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沉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一个人回我房间做什么?”
傅南洲的俊脸上立刻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寒霜,“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们的房间是通的对吗?”陆惜再次质问,审犯人的语气惊呆了沈从容和魏雨彤。
夫妻俩互相看看,心里不由同时“咯噔”一下,女儿绝对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这是怎么了?难道……难道她知道婷婷是高宁?!
“陆惜!”傅南洲震怒。
陆惜狠狠一激灵,不甘示弱的仰头看过去,“你吼!你再吼!你最好吓死我们的孩子!”
傅南洲长身一僵,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能愤怒的咬紧牙关!
陆惜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保利国际。”
“九儿,大初一的,你不在家住吗?”魏雨彤急切的跟上去。
陆惜别过脸,“闹得这么不愉快,我在家,大家都心气不顺,还不如我去冷静一下。不用跟着我,有大海哥,他会保护我。”
沈默咬牙,“南洲,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
傅南洲僵硬的迈开长腿,大步流星的追上去,一把拉住陆惜,“说清楚。”
“什么说清楚?!你今天就是故意让我不痛快是不是?”陆惜咬牙。
大年初一,整个沈家闹得十分不愉快。
陆惜跟傅南洲走了以后,魏雨彤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她又不觉得自己有错,女儿差点被人侵害,哪个当妈的不得爆发?!
九儿一向懂事的,今天到底怎么了?
“妈,都怪我。”高宁露出一副自责的样子。
魏雨彤深深的叹口气,“别说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受害者有罪论吗?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妈陪你好不好。”
高宁赶紧摇头,“妈,您快休息吧,我自己可以。”
魏雨彤也没坚持,她现在头昏脑胀,头疼得要炸了,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等人都走了以后,高宁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要离间沈家的人真的是轻而易举,终于把那两个老东西赶出去!
她先下手为强,就算老刘会告密,只怕沈家人也没有人会相信他,只会以为他是蓄意报复,故意造谣。
现在看来,陆惜在沈家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她刚来第一天就轻轻松松的让沈从容和魏雨彤对陆惜的态度大变。
更重要的,陆惜跟傅南洲吵架了。
她得好好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只是这样可远远不够!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把这件事跟干妈汇报一下。
跨海大桥。
刘叔站在大桥边上,看着漆黑的海水,双眼空洞无神。
他让自己的老伴儿去找旅馆,其实就是为了支开她。
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他越想就越觉得窝囊,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干过这么恶心的事!
就算沈家放过了他,自己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他没脸再活下去!
刘叔果断的翻越栏杆,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就忽然被人抱住了。
刘婶哭着大喊,“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老刘,你没良心啊,我跟了你一辈子,你如今却想在大年初一把我一个人抛下,你让我怎么活?!”
刘婶泣不成声。
刘叔眼泪眼纵横,“我对不起你,但今天的事我没法给你交代,你就让我死了算了!”
“不行!不行啊!”刘神死死的抱住他的腰,生怕自己稍一松懈,老刘就真的跳下去一死百了。
可老刘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一把推开老伴,“扑通”一声就跳进了下去。
“老刘!”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刘婶趴在桥边失声痛哭,想要跳下去,可自己又恐高,想要找人救自己老伴,可周围半天看不见一辆车,谁能救?!
活了半生,刘婶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重新看向漆黑的海面,根本看不见老刘的身影。
溺水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死亡方式啊,老刘不会游泳,肯定在痛苦的挣扎,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心如刀割!
不行!她不能看着!
“老刘,我跟你一辈子,绝不会在这时候抛下你,我来陪你了!”
刘婶痛不欲生,毫不犹豫的随着跳下去。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而且已经接近凌晨,街上的人非常少,不会发现夫妻俩跳海。
但傅南洲早已安排好了人,虽然没能及时拦住刘叔刘婶,但至少能及时救下他们,很快就将两个瑟瑟发抖的老人救了上来!
傅南洲接到电话的时候,脸色无比凝重,“我知道了。”
两人刚回到龙湖别墅,衣服都还没来得及脱。
“有刘叔刘婶的消息?”陆惜问了一句,脸上看不到一点火气。
傅南洲点头“嗯”了一声,一边帮着陆惜脱衣服,一边解释,“老两口跳海了,丁聿带人救上来了。”
陆惜听完顿时震惊的瞪大眼睛,之后就红着眼眶,“要不是真的感觉到委屈,刘叔刘婶至于跳海?!”
“别着急,我跟哥有数。”傅南洲握住陆惜的手,今天两人在沈家都是装的。
高宁想看到什么,他们就让高宁看到什么。
陆惜眨了眨眼,“那老两口没事是不是?”
“嗯,丁聿会送他们去医院。”
陆惜这才放心。
傅南洲想起今晚在沈家吼了她,有些内疚,“惜惜,今天我吼你的时候, 是不是真的吓到了?我看你打激灵了。”
陆惜咬了咬嘴唇,不满的嘟囔,“对啊,当时真吓我一跳。”
“对不起。”傅南洲更内疚了,接着又蹲下身子,贴着陆惜的肚子,轻声说:“对不起宝宝,今天爸爸也吓到你了。”
陆惜其实没生气,当时就是故意那么说,不然怎么能让高宁得意忘形?
“你说高宁究竟想干什么?”
傅南洲冷笑,“想把刘叔刘婶赶出沈家,也想利用这件事挑拨离间。”
这点陆惜是知道的,所以很配合演戏,自己脱了外套,也去帮着丈夫解领带,“你当时怎么知道高宁有猫腻?”
傅南洲捧着她的脸,“从咱们回你家开始,刘叔刘婶就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找不到机会。
“我观察过,高宁时不时的就会看他们一眼,总觉得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
“吃过饭之后,她让刘叔准备好山楂膏送上去,说是吃多了助消化,但其实是想引刘叔上去。
陆惜眨了眨眼,“所以那个时候你才故意说喝多了头晕,回了房间?”
傅南洲点头,“不过有一点很诡异,刘叔当时是真的扑倒了高宁,而且我从阳台过去的时候,刘叔的确在撕扯高宁的衣服,像是真的准备实施侵犯。”
陆惜狠狠的眯着眼睛,“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以我对刘叔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
“我信,所以才觉得蹊跷。”傅南洲绝对相信陆惜的判断。
陆惜咬了咬牙,“我哥怎么还没来?”
话音刚落,小智就汇报:“大舅哥来了,大舅哥来了。”
傅南洲眼角抽了抽,“老婆,小智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陆惜嗔他一眼,“好玩呀。”
沈默进门,“书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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