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随随便便就摸一个女孩子的手,的确不妥。
孟雪此刻已经紧张得浑身僵硬,赶紧站起来去洗手间冲了冲手。
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绯红,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双眼中竟然还荡漾着她自己全然陌生的情愫。
刚才沈默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伸手摸她的脸?还在她割破手指的时候这么紧张。
他……难道有一点点喜欢她?否则他为什么会来医院陪晨晨?
大少爷做事一向讲究效率,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那……
孟雪是来整理心情的,此刻却越想越乱,心脏也还在狂跳不止。
孟雪,冷静下来!赶紧冷静下来啊。
外面,沈默把带血的棉签放在干净的自封袋里。
等孟雪彻底整理好心情出来,他沉声问:“流了很多血吗?”
孟雪尴尬,“不是,我洗了把脸。”
“嗯。”沈默答应一声,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专心的陪着晨晨一起玩飞行棋。
挺幼稚的小游戏,就算孟雪自己都不是很喜欢玩,可沈默却很有耐性。
他坐在床边,两条长腿交叠,右手的手臂撑在床上,每次掷骰子都要歪一下身体。
他这个动作真的很慵懒,那种松弛感让人心跳加速。
孟雪忍不住想,沈默对晨晨真的非常有耐心,如果……她是说如果,他就是晨晨的亲生父亲该有多好?
那么当初那个晚上就不再痛苦不堪,晨晨也有救了。
可惜,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而已。
不可能是他的。
江不悔那边,匆忙回到病房,手机还一阵在响。
江母看见他进门才挂断,烦躁的问:“你去哪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都不接?”
江不悔叹气,“我已经要回来了,还用的着接电话吗?”
“用!万一是我出事了呢?江不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我不行了,得了快死的病,所以开始找下家了?”江母狠声问。
她已经问过护工,她心脏上长了瘤子,极有可能是恶性的!
如果是恶性的,那就等于是宣告了她的死刑,就算手术成功了,她也要面临抗癌的痛苦。
而且万一手术出点偏差,她甚至连手术床都可以下不来,直接死在手术中。
江母害怕,所以她需要身边有个人一直支持她。
她以为他们父子俩一定都跟着上火,难受得不行,可儿子跟丈夫却都不在,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
江不悔一听凌培培的话就烦躁的皱眉,语气也不好了,“你整天胡说八道什么?我这一辈子,什么时候找过其他女人?”
“哼,你的静静呢?!江不悔,你以为我忘记你当初跟谭静干的那点脏脏事了吗?”
梁培培咬牙切齿,腥红的双眼充斥着浓浓的恨意,哪怕谭静已经死了,哪怕谭静跟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哪怕已经过了二十六年之久,她依旧无法平息心中的愤怒!
谭静就是领佩佩心里的刺,一辈子都没能拔掉。
江不悔彻底沉下脸,“凌培培,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她已经死了!二十六年前就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她不放?”
“因为我发现你最近心不在焉,你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我告诉你江不悔,我绝对不允许你想别的女人,我要是真死了,你不能续弦。”
她越说越离谱,江不悔越听越烦躁,不是因为不能续弦,而是因为她的霸道,更因为孟雪给他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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