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遵循你的意愿,不必为此觉得为难。”
崔窈宁很喜欢裴宴书这一点。
他完全尊重她!
无论是好还是不好,她都拥有自己决定的权利。
崔窈宁又想起了上辈子和裴钰的相处。
裴钰这人和裴宴书完全相反,他看着温温和和实则掌控欲很强,裴宴书不同,他容色清冷,是旁人见上一面就觉得很难说话的那一类,可实际并非如此。
裴钰很喜欢替她做决定,比如去跑马去泡温泉,他总说她身子不好就否决了这一点,她虽然知道他说得对,可更喜欢由自己亲自决定,而非旁人来帮忙。
裴宴书却不一样。
他兴许也不赞同这些事,可他不会说出来,只会将决定交给她。
她如果去,他会全心全力地帮忙,如果不去,又会替她想其他开心的法子。
“去。”
崔窈宁很快敲定下来,眉梢扬起,“为什么不去?”
这次去不仅是见一见晋阳大长公主,更是见一见镇国公府的那些人。
还有裴钰——
上辈子,她以裴钰未过门妻子的身份上门拜访了镇国公府的一众人。
如今,这个身份该变一变了。
不过崔窈宁虽然说了去,却还是先让马车回了崔府,特意仔细梳妆打扮了一下,尽管今日的装束已经很美,可她却还觉得不够,要那种极致的张扬明艳。
二房的主母卢氏,也就是裴钰的母亲,一度很瞧不上裴宴书。
她就是要让卢氏知道,她所看重的儿子裴钰跟裴宴书一比,什么都不是。
上辈子,裴宴书赢得了一切,唯独输给了她。
如今重活一世,她绝对不会再让他输,一点点都不允许。
此番发话要见崔窈宁的是镇国公府的老夫人。
她说他们两个都快要成亲了,她总得见一见这个孙媳,瞧一瞧她的脾性。
老夫人担心又会出现一个‘晋阳大长公主’。
在镇国公府中,晋阳大长公主是个绝对的特例,她霸道蛮横,一个人孤立了整个镇国公府的人,她眼中没有妯娌没有婆母,一个人活得十分快活自在。
偏生镇国公又很听晋阳大长公主的话,不纳妾室、说一不二、随叫随到。
镇国公老夫人虽然头疼这个儿子没出息,却实在没有什么法子。
这毕竟是天家公主,脾气骄纵点也正常。
尚公主肯定有代价。
镇国公老夫人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自长孙裴宴书的亲事传来后,镇国公老夫人就注意到了这个未来的孙媳。
这可是清河崔氏的嫡女,论身份娇贵就连公主都难和她比拟。
那时候她就想见这个孙媳,只是担心裴宴书会不悦,暂时止住了这个念头。
毕竟裴宴书年幼的时候,她忽略了他,不曾在他需要的时候为他做过什么,又因为他的性情,这些年大多的时候都在忽视他,相处时难免有些小心翼翼。
近日长安的风波传来,镇国公老夫人才又想起了这个孙媳。
这个孙媳出身尊贵,如今又是天子的姨母,身份不可谓不尊贵,镇国公老夫人十分担心这又会是一个‘晋阳大长公主’,心中忧虑的同时又敲打家里人。
晋阳大长公主当时嫁入镇国公府的人就已经收拾过府内的人,听到镇国公老夫人说,这位崔九姑娘的脾气骄纵是出了名的,就连晋阳大长公主都喜欢她。
府内的一众人立刻提起心神,晋阳大长公主都认可,这脾气得有多差啊?
崔窈宁还没进门,就托晋阳大长公主的福气,让所有人对她敬而远之。
只有二房的主母卢氏忿忿不平。
她可是听儿子说过,这个崔九姑娘从前明明和她的儿子是青梅竹马!
可裴宴书去了一趟洛阳之后,居然硬生生抢走了自己堂弟未过门的妻子!
他好意思吗?
他还要不要脸了,真不怕旁人背地里戳他的脊梁骨吗?
卢氏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可是清河崔氏的嫡女啊!这可是当今太后的胞妹、天子的姨母啊!
伴随着崔窈宁的身份越来越高,卢氏心中对裴宴书的憎恨就越来越浓郁。
她从前就讨厌裴宴书,觉得要不是这个怪物一直不死,占了他儿子的身份,以晋阳大长公主的脾气,又不肯再生第二个,小公爷的身份说不准就是裴钰的,如今他居然还敢抢裴钰的青梅竹马的崔九姑娘,这份厌恶更浓郁了。
要是裴钰能够娶了崔九姑娘,日后的前途还用她担心吗?
可这个怪物却恬不知耻抢了弟弟的妻子!
卢氏心里气得半死,却又不敢在晋阳大长公主面前晃,生怕挨了一顿打。
晋阳大长公主的脾气大,说打是真的打,半点都不含糊。
卢氏之前在她身上吃过委屈,自那之后就学乖了,再也不敢去挑衅她。
于是卢氏就跑去镇国公老夫人面前哭诉,明里暗里都在控诉,说裴宴书抢了弟弟的妻子,又说他什么都有,作为兄长不仅不帮扶弟弟,还抢弟弟的东西。
“慎言!”
镇国公老夫人只听了前半句眉头就拧了起来,厉声呵斥道:“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这样的话都敢随意编排,若不是看在你几个孩子的面上,我非得叫人狠狠掌你的嘴,你才知道什么叫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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