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薛池咬着牙,或许也是因为想起年少时的自己,眼眶越发的红。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曾认识凤晏尘,不曾跨进凤家大门。

    凤晏尘却说羡慕他?

    真是可笑……

    半个时辰后。

    凤晏尘走出大牢,手里拿着份证供,眼神恢复的一片凉意。

    从小到大,他很少说谎。

    今天却连着说了好多个谎。

    永和宫。

    莲霜从外面进来,兴奋将供状复本拿给凤九颜。

    “娘娘,大公子按照您说的,果真问出来了!这是大公子送进宫来,先给您过目的!还说那薛池愿意出面指认贵妃!”

    凤九颜坐在桌边看书,透着游刃有余的淡定,扫了眼那供状,旋即合上书。

    “更衣,面圣。”

    “娘娘,这么快吗?”

    凤九颜沉声道,“再不快些,等贵妃苏醒,薛池的命就保不住了。”

    莲霜颇为诧异,“娘娘,难道贵妃昏厥,不是意外?”

    凤九颜没有明说,只反问了句。

    “否则你以为,她怎会昏厥这么久?”

    御书房内,萧煜一身威严戾气,眸色如点点寒星。面前的案桌上,摆放着薛池的供状复本。

    他审视着凤九颜,旋即吩咐侍卫陈吉。

    “提审薛池,朕要亲自问他。”

    不多时,薛池被押送来。

    见到圣颜,他麻利地跪下,颤抖瑟缩。

    “罪臣……罪臣薛池,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凤九颜站在侧边,眼神一片淡漠。

    萧煜质问。

    “那供状可是你亲自画押?”

    供状上,不止交代了他两年前陷害凤晏尘、对汪大人行贿等种种罪行,还牵扯到贵妃。

    这两年,薛池做了参将后大量敛财,所得的财物,一半贿赂了汪大人,剩下一半则送进了凌霄殿。

    具体出入,他府上的秘密账本有记载。

    除此之外他还听命于贵妃,在接风宴前,打伤了凤晏尘的胳膊,为的就是让凤晏尘在比试中输给魁斗。

    薛池埋着头,颤声回,“是,是罪臣画的押。”

    萧煜狭长的凤眼猝缩,显得危险促狭。

    “账本在何处。”

    “就在罪臣的书房暗柜内。”薛池立马答。

    萧煜冷眸一瞥,“陈吉,你亲自去取。”

    “遵命!”

    随后,萧煜又继续质问薛池。

    “贵妃如何让你打伤凤晏尘,又如何知晓第二天的比试。

    “薛池,你胆敢有半句虚言,朕会让你死得比凌迟痛苦百倍!”

    凤九颜沉默不言,只淡淡地瞧了眼帝王。

    他还真是维护贵妃。

    怕是觉得薛池诬陷他的爱妃。

    薛池俯伏在地,身体还有些微发抖。

    “罪臣不知,贵妃娘娘怎会知晓第二天有比试。

    “罪臣只是按照娘娘的吩咐行事。

    “皇上,罪臣不敢欺骗您,罪孽深重之躯,只想尽最后一点为人臣子的忠心啊!”

    萧煜的眼神乌沉似墨,再次看了眼那供状。

    整个殿内死寂幽静,落针可闻。

    刘士良更是胆战心惊地伺立一旁,大气不敢出。

    不一会儿,陈吉取来了薛池的秘密账本。

    这账本上记录着他所有的敛财途径和所得,以及这些所得的去向。

    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钱财难以追踪,但那些首饰、花瓶、古董摆件,这些都是能实实在在查出来的。

    只要对比这账目,去凌霄殿一查,便知薛池所言的真假。

    于是,陈吉又奉命跑了趟凌霄殿。

    彼时贵妃还没苏醒,春禾一个大宫女,挡不住御前侍卫,只能眼看着一帮人在殿内搜查。

    她尚且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直到听说薛池的账本,顿时心乱如麻。

    趁着侍卫们还在搜东西,春禾赶紧跑进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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