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栋两口子都不喝酒,所以只纯吃饭的饭局结束得很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差不多可以散席了。
正好她也得拿麻袋去派出所装钱了。
于是结了账和许国栋两口子就此在饭店门口道了别。
容媚看着刘蓉,“娘,要不你直接去李叔那里,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我去派出所,等我拿到钱以后就去店里找你。”
决定分头行动,由刘蓉去找李叔,她去派出所,这样办事的效率更高。
刘蓉本还不太放心容媚一个人去,但一想到昨天她也跟着一块儿去的,不还是什么忙也没帮上吗,去了也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倒不如现在去把店里的事情先给解决了。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刘蓉点头答应,又嘱咐了下容媚。
两人也在饭店门口分了手,刘蓉走着回去,容媚则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去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时,还没到他们的上班时间。
不过容媚这张脸,一看就是昨儿来的“老熟人”,实在是找不出来第二张这样的脸。
值班的人一眼就认出她来。
“所长,所长,那位容同志来了!!!”值班的人并未出来“迎接”,而是第一时间去了所长办公室通知翟永寿。
“呼噜,呼——噜。”
此时翟永寿正在办公室进行午睡,那节奏分明,起此彼伏的呼噜声响彻了整间办公室,一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得清清楚楚的。
值班公安瞬间闭了嘴,就连准备敲门的手也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平日里所长睡觉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到他睡觉了。
可所长又让他在外边望着风,等那位长得跟外国人一样的女人来了以后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正为难犹豫之际。
叩叩叩——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替他敲响了门。
可惜这点敲门声完全被那滔天的呼噜声给淹没。
容媚嫌弃的蹙了蹙眉。
手放了下来,伸到门柄处,咔嚓一扭。
门打开。
屋内。
翟永寿一双腿高高的放在办公桌上,整个人仰瘫在办公椅里,双手交叉放在胸腔位置,嘴大张着,哈喇子流成了丝儿,呼——噜声不停。
值班公安在一旁不停地咳嗽,试图唤醒那险些没呼背过气的所长,然而终究是徒劳。
容媚将某人的办公室环量了一眼,寻找着合适的发声源。
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包着红绸布的锣捶上。
哎嘛,这玩意儿太适合不过了。
迈步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将锣和锣捶都提了起来。
这这这
值班公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上回所里组织拔河比赛,所用的开场锣
“哐————当”的一声,在他们所长耳边敲响。
呼噜声瞬间停止。
怒骂声随后而至,“我艹你大爷的,哪个王八羔子!”
又是哐当一声,在睁开眼焦距和容媚对上的那一刻,翟永寿一个不稳从椅子里直接摔到了地上,后面那些垃圾话自然而然的消了音。
顾不上屁股上的痛,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
笑得比哭还难看,“小同志,你咋来、来这么早啊,也不让人来叫我一声儿,我也好出去亲自迎接你不是?”
容媚自顾自的去对面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背往后一靠,双手往两边扶手一搭。
可惜了,就是这椅子没有旋转功能,不然容媚还能更惬意。
嘴皮子一动,“拿钱不积极,思想指定有问题。”
“是、是。”翟永寿擦了擦额上的汗,连连弯腰点头笑着说是。
容媚这才又努了努嘴,指向值班公安的方向,“托人来找你来了,谁知翟所长实在是无忧无虑得很呐,这觉睡得那叫一个香,叫都叫不醒。”
翟永寿依旧强颜欢笑着,“呵呵,昨夜耽误了点睡眠,所以今天白天困得慌,想着趁着午休的时间在办公室里眯一会儿。”
心里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啊。
要不是为了给面前的人凑足那吉利一点的数字,他能睡不好觉?
他昨夜可以说是焦头烂额、想尽了一切办法,才给人凑足了她喜欢的吉利数啊。
当然了,不是八千八百八十八。
而是一千六百八,可就为了凑这一千六百八,他是调度了多少关系,开口问多少人才给凑齐了。
毕竟家里婆娘管得严,他可没有像郭刚那样,全是私房钱。
正说着,翟永寿就将那值班公安给扬手打发了出去。
回头又亲自把门给反锁上了。
坐在椅子上的容媚看着翟永寿的异常举动,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防范起来。
做好了随时再出手打人的准备。
可面上依旧是刚才的惬意表情,看着丝毫没有变化。
翟永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在容媚看来笑得很是猥琐,正准备出声训斥他时。
翟永寿从自己的制服内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递到容媚面前,笑呵呵道。
“小同志,昨天的事多有误会,我都是被郭刚那老混子忽悠的,还望你别往心里去,这是我一点小小的真诚道歉,虽然不多,但你放心,数字绝对吉利。”
容媚视线上移,目光停留在那厚厚的信封上微微一眯。
没有丝毫的犹豫,很是坦然的伸手接了过去,顺便捏了捏信封的厚度。
见容媚接过信封,翟永寿心里长舒一口气。
论察言观色,脑子会转,还得是他。
要不他怎么会想到主动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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