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到这里,赵牧就感觉到了久违的舒坦。
那时不时缭绕而来的脂粉香气,仿佛让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兴奋了起来。
此时教坊司的门口,正有不少乐正,带领着手下在迎接客人。
乐正,是教坊司里职位最低的官员,从九品。
在大晋朝的教坊司里,很大一部分乐正的工作,就跟青楼里的老鸨子没什么不同。
他们每天就是站在门口,带着一群手下迎来送往。
如果是一般客人来了,乐正们就会让手下去迎接,然后引荐娘子们作陪。
而如果是一些权贵富商来了,就要乐正们亲自去迎接了,否则被对方认为你待客轻慢,徒惹麻烦。
甚至如果来了一些手握大权的贵人,乐正们也没资格接待,必须赶紧回去请上司前来迎接。
说来,这教坊司的官员们,每天干的都是些老鸨龟公干的事。
也就难怪朝廷里其他衙门的官员,会认为教坊司的官员,上不了台面了。
刘勉,是众多乐正之一。
此时他正站在角落里,教训一个办事不利的手下。
“你说说你都来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是做事如此不利落,出过多少次错了?”
“都跟你说了,若是熟客来了,就问问人家要找哪位相熟的娘子,如果人家今天想尝新鲜,你就给他介绍新人。”
“若是来了陌生的客人,就嘴甜点询问人家喜好,是喜欢听曲儿,还是喜欢赏舞,又或者是想……那个什么。”
“咱们教坊司的姑娘这么多,你不说全都记住吧,但至少也要记个七七八八。”
“哪个姑娘擅长吟吟诗作对、哪个姑娘擅长小曲儿、哪个姑娘擅长跳舞,这些你都得记在心里,否则怎么安排客人?”
“这些事情一直做不好,你说我要怎么提拔你,实在不行,你干脆还回库房搬货得了。”
刘勉恨铁不成钢,把手下骂的抬不起头来。
突然,他不经意间抬头,看见大门外走进来一个道士。
通常像教坊司这种地方,出家人一般是很少会来的。
而以刘勉的经验,但凡是能出现在教坊司的出家人,基本就没有一个是普通角色。
所以他没让手下去迎接,而是自己主动走了上去:“见过道长。”
赵牧停下脚步,呵呵笑道:“乐正大人,怎么称呼?”
好家伙,居然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身份,看来这位道长,应该是青楼妓院的常客啊。
啧啧,出家人老来这种地方,不怕祖师爷半夜诈尸么?
刘勉心中暗笑,回答道:“我哪算什么大人啊,道长叫我刘勉就好。”
“呵呵,原来是刘大人。”
赵牧随手拿出一大锭银子,放在了刘勉手里:“刘大人,这教坊司贫道许久没来过了,还请介绍一下行头?”
刘勉接过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心道这下又是半年的俸禄到手了。
他笑呵呵的道:“道长居然连行头都知道,看来以前没少来我们教坊司啊,不知道长想找哪行的娘子?”
不是没少来,是哥们儿我以前就住这。
赵牧轻笑:“贫道喜欢听曲儿,不知咱们教坊司如今,哪位娘子琴弹得最好?”
“哎呦,道长您可是来着了,咱们教坊司第一琴师,号称大晋朝第一女琴圣的怜心娘子,今天正在里面办琴会呢,我带您过去可好?”
刘勉十分干脆,根本没介绍其他的姑娘,直接就给赵牧推荐了最顶级的金牌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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