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吴白犹豫再三,“少将军,您就没有一点点喜欢皇上吗?”

    凤九颜神色微变。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是,萧煜对她的期望,是让她做个好皇后——管理宫中庶务、孝敬长辈,操持大小宫宴,甚至为他生儿育女……

    如果她后面大半辈子都要过这样的生活,那她自幼吃苦习武,又算什么呢?这与让她自废武功,有何分别。

    何况她眼下还有诸多未了之事,不可能一直待在宫里。

    若她留下,那么就连出宫这样的事,都得经过他的允准,如此不自由,只会束缚住她。

    与其将来陷入数不清的争执中,不如趁早割断,免得越陷越深,不可脱也。

    她想要的,是那个人站在她的前程里,而非她困在他的圈定中。

    ……

    此时,南齐某处庄子内。

    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走进内室,朝着帘子里面的人禀告。

    “尊者,属下探明了,帝后感情崩裂,确已和离。”

    帘子里,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孟行舟离开皇宫了吗。”

    “是!”

    “可知她往哪儿去了?”里面的人又问。

    “我们……跟丢了。”

    轰!

    一道深厚的内力袭来,将那黑衣人掀翻在地。

    紧接着,帘内突现一道站起来的黑影,如同鬼魅,甚是可怖。

    “去找!五年之约将至,吾必要她性命!”

    “遵命!”

    ……

    一个月后。

    南疆。

    腊月底,寒风凛冽,南部湿冷,雨水夹着雪水,冻得人脸色发青。

    凤九颜和吴白寻到一处深山。

    她手持佩剑,划开面前的藤蔓,随即露出一个洞口。

    打开火折子,往里面照了照。

    随后她示意吴白在外面守着,自己先进去一探。

    这山体很深。

    凤九颜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走到尽头。

    石壁潮湿,弥漫着腥臭气味。

    中途,她看见几具骸骨。

    蹲下身查看了一番,确定他们并非正常死亡。

    越往里走,通道越狭窄,那股腐臭味越浓。

    凤九颜脸色沉静,眸光中蕴含冷毅。

    半个月前,她就来到了南疆。

    通过多方查探,才得知,这地方有土龙出没的踪迹。

    那黑袍逃了,可他必然放不下亲手培育的土龙……

    思忖间,她已经走到尽头。

    眼前的一幕,令她的眉心猝然一拧。

    通道的尽头,是深潭。

    潭水表面漂浮着数不清的土龙!

    密密麻麻的土龙,叫人起鸡皮粒子。

    它们好似感觉到危险,缓缓朝着凤九颜游来,眼睛里散发着幽沉泛绿的光。

    有些一跃而起,攀附着石壁,朝她爬来。

    它们已经不是寻常土龙,表皮突起肿胀,一看便是携着毒性。

    凤九颜迅速服下一颗避毒丹,手中剑缓缓出鞘……

    两个时辰后。

    山洞外。

    陈吉等得心焦、忧虑。

    他担怕少将军有危险,想进去查看。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有人出来了。

    他立马去迎,“少将军……”

    甫一开口,只见少将军脸上都是血,甚是骇人。

    吴白当即戒备起来,护住后方。

    凤九颜沉声道:“里面没人。”

    吴白好奇:“那您身上的血……”

    说到此处,他忽而反应过来。

    “难道是土龙?少将军,土龙真的在里面?!”

    “嗯。”

    凤九颜杀光了那些土龙。

    庆幸的是,它们还未被炼制成“天水”那样的毒物。

    否则她未必能活着出来。

    她随手擦去脸上的污血,旋即吩咐吴白。

    “你继续守在这儿,我离开会儿。”

    “是!”

    ……

    凤九颜找到阮浮玉,与她说了自己的猜测。

    阮浮玉听完,大为诧异。

    “伤害我南疆百姓的,是那天龙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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