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痛恨的,便是这等人渣。

    慕容婵泪眼涟涟。

    “皇后娘娘,若能救兄长一命,臣妾什么都愿意做,只求您手下留情……”

    凤九颜不由得冷嗤一声。

    “何谓手下留情。静贵人难道以为,是本宫要害你兄长,害你慕容家吗。”

    慕容婵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辩解,楚楚可怜地弓着身子。

    这时,外面响起,“皇上驾到——”

    凤九颜放下药碗,抬眸看着那殿门方向。

    身着龙袍的年轻帝王迈着稳重的步子,衣摆随着他的步伐而动,威严生风。

    “参见皇上。”殿内众人行礼,包括那一副被苛待的柔弱模样、仍跪在地上的慕容婵。

    萧煜撩袍坐于上首位,冷冷地看向慕容婵。

    “这是在作甚。”

    凤九颜正要开口,他一道凌厉的眼风投来,“朕没有问你。”

    慕容婵咬着唇内软肉,抬起头来,眼泪簌簌。

    “皇上,与皇后娘娘无关,是臣妾来求娘娘的……”

    萧煜冷笑。

    “这倒是求人的态度。”

    旋即,他让慕容婵起身,转而问凤九颜。

    “皇后,你要为慕容杰求朕么。”

    慕容婵立马充满期望地看向凤九颜。

    凤九颜没有看她,淡淡地回。

    “臣妾谨记,后宫不得干政。”

    萧煜那冷峻的眉眼间,含着一丝莫名笑意。

    而此时,慕容婵心急得欲言又止。

    “皇后娘娘……”

    萧煜毫不怜香惜玉地打断她,“送静贵人回去!”

    “是!”

    慕容婵被强行请出去。

    与此同时,殿内。

    萧煜接着对凤九颜道。

    “朕已命人拟旨,封你母亲为一品诰命。”

    凤九颜眉心紧促了一下。

    又听男人沉声警告:“慕容家的事,你万不可插手。”

    凤九颜点头。

    “是。”

    话音刚落,男人不知何时已然起身,站在她前方,冰冷的长指挑起她下巴。

    她被迫抬起头来,对上他深邃墨黑的眸子。

    说实话,她不喜欢他这般动手动脚的。

    萧煜脸色冷峻,如雪松。

    那视线似有若无地逡巡着她脸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神情。

    末了,他质问。

    “不高兴么,”

    换做别的妃嫔,若听到母亲得以被封诰命,只怕立马眉开眼笑,或越发卖力地讨好于他。

    只有皇后,像个没有喜怒的木头。

    似乎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这般淡漠,毫无波澜。

    凤九颜唇瓣轻启,语调平缓、淡定。

    “自然高兴。”

    萧煜那逼仄的视线锁住她,“那怎么不会笑?”

    印象中,她便几乎没有对他笑过。

    上次见她露出笑容,便是那孟乔墨来永和宫拜见。

    那时他才知晓,她这张脸,笑起来也是极为明媚。

    凤九颜的眉心却越发紧促。

    笑不出来。

    尤其是对着他假笑。

    也不知,他怎会突然有这古怪的要求。

    这时,殿外传来侍卫禀告。

    “皇上,大理寺来报,慕容杰一案有新发现!”

    萧煜这才松开凤九颜。

    他要走了。

    凤九颜刚要放松下来,却听他突然留下一句。

    “今晚朕来永和宫用膳。”

    御书房。

    大理寺卿义正言辞地上报。

    “皇上,官兵从慕容杰府中搜出这账本,原来他不止贪污了军饷,还收受了云城商贩的贿赂。

    “打败赤尤部后,南齐攻下红梅江的管辖之权,颁下禁船禁商令,慕容杰却予他们冒充官船,通行红梅江的特权。

    “云城商贩将紫铁矿高价卖给赤尤部,而慕容杰又能抽取三成获利。”

    萧煜的眼神里充斥着帝王威怒。

    盗卖紫铁矿。

    这祸国罪名,够慕容杰死上十次!

    五马分尸,倒还便宜他了。

    当天,尚被收押在监的慕容杰遭审问,受不住重刑,招认了所有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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