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气得伤口越发痛了。

    她本想让凤晏尘非死即残,可他却出尽风头,还给自己翻了案,官复原职!

    可恨呐!

    从薛池到胡尔达,再到那个魁斗,没一个有用的!!

    贵妃越想越恼火,忽觉一阵天旋地转。

    “娘娘!

    “皇上,贵妃娘娘晕倒了!”

    贵妃昏厥,被送回凌霄殿。

    太医几针下去,她也没能醒来。

    萧煜面露些许担心,太医言:“皇上,娘娘重伤未愈,难免会气血不畅,并无大碍,只需静养……”

    永和宫。

    凤九颜坐在铜镜前,将发上的朱钗一点点拆下。

    莲霜伺候着她,心有余悸。

    “娘娘,您……您真的没受伤吗?

    “那魁斗太强壮了,您真的不用让太医看看?”

    说完她便知道自己犯了错。

    真要让太医看出伤来,岂不是暴露了娘娘。

    凤九颜神色平静,目光浮现深深浅浅的凉意。

    “我上场比试一事,不可告诉任何人。”

    莲霜立马点头。

    “是!娘娘!”

    她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多时,御书房的太监来传话。

    “皇后娘娘,皇上召您过去问话。”

    莲霜心虚地手一抖。

    “娘娘,皇上不会怀疑……”

    凤九颜淡然如常地起身,“有什么话就放在心里。更衣。”

    两刻钟后。

    御书房。

    萧煜坐在案桌后,面色冷厉地望着凤九颜。

    “小佛堂的管事交代,你只待了片刻。

    “那么长一段时间里,你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凤九颜并不慌张,似乎早已做好一切准备。

    她泰然回答。

    “事发突然,臣妾那时收到消息,找到了薛池和按察使的书信。

    “在偏殿遇到皇上时,臣妾正准备去找兄长商议——何时将证据呈上,让案情真相大白。

    “因还未与兄长商定,臣妾不敢冒然禀明实情,便只能称……”

    说到此处,她戛然而止。

    阳光丝丝缕缕地撒进来。

    萧煜的面部轮廓近乎完美,线条凌厉张扬,透着睥睨一切的气息,薄情寡义的唇轻启。

    “后宫不得干政。

    “你身为皇后,却去插手前朝之事,该当何罪。”

    他语气平淡,却叫人胆颤。

    凤九颜镇定地看着他。

    “臣妾只是不愿看到兄长含冤受屈。

    “若皇上认定臣妾有罪,臣妾认罚。”

    萧煜冷声道:“抄宫规一百。”

    “是。”凤九颜垂下眼眸,一副恭顺的模样。

    紧接着,她又说。

    “还有一事,想请皇上彻查。梁国使臣让兄长比试,理由似乎可信,但却加上臣妾那位庶弟,似乎在故意针对。

    “并且,以庶弟的才能,如何会被任命为通事?

    “如此种种,令臣妾不安。”

    萧煜皱眉。

    “你倒是会大义灭亲。

    “行了,退下!”

    凤九颜转身离开,萧煜不经意的抬眸,定格在她的背影上。

    这背影……

    萧煜脸色骤然一沉。

    旋即他捏了捏眉骨,心绪烦躁。

    真是魔怔了。

    今儿他怎么看谁都像那女刺客。

    先是凤晏尘,这会儿又是皇后。

    ……

    凤府。

    凤晏尘打赢魁斗,给南齐争了颜面,又平反了自己的冤案,官复原职。

    此等喜事,值得庆贺。

    下了马车回府,凤父满面春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添一子。

    “吩咐厨房,备上好酒好菜!

    “再多做些大公子爱吃的!”

    他颇为器重地拍了拍凤晏尘的肩膀。

    “晏尘呐!为父就知道,你必定能翻身!一会儿让人弄些柚子叶,给你去去晦气,从此以后,一帆风顺,再无小人作祟!”

    凤晏尘回应平淡,并不显得多么喜悦。

    “父亲,庆贺的事稍后再说,我现在必须得先去见趟大牢。”

    ……

    凤父张罗着为凤晏尘热闹庆贺时,却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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