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辈子的记忆里,就是这几个月的时间,太子妃就因悲痛过度,追随献怀太子去了

    是否前世的今日,在她缺席之时,荣亲王府的赏花宴上出了一件惊天密事,直接或间接要了太子妃的命呢?

    比如人前失仪,比如捉奸在床?

    想到此处,沈嘉岁猛地一个激灵,立刻抓住赵怀真的胳膊,疾言道:

    “郡主,太子妃或有危险,快去寻太子妃!”

    沈嘉岁这话说的太过突然,赵怀真不明所以,只觉被沈嘉岁捏得痛得很。

    她一边甩手一边嫌弃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手劲也太大了。”

    “太子妃就在我母妃身边,能有什么危险,呐,更衣院到了。”

    “此处除了皇亲国戚,旁人是没有资格来的,本郡主已经为你破例,你别唔——”

    赵怀真猛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沈嘉岁忽然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赵怀真只觉这沈嘉岁实在不知好歹,正要发作,却见沈嘉岁神色极为认真。

    “郡主,你听——”

    赵怀真满心不耐烦,正要后退摆脱沈嘉岁的手,可四下寂静,突然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轻吟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赵怀真杏眸圆瞪,当即扭头朝院内看去。

    真的有声音!

    而且听着很是可疑。

    这时候,沈嘉岁却想起了赵怀真方才的话:此处只有皇亲国戚能来。

    太子妃不就是皇亲国戚吗?

    “郡主,别出声!”

    沈嘉岁甩下一句话,当即抬步朝里走去。

    只一眼,她就看出了不对劲。

    此处是更衣的地方,怎的里里外外一个侍立的丫鬟都没有?

    看来,不能喊人了。

    若当真如她所想,里头正是被算计的太子妃,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太子妃就真的活不成了!

    赵怀真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胜在听话,一看沈嘉岁脸色都变了,也不敢耽搁,双唇紧闭跟了上去。

    沈嘉岁呼吸渐重渐热,她晃了晃头,再次咬在方才的舌尖破处,整个人痛得打了个抖,又清醒了许多。

    她一步步逼近声音来处,最后站定在了院子里最内的一间屋子前。

    赵怀真亦步亦趋,此时就站在沈嘉岁身后。

    沈嘉岁担心屋中有异,示意赵怀真朝后躲去,自己猛地提神,抬脚就踹开了屋门。

    砰!

    一声巨响。

    屋内呻吟声顿时清晰了起来。

    沈嘉岁不敢犹豫,抬步迈进屋中。

    视线投向内室,她立刻就瞧见了一男子,他面色潮红,衣襟不整地歪在榻上。

    许是听到声响,男子扭头朝她看来,虽面带惊骇,显得措手不及,但又不躲不避,连容貌都不加以掩藏。

    沈嘉岁甚至都不用踮脚,就能从这个角度清晰地看到榻内还躺着一女子。

    她面若桃花,神色迷离,此时衣襟微敞,露出绯红的脖颈,瞧着不正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太子妃吗?

    再看榻上男子,他惺惺作态,虽慌张却不慌乱,一看就是特意等着人“捉奸在床”!

    这一瞬间,沈嘉岁只觉心头冰凉一片。

    她不敢想象,这一局到底筹谋准备了多久,又打通了多少关节,买通了多少下人,才能让堂堂太子妃都落入圈套,被算计至此。

    许是沈嘉岁表现得太过镇定,男子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缓缓坐了起来。

    这时候赵怀真也跟了进来,她瞧见眼前这一幕,认出床上的女子正是太子妃,忍不住惊叫出声。

    男子朝后一望,眼见再没有来人,终于确定不对,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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