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低着头,两只手抹着眼泪,像极了小时候挨骂的样子。

    两人是龙凤胎,但哥哥是男孩,兄妹在父母和爷爷奶奶心中的地位天差地别。

    小时候的纪柔爱哭,每次都会这副样子。

    纪染心疼了,强迫自己放缓了语气,“你最好别再出去!爷爷很快就过来,你这事给咱家带来了负面影响,事闹大了!”

    事情的确是闹大了,因为对纪家的声誉造成了影响。

    纪柔一听说爷爷要来,立刻一阵瑟缩,哭道:“哥,怎么办啊?爷爷是不是又要打我了?”

    纪染深吸一口气,“打你也活该!你是得遭点罪长点记性,之前都被利用一次了,也不知道留一手。”

    留一手?

    纪柔愣住,那天她好像……

    她顿时露出一个阴森的表情,“高宁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看谁能玩死谁!”

    凌晨时分,傅南洲到了酒吧,是纪染约了他和裴少卿。

    纪柔胳膊被抽得皮开肉绽,纪染也受了伤,不比纪柔轻多少,是替妹妹挨的打。

    纪柔看见傅南洲缩了缩脖子,小声叫道:“南洲哥。”

    傅南洲没应她,不太想跟纪柔说话,而是目光凌厉的看向了右侧沙发上的两人。

    裴少卿脸上有伤,靳煜则被五花大绑横放在沙发上,嘴里还塞着毛巾,只有一双眼睛在不断的喷着怒火。

    看到这一幕,傅南洲挑眉看向裴少卿,“怎么回事?”

    裴少卿揉了揉鼻子,“我让我家保镖套麻袋给他揍了一顿。这孙子竟然还要去找高宁。”

    傅南洲眼眸沉了沉,走到靳煜跟前,弯腰扯下了靳煜嘴里的毛巾。

    “裴少卿,草你大爷!”靳煜出口成脏,怒声咆哮。

    裴少卿歪着脑袋,用小手指挖了挖耳朵,“去,赶紧去。我大爷玩得花,正好还没人草过。”

    靳煜顿时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没能发泄出满腔的怒火,反倒是给自己的怒火添了一把助燃剂!

    傅南洲坐到沙发上,倾身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两口才冷冷开口,“少卿,给他松开。”

    裴少卿抖着二郎腿,“不松,他现在跟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靳煜怒吼:“有本事放开我!你们这些人渣!傅南洲,你有心吗?!高宁那么爱你,你竟然这么对她!

    “你知不知道她被你害得多惨?!你把她关进精神病院也就算了,竟然还挂那个视频!

    “她是个女孩子啊,现在大家都在骂她,你想过她以后怎么过吗?”

    靳煜吼到最后,声音已经嘶哑,因为愤怒,因为替高宁委屈,因为心疼。

    可他这些话却点燃了傅南洲的愤怒,他忽然狠狠泼了靳煜一脸酒,双眼漆黑冰冷,仿佛黑云压顶,山雨欲来!

    “她可怜,她委屈,那都是她应该!陆惜从来没伤害过她,可她呢?!

    “她让陶宝借高利贷,让你把陶宝和曹秀琴带到傅氏的周年庆上,让纪柔去找曹秀琴,怂恿她跳楼!

    “靳煜,你自己听听,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善良的人会这么做?!

    “她害别人,自食恶果,是她活该!无论面对什么,都是她咎由自取!”

    靳煜喉咙卡刺一般,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狡辩:“她没有!是我自己去找的陶宝,纪柔、纪柔也是她自己要去的!”

    “放屁!”纪柔忽然炸了,暴怒的站起来,扯得身上伤口巨疼,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缓了一会儿才咬牙:“是高宁让我去!”

    “不可能!”舔狗永远相信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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