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认得我?”侯老目光灼灼。

    “自然。”李长笑捏着下巴,细细端详,半开玩笑道:“还是帅的。”

    “哈哈哈。”侯老哈哈一笑,那无形芥蒂,散去了大半。

    严格来说,他与李长笑交情,不算多深。

    仅是在那变法路上,碰巧相遇,在那大冬之日,一起烤了场火,然后醒来又各自散去罢了。

    但那是最特别的一年,有关那一年的记忆,似乎都无比清晰的印在脑海,好似还在昨日。

    那一年,变法之伊始,变法路上,他年轻飞扬,身边有着两人相伴,心中有着鸿鹄之志,腰板尚且挺得笔直。

    那一年,他尚且还喊着“心比天高,开天辟地。”

    他是侯绍。

    第一次变法路上,与青霄为伴的侯绍。

    “罢了罢了,往事往后稍说,先说正事吧。”

    侯绍摆了摆手,极力掩饰这双眸中的波动。

    有了侯绍的的引荐,贾家家主自然没理由不信任李长笑,被打断的会议继续,家主怕李长笑不清楚缘由,便特意抽出了几分钟,与他说起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在数月之前,贾家、周家、王家,庆饶城的三大家族,其下三十多位子嗣,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无声无息。三大家族府内,高手无数,然而却无人发现。

    三家震怒,但也惊恐,从未见过这等事。思前想后,均不敢声张。

    若这些子嗣若因此丧命,对三大家族而言,是不敢想象的打击,故他们十分默契的,将事情压了下来,而且压得死死的。

    自那以后,每隔一个月左右,便会有一封密信,塞于府邸大门门口,多是要挟银两的。

    说着,贾家家主将那一封封密信,取了出来供李长笑等人查看。

    李长笑接过三两封信,一行行浏览,发现那信封的内容,让人毛骨悚然。信中细致了描写每一位子嗣的样貌、身高,许是为了刺激贾府族人,连许多私密之处,亦是占据不少笔墨。

    若是见自己骨肉,如同猪猡货物一般,如此毫无体面,毫无人格的描述,只怕会心疼难忍。

    这还未完。

    信中说带着他们,到了一处极乐园的地方,快乐的生活着。

    可是他们不乖,经常打架与生病,于是向贾家收取养育费。说是养育费,一开口却是百两起步。

    将所有信封尽数览尽后。

    李长笑看到了一个人,欲望逐渐膨胀的过程。

    第一封勒索信,小真勒索了百两。

    第二封勒索信,小真勒索了一百两。

    第三封勒索信,小真的欲望,达到了巅峰,一口气勒索了万两。

    除了三封勒索信外,偶尔还会送来道歉信。

    道歉信中语言敷衍,内容大致相同,有子嗣体质太弱不小心病死了,因此她感到抱歉,故写一封信来道歉。

    这些信封太过露骨,还有一股脱离于纸的残忍。

    故贾家之主,从不敢公开信封,只道此刻,才肯把伤疤揭开,供李长笑等人浏览。

    “这厮好生嚣张!所行之事,已背弃天理也!”一位老者起身怒骂。

    “家主你放心吧,此时既是受人所托,必当帮衬到底,天理昭昭,岂容贼子嚣张。”

    ……

    按照前几个月的惯例,再过两三天,便是下一封勒索信的日子了。

    贾家家主邀请几人在贾府住下,衣食住行贾家自然会照顾周到,事后会给丰厚的报酬,希望大家鼎力相助。

    众人拱手答应,这既是人情所在,也是利益交换。

    在勒索信未到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对方能一夜之间,便把三大家族的子嗣,尽数劫走了去,显然也非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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