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说,裴宴书就没逼她。

    抱了好一会儿,崔窈宁从他怀里挣扎起来,后知后觉地脸颊红了一片,笨拙地转移话题,“你不想问问,我怎么教训了那个许五娘吗?”

    裴宴书在她回来时,已经看到了母亲身边的女官,隐约猜到她这样情绪失控是因为什么事。

    约末是因为他吧。

    九娘大概是从母亲那里听到了一些和他有关的事,才会这样难过,难过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极力掩饰自己,可眼角眉梢仍能发现几分。

    可见她不想就这点多说,裴宴书没提此事。

    这种事他回府一问就好。

    何必说出来招她难过。

    裴宴书抬起手,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少女微红的眼尾,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

    明明已经说好不再招她难过,却还是没做到。

    他轻叹了声,打起精神,配合着她转移话题。

    崔窈宁悄悄呼了口气,说准备告知许老夫人,还有那些贵女,她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她可没准备帮她隐瞒,自然要将她做得事公之于众。

    既然要脸,当初就别做。

    既要又要,这世上哪有这么轻松的事。

    她们敲定后,华阳公主第一时间支人给平阳侯府递了个消息,然后将许五娘做的事公之于众。

    华阳公主来往的贵女都是长安各大高门世族,能来此地的基本上都是各家受宠的嫡女等等。

    换句话来说,这些家族彼此联姻。

    许五娘的名声一旦在这群贵女这里烂了的话,这辈子真的就别想再嫁入高门,就连那些家世低的清白人家都未必肯要这个儿媳。

    谁家没女儿?

    谁敢放任自己的女儿和这样的人来往?

    这还没嫁人呢,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来,若是嫁了人之后还得了,谁敢将这样的搅家精娶进来?

    许五娘正是意识到这一点始终不肯去。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又通知过许老夫人,华阳公主哪里管她乐不乐意,直接押着人过去了。

    将事情一说,不出意料的引起一阵骚动。

    倒也不是说就许五娘一个人心眼坏,其他人都清清白白,可其他人没那么蠢,不管是暗地里还是教唆其他人,反正自己没吃什么亏。

    许五娘就不一样了,又蠢又坏。

    真干了坏事被揪出来的,这还是头一位。

    这些贵女嬉笑议论,又对崔窈宁两人多出几分敬畏,换成她们,顾忌着情分,顾忌平阳侯府的脸面,再怎么样也不会将事情闹大。

    可这姐妹俩却肆无忌惮。

    真该说,清河崔氏不愧是天下第一高门。

    这些贵女暗暗将她们的名字提到了不好惹的那一类。

    整个长安的贵女中不好惹的当属两个人。

    一是华阳公主,另一人是昌平郡主。

    这两人一个是最得宠的公主,从来不给人面子,另一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热衷于各种热闹,可却学了她母亲鲁阳公主的精髓,没出过事。

    这两人,长安贵女一个都不想对上。

    如今又多了崔窈宁和崔萱两人。

    虽说许五娘做得事情确实挺过分,可她们俩一言不合就敢将这事闹大,丝毫不怕和平阳侯府结仇,这份底气实在令人艳羡又不得不生畏。

    晚间,崔窈宁和崔萱回了平阳侯府。

    许老夫人得到消息后,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她上次就意识到了,五娘是个主意大却又没脑子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不可能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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