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话说完,转头看向为首的禁卫军首领,压着火气说:“你们听明白了吧,裴宴书和本王有过节,所以才特意扣了个大帽子给本王。”
为首的禁卫军首领始终保持沉默,静静地看着他,身后的禁卫军同样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四下除了风吹过树梢枝头发出的裟裟声之外,再无一点声音,这样的安静实在有些发怵。
楚王心头不知怎么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他们想做什么?
为什么全都一声不吭?
难不成…真想杀了自己不成?
楚王心头立时浮现出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很快就压住这个想法,自己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可是皇宫中!
他是王爷,再怎么样他们也不敢真做什么!
要是他们真的敢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这行为相较于更等同于谋逆,他们不可能的!
绝对不敢这么做!
绝对!
楚王慢慢放松下了心情,再看向禁卫军的时候,心情差到极致,冷声呵斥道:“本王可是王爷,奉劝你们这些人办事之前看仔细一点,不要听了旁人的胡言乱语,就随意抓人,当心本王告到父皇那里,到时候有你们的苦头吃!”
裴宴书抬眼问:“你见得到陛下吗?”
语气平静,相对于疑问,更像是一句阐述。
楚王又惊又怒,现下的气氛让他有些看不透,咬牙切齿地说:“裴宴书,本王看你是昏了头,居然敢这么对本王说话,还有你们——”
楚王转头看向一众禁卫军,彻底沉下了脸,咆哮道:“谁是君谁是臣,你们这些人难道还分不清楚吗?居然任由裴宴书这样对待本王!”
裴宴书听得有些不耐,朝为首的禁卫军首领点了点头,平静地宣布:“宋统领,抓起来吧。”
为首的禁卫军首领点点头,朝下面的人轻易使了个眼色,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按住了楚王。
另有几人将跟在楚王身后的宫人抹了脖子,宫人们的身体软软倒下,眼神紧紧盯着楚王的方向,瞳孔瞪大到凸起,眼里藏着惊恐惧怕。
浓郁的鲜血喷洒了一地,血腥味立刻充斥了整个鼻腔,黏腻的红色将青石台阶都染给红了。
楚王完全吓傻了!
他并不是觉得眼前的场景恐怖,毕竟他自己就是个残酷暴戾之人,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扮作流匪,随意冲进一个村民的家中,男的将之杀死,女的丢给手下,年幼的残忍杀害烹饪喂狗。
他只是…只是不敢想,裴宴书他们怎么敢?这可是皇宫之中,他怎么敢堂而皇之地杀人?
这个疑惑过后,楚王很快就意识到了一点,他们不会放过他,既然他亲眼见到了这一幕,那他们绝不会放过他,他终于明白最开始裴宴书口中说的谋逆之人是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裴宴书,你是想造反吗?”
楚王浑身发颤,紧紧地盯着他,咆哮道:“父皇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和禁卫军勾结在一起?”
“还有你们!”
“你们不是效忠于我父皇的禁卫军吗?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人给打动了,你们也想造反吗?”
“你错了楚王殿下。”
裴宴书纠正他,一字一句道:“微臣说了,谋逆之人是您啊,我们不过是在平乱而已。”
他站着,楚王跪坐着,需要仰望着头看他,这样羞辱的姿态令楚王气昏了头,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盯着他,“裴宴书,你有胆就杀了本王,若是你没这个胆子,本王一定会要了你的命,还有你那个未婚妻崔——”
话还未说完,一道凛冽而锋利的刀光划过,见血封喉,雪白的刀刃往下渗着鲜红的血珠,刀面惨白清晰,映出青年清冷矜贵的眉眼,他冷白清瘦的脸颊沾了几点血迹,却丝毫不显脏,反而映得那张松风水月的清隽容色,更多了几分妖冶的迭艳。
青年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冷白的手背也溅到了几丝血迹,他却浑然未觉,将刀递给为首的禁卫军首领,微微颔首:“抱歉,是我冲动了。”
脚下,楚王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到宫人那里,那张平日里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面孔在最后死前的那一刻,脸上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可他和其他宫人的人头堆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人头罢了。
为首的禁卫军首领看了眼他,什么都没说,许久,微一行礼,“裴大人,我等先复命了。”
复谁的命自然不言而喻。
裴宴书微一颔首:“替我向太子妃殿下问好。”
禁卫军首领颔首应下,将这些尸体处理好,一起带下去,又令宫人过来将这里冲刷干净。
外面宫人惊惧的声音络绎不绝,一声盖过一声,吵得人心烦意乱,皇帝让幸昭仪去喊徐道长过来,刚躺下还没歇多久,外面就吵起来了。
皇帝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胀痛,朝内侍监递了个眼色,让他拿来软枕垫着,怒气腾腾的问:“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那样吵?”
话音落下,身着圆领紫袍官服的青年抬步进来,行礼后恭声道:“陛下,楚王谋逆,现已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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