯到别的事上。

    “太后,太皇太后近日好多了,可就这么巧,她病倒的当天,皇上就宠幸了慕容贵人,这其中……”

    “哀家晓得个中牵扯。用不着你多言。”

    太后板着脸。

    皇上孝顺,太皇太后才能拿捏得住他。

    她身为皇帝的母后,心里能痛快吗?

    她也想为宁妃求宠,奈何皇上根本不会听她的。

    两天后。

    皇帝出征,皇后携后宫众人,将人送到宫门。

    众妃嫔纷纷送上亲手缝制的护具,依依不舍。

    萧煜却只期待着,皇后会送他什么。

    凤九颜没有将他当做自己的夫君,更多的是当做君主,是以,她恭敬地送吉言。

    “望皇上早日凯旋。”

    萧煜:……

    他就不该期待什么。

    出宫门后,帝王骑着马在前方,陈吉从后面跟上,腰间挂着一个惹眼的香囊。

    “谁送的。”

    陈吉一愣,“回皇上,一个宫女。说是南疆多毒瘴,能防身。”

    说完,他便觉得皇上的眼神有些怨怼。

    萧煜目视远方。

    皇后如此了解南疆,却不给他准备任何避毒之物,莫不是盼着他死在南境!

    历时二十日,萧煜带领着大军行至南境。

    南境的将士们列阵,恭迎圣驾。

    萧煜没有片刻停歇,率先前往两国边境,了解战况。

    直到太阳下山,他才回到营帐。

    彼时他已是心力交瘁。

    看到陈吉腰间晃动的香囊,越发气郁。

    但细想,他也没什么好怨的。

    皇后心中没有他,自然不会想着关心他的安危,更别说亲手为他缝制香囊。

    “皇上,外面有人求见!”

    萧煜眉峰一拧。

    这么晚了,会是谁?

    某个瞬间,他甚至想着,皇后偷偷跟来了。

    旋即他冷下脸来,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打仗切忌分神、不专心,当年他也曾御驾亲征,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东想西,动摇战心。

    定要遏制住那些七七八八的念头。

    另他稍感意外的是,来人不是别人,而是阮浮玉。

    阮浮玉是苏幻的红颜知己,还是南疆人。

    如今两国即将开战,阮浮玉来此作甚?

    萧煜威严地坐于正位上,视线漠然。

    阮浮玉穿着夜行衣,露出一张妩媚的脸。

    但对着萧煜,她没有任何刻意的示好,公事公办道。

    “苏幻受人之托,又来托我,给你们南齐大军送些避毒丹药。药就在外面。必要时候服用一颗,能保命。”

    萧煜眼神微变。

    苏幻又是受谁所托?

    难道……是皇后?

    阮浮玉这种帮着敌国对付本国的行为,难免叫人生疑。

    陈吉在一旁提醒。

    “皇上,谨防有诈。”

    此女南疆人,怎会如此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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