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区,门口的保安笑着和她打招呼:“许小姐,回来看父母啦。”
“是啊,刘叔。”
简单地打个招呼,许念初驱车前往小区的最深处,来到那栋高大的别墅前,她不禁恍惚了一下。
她亲眼见证了自己家从最开始的普通平房到生意小有成就后换的大房子,再到自己和陆景琛结婚后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好,最终换了这栋别墅。
她的婚姻,给家里带来了强有力的助力。
往事浮现在眼前,许念初叹了口气,驱车前进。
妈妈已经迎在门口张望了,看到母亲慈祥的面容,许念初极力控制自己想落泪的冲动,在车上深呼吸一口气,嘴角扯出最恰到好处的笑容,下车了。
“念念,来啦。”
一看到念初,许母就立刻小跑过来,笑开了花。
待走近了,才抱怨了几句怎么老是没来看她。许念初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心里暖洋洋的。
待一踏入家门,才看到那个平日里在家作威作福的男人对着自己露出谄媚的笑。许念初每每看到父亲虚情假意的笑容,都很想吐。
“念初,来啦。”
父亲热情地上前招呼着她,见母亲杵在那不动,立即横眉冷对。
“还不快去准备!”
许念初立马就不干了,指着他:“你再吼她一句试试?”
眼见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许母立刻劝架,好声好气地说:“别都说啦,坐下来吃饭吧。”
每每这种时候,许念初总会很庆幸,自己嫁给了陆景琛,某些时候,权势确实能有效地解决很多问题。
许念初一直觉得,自己的家庭就是被父亲毁了的。母亲并不是父亲的第一任妻子,在她嫁入许家的时候,父亲的前妻因病离世,只留下一个儿子,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一开始也是有好日子的,可随着父亲屡屡在生意场上受挫,在外面的不如意会变本加厉地拿家里人撒气。
是妈妈,用尽全力的保护,才让许念初得以健康成长。
此刻许念初看着父亲对自己敢怒不敢言的态度,无比感激陆景琛,给了自己对抗家庭的底气。
“可这样的底气还能维持多久呢?”许念初想起下午发生的一切,脸色一黯。
装模作样地扒了几口饭,许父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正题”。
“念初啊。”父亲“慈爱”地看着她,“你肯定听说过吧。公司最近要新进一批材料,资金都被拿去投另一个项目了。这手头嘛,有点紧。”
“你看,方不方便……”
“不行。”许念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转头盯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爸,这些年景琛帮了我们家多少了,不能再麻烦他了。”
“你这孩子,我只是一时资金周转不过来,等项目成了我就还他。”
许念初看着父亲正气凛然的嘴脸,心里烦躁极了。
许念初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说得好听。每次找陆家要钱,有哪一次你是还了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你说什么!”许父被激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圆睁。
“那都是我应得的!天底下哪个人嫁女儿,能像我这么窝囊的。不让我去到处宣扬也就算了,连聘礼都没有。亏他们陆家还是江城第一大家,抠搜得没边了。”
“我在陆家拿的这些钱,不过是我嫁女儿的聘礼罢了。”
许念初见他不要脸到这副德行,火气愈发大了。
“结婚的时候不是给公司加了一笔投资吗?你还要不要脸了?”
许念初话音一落,一只巴掌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打啊,你有本事就打啊。除了打女人,你还会干什么!”
见许父真要动手,许母连忙上前拼命拉住他的手:“崇明,别这样,念念不是故意的。”
哪知他把手一挥,竟将许母甩开了。
眼看母亲身形晃动,就要摔下来了,许念初急忙过去。
“你再动我妈一下试试!”许念初疾言厉色地吼道。
经此一役,许父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好啊。你不去,那我自己去找他,相信我女婿是不会拒绝我的。”
一听这话,许念初狠狠闭上眼睛,恨不得将眼前人一点一点地撕碎。
“又是这样。”
许念初不是每次都会答应父亲的请求的,直到有一次,父亲瞒着自己偷偷去找陆景琛要钱。虽然陆景琛表面不显,把该给的都给许父了。
可那天半夜,许念初还在熟睡中,陆景琛直接将人拖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许念初,难怪当初死乞白赖非得嫁给我呢,原来是家里有这么一个无底洞啊。”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别人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也别让你的家人出现在我面前,你听不懂吗?”
那天晚上,陆景琛厌恶的眼神她至今历历在目,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让父亲去找陆景琛。
而当许父洞悉她的软肋后,每每会用这套招数对付自己。
自己的软肋,实际上不止陆景琛一个人,沉陷在许家的母亲也是自己每每反抗后仍要向父亲妥协的最大原因。
如果自己从此不管不顾,妈妈在家里该怎么办?
“不说话,是哑巴了吗?”许父看着许念初默不作声的态度,无所谓地一笑:“那我只好亲自去找我女婿了。”
“没办法,闺女不中用啊。”
“你别去找他。我会跟他说的。”
许念初最终还是妥协了。
回到家里,仆人刘姐迎上来,刘姐是家里的老人的,从她来到这栋别墅开始,她就一直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许念初对她很是信任。
“太太回来了。”刘姐热情地迎上来,“吃过晚饭了没?”
“吃过了。”
许念初累极了,只想上去好好泡个澡,调整自己纷乱的心绪。
“那我去给太太放水。”刘姐体贴地帮许念初换上拖鞋,转身去往楼上。
许念初默默看着她跑上跑下的背影。
等整个身体都被温暖的水包裹,许念初长出了一口气,短暂地屏蔽了这一切的是是非非。
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安安心心地将自己交给这一汪清水,祈祷这一汪水能助自己摒除杂念。
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许念初睁开眼,起身穿衣。坐在空荡荡的床上,她陷入了沉思。
此时,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太太,厨师为您做了夜宵,您尝尝吗?”
是刘姐。
“好。”
刘姐将餐盘放好,打算离开。
“刘姐,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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