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头不高,长着两撇小胡子,一双细长的眼睛提溜转,如同老鼠,叫人不适。
“说的是皇后娘娘婚前遭山匪所掳……”
凤鸣轩就坐在胡尔达旁边,心绪烦躁不已。
还有人相信这谣言呢?
当初谣言一起,他和娘就去大房那边打探过,却并未听说有什么异样。
想来也是,自从凤薇蔷十二岁那年被先皇选中为儿媳,父亲就在大房那边建了座二层闺阁,还派人日夜守护。担怕她有什么闪失,将来做不了皇后。
别说他了,就连凤晏尘都不准进闺阁,兄妹顶多是隔着门说几句。
如此严密的保护之下,凤薇蔷连闺阁都出不去,怎么会被山匪掳走呢?
使臣的话,令全场一片死寂。
萧煜眸色一凛。
即便他再不喜欢皇后,也不能容许梁国使臣这般无礼。
他正要开口,贵妃率先说话了。
“那只是谣言,皇后娘娘清白之身,使臣慎言。”
萧煜瞥向贵妃,眼神意味不明。
凤九颜目光清冷,内里毫无波澜。
贵妃不可能帮她说话。
有关山匪的谣言,皇帝先前就已镇压过。
皇宫内外,无人敢再提起。
这谣言能传到使臣耳中,怕是贵妃“功不可没”。
凤晏尘盯着那使臣,目光冰冷。
他差点要站起身,被凤父阻止。
凤父谨小慎微。
他深知,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清者自清。”凤父轻声道。
事实上,薇蔷衣衫不整地被送回来后,他立马打点好一切,把亲眼目睹的门房给灭了口。
整个凤府,也只有他、夫人、管家,以及薇蔷的贴身婢女彩月知情。
就连晏尘也不清楚。
只要咬定是谣言,没人会知道真相。
而且,帝后不是都圆房了吗,皇上既然知道“薇蔷”是清白的,那还怕什么?
胡尔达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
他越说越起劲儿。
“外臣当然知道是谣言。
“只是钦佩齐皇,面对如此谣言,还能不受影响,照样娶了个名声有损的女人为后。有担当!有魄力!
“佩服!佩服啊!哈哈……”
他这话更多的是嘲讽,眼神也表达出轻蔑。
萧煜的眸色愈发冷戾。
他薄唇微张。
“朕为平此谣言,已杀了好几人,不介意再多杀几个。”
胡尔达怔了怔,这南齐皇帝想杀他?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他不怕受天下人唾弃吗!
凤九颜缓缓道。
“使臣应该庆幸,你并非南齐人。
“否则你会见识到,皇上不止有担当、有魄力,还主张严刑峻法。”
胡尔达干笑了两声。
“这……这是自然。”
凤九颜又道。
“谣言众多,止于智者。也曾有谣言称,贵国长公主驸马为攀富贵,毒杀了糟糠之妻。
“还有那以爱妻闻名的宰相,身患花柳之症。
“以及胡使臣你,身患奇臭,脚有六趾,甚至贵国陛下……”
南齐的诸位大臣听傻了眼。
没想到,梁国这么“热闹”。
闻言,胡尔达的脸气成猪肝色。
其他使臣更是脸色骤变。
这南齐皇后怎会知晓这么多,还敢提及他们陛下,可不能再让她往下说了!
“皇后娘娘!”梁国诸使臣几乎是同时开口。
凤九颜颇为淡定的,话锋一转。
“以上这些谣言,本宫就未曾相信。”
使臣们面面相觑,一顿憋屈。
人家说得如此客气,他们还不能翻脸!
就怕这南齐皇后说出更多“谣言”来。
胡尔达磨牙霍霍。
“对,都是谣言!
“外臣根本没有体臭!”
至于宰相他们如何,他就不予置评了。
经此一吓,使臣们无人敢再提皇后被山匪所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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