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媚洗完手。

    崔萌萌就站在食堂后院的那棵老槐树下等着她。

    容媚走了过去,后边还跟了条小尾巴——康香彤。

    “你好,我是文工团舞蹈队的崔萌萌。”崔萌萌率先主动对容媚做了自我介绍。

    “容媚。”言简意赅。

    说完后,视线坦荡的将崔萌萌打量了两眼。

    弯弯的柳叶眉,白皙的皮肤,一双明净清澈的眼睛,樱唇琼鼻,精致小巧的瓜子脸,娇艳欲滴,不愧是练舞的,体态确实很有气质。

    如果单看的话,任谁都会说崔萌萌是美女。

    但和容媚站在了一起,崔萌萌的所有优势都被淡化了。

    倒不是说崔萌萌就不好看了,只是在容貌上,拥有着混血基因的容媚绝对是“流氓”,骨相的立体感让崔萌萌还算笔挺的鼻梁直接成了塌鼻子,还是那句话,视觉的冲击力,会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崔萌萌将视线移到了康香彤身上,浅浅一笑,“香彤,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我想和容同志单独说两句。”

    康香彤没应,下意识地瞄了容媚一眼,直到容媚点了点头,她这才抬步离开。

    不过也没走远,就扒在食堂后门口的那玻璃门上,畏头畏脑的。

    不近不远的距离,听不见两人的谈话,但又能勉强瞧清崔萌萌的表情。

    容媚眉心挑了挑,“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崔同志找我有什么事,直接点。”

    说实话,她还有点意外,崔萌萌会主动找上她,而不是找周南叙。

    是来向她下抢人的挑战书?

    还是来挑拨恶心一下她?

    反正,应该不会是单纯想来认识一下她。

    就像她说的找崔萌萌要签名照什么的,也不过是在康香彤那傻丫头面前过过嘴瘾。

    崔萌萌倒也直接,开口就直击容媚的内心,“容同志,你爱周副团长吗?”

    容媚蓝色的眸里透着疏离的冷感,“请问崔同志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的?”

    崔萌萌垂在两侧的手微微紧了紧,指尖陷入手心。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要大声朝着对面的人吼出来。

    告诉她,周南叙应该是她崔萌萌的,只有她才知道他最后的结局,只有她才能阻止他牺牲,只有她才能救她。

    手心传来的痛感让她忍住了,脸上带笑,视线直视着容媚的眼眸,一点也没有遮掩自己的心思,“爱慕者,爱慕者的身份,如果容同志不爱他,还请放手把他让给我。”

    崔萌萌的目光带着笃定,一种极其自信的笃定,就好像早就看穿了容媚不爱周南叙。

    这让容媚觉得很有意思。

    促狭的半眯了眯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崔萌萌,“让?崔同志挺有意思,周南叙他是没有思想的物品?你问过他的意见了?”

    崔萌萌,“他不是物品,他是个很值得被爱的好人,但容同志不爱他不是吗?”

    既然老天爷都让她重生了,那这些她上辈子想得到却没有得到的人和物,她这辈子都不想错过,她要为自己去争取。

    容媚的出现让她很意外,虽然上辈子对周南叙的家事不清楚,但她清楚地知道上辈子她根本就没有和容媚遇见过,更不认识。

    直到前几天容媚到了文工团,和她有了直观的碰面,这才让她的心不由紧张了起来。

    原本以为只是个不用在意的过客未婚妻,她不必在意。

    是什么发生了改变?

    这样的改变完全脱离了她原有的认知以及掌控,所以她迫切的想要找到容媚。

    试探、挑明让人知难而退。

    她想要一切都快点结束回到上辈子的那样的,只有那样她才会心安。

    容媚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语气更是不带任何一丝温度,“我爱不爱他,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要想当舔狗,我阻拦不了,那是你的事情,至于能不能舔到,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崔萌萌有些懵圈了。

    舔、舔狗?

    那是什么意思?

    但单论这字面上的意思来分析,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儿。

    不过想要继续再追问,容媚却不给她机会了。

    因为,等她从“舔狗”一词中回过神来时,容媚都已经离开了。

    “怎么样,她找你说什么了?还有你说了什么啊,怎么她最后的表情那么难看啊?”

    见容媚走过来,康香彤立马就缠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容媚,“当然是来抢人咯。”

    “抢人?抢谁?周副团长?!”康香彤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后又倒吸一口凉气。

    又问,“明着抢?”

    容媚笑了笑,“可不。”

    康香彤惊得捂住了嘴,“我的妈啊,真是看不出来,崔萌萌还能这么不要脸呢,既然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抢有妇之夫,怪不得要把我给支走呢,刚才我就不该离开。”

    又拍了拍胸脯,让容媚放宽心道,“不过,周副团长眼又不瞎,怎么会丢你这个西瓜,去捡崔萌萌那粒芝麻呢,不会的,你放心,周副团长是不会被她抢走的。”

    容媚睨了她一眼,嘴角微勾,“我栽的树只能我乘凉,倒了那也得是我砍的。”

    康香彤:????

    啥意思?

    容媚:男人同理。

    一直到大会前,容媚都没有见到过周南叙的身影。

    晚上吃了饺子,全部都到了在训练场上临时搭建的舞台处。

    实在是人太多,原本的大会堂根本挤不下那么多人。

    所以只能把场子移到了操场外,所有人挨着台阶一排排围坐。

    由于今天家属院的所有军嫂子们都辛苦了,所以组织上特别安排了将嫂子们坐在了最前边两排的位置。

    当然了,最中心的位置,那肯定都是给上级首长坐的。

    这已经是对军嫂们最好的认可以及优待了。

    就连周南叙他们这些团长、副团的军官,全都坐到后边的三四排去了。

    陈春兰自然是紧挨着容媚而坐。

    “妹子,你的节目和芳芳妹子她们的节目都排在第几个啊?要不要去提前准备啊?”

    容媚,“还早呢,我的在倒数第二,芳芳她们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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