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美好啊。

    即使是在这污浊的洞中。

    也纤尘不染,俊美不凡。

    “我们都生病了。”常月朝着李长笑,仿佛重复这段话。

    “我本以为你也会生…”常月看向李长笑,“可为什么你没有!”

    “你为什么没生病?”

    “为什么?”

    常月捂着头,感到很痛苦。

    李长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甚至能隐约感受到,她的极力抵抗着什么。

    “长生病?”

    “这究竟是什么病。”李长笑喃喃自语。

    他走到常月身前,一指点在常月的额头上。

    随后往回一拉。

    拉出一大团黑色雾气。

    这是常月的记忆、思想……等等的具现。

    很黑,一团乱麻,几乎牵引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李长笑并不精通医术,关于“长生病”也是第一次听说,自然不知该如何治疗。

    但他心中有诸多疑惑,很想询问常月,即使常月看起来,也是癫狂麻木,但李长笑猜测,她或许是这长生洞中,最清醒的存在了。

    他试着帮其恢复清明。

    他松开手指,那团黑雾失去拉扯,顷刻间钻回常月的眉心中。

    紧接着,李长笑左手掐诀,指尖隐隐闪着蓝光,一指点在常月的眉心。

    将刚刚编织的一颗梦境果实,种进对方的脑海中。

    常月神情一顿。

    陷入了呆滞。

    李长笑将常月所经历的高光时刻,编织成了一个梦境,让常月在梦中,重新经历一次,看看这样,能否让常月清醒恢复本来的意识。

    好在,常月曾经名气很大,李长笑一入门,就听到过不少有关于她的传说,以及在几次大型活动上,远远瞥见过她几眼。

    对她印象不浅。能用来编织梦境的素材不少。

    不过梦境到底是梦境,与常月的真实经历,肯定还是有所出入的。

    李长笑后退两步,静静观察常月的变化。

    大梦一场,常月清醒。

    眼神确实清明了些许。

    不过马上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回了原样。

    李长笑亲眼看着这种转变。

    有了更为直观的感受,可或许是他修为不够,他摸不清这个病。

    甚至…

    更贴切的感受到了,这个“长生病”的可怕。

    他叹了一口气,感到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

    常月突然惨笑。

    “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长生啊长生,唯有死才是解药。”

    说到这里。

    常月坚定的看向李长笑。

    一字一句的吐出:“师弟,杀了我!”

    “死才是解药?”

    李长笑瞳孔一缩,心神一震,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他看向常月。

    刚才的梦境,并非完全无用。

    至少让常月,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而就在这片刻清明的间隙,常月找到了长生病的解药。

    那便是死!

    死即解脱!

    也就是此刻。

    青萍剑出鞘。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剑光划过。

    常月的脖颈,多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线。

    似乎正如常月所说。

    这长生病,唯有死是解药。

    青萍剑划过的瞬间,她的生命已经踏入了倒计时。

    她眼中的癫狂与麻木,如潮水般褪去。

    渐渐变得平和,欣慰,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

    “师弟,谢谢你。”常月笑道。

    李长笑这一剑,很轻很淡,足够致命的同时,并不会立马让她死去。

    这对她来说……很奢侈。

    感受着生命一点点的流逝,常月非当不慌,反而笑了。

    这一笑,平和且淡然。

    与身上那脏臭的衣物,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师姐。”李长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喝了一口酒,“长生病究竟是何?能否和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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