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都滚!一群唯利是图,薄情寡义的小人!”

    “他就是我江开朔的儿子,你们再敢胡言乱语,毁他名声,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们所有人!”

    众人闻言心中大急还要来劝,安阳伯已经快步冲出去,跑到了门口的御林军面前。

    其他人一看御林军手中长刀,哪里敢跟上前去。

    “我乃安阳伯江开朔,敢问我府上犯了何事?御林军此番围府,又可有圣上旨意?”

    安阳伯话音落下,门内便走出一个腰佩长刀的红甲御林军。

    安阳伯瞥了眼他的腰牌,便知此人正是御林军统领温成业。

    “原来是温统领温大人,敢问我儿江浔如今何在?”

    安阳伯昂首扬声,面上虽有惊惶,但瞧着依旧很是冷静。

    温成业见状眉头微挑,都说安阳伯此人游手好闲,碌碌无为,如今一看,倒没传闻中那般不堪。

    “既是安阳伯爷,便进来吧。”

    温成业侧身让开一步,语气平淡。

    安阳伯闻言心头越发不安,却还是毫不犹豫迈步而入。

    门口,福贵匆匆忙忙要跟进来,却被御林军拦在了外面。

    他哭得稀里哗啦,一脸惊惧,高呼:“老爷!老爷!”

    安阳伯回头看了眼福贵,眼眶陡生酸意,却只是抬手指了指不远处,而后头也不回朝里走去。

    福贵眼泪直流,而御林军的刀锋寸步不让,让他满心绝望。

    眼看伯府的大门被无情关上,福贵急得直跺脚,这才顺着安阳伯指的方向扭头看去。

    那个方向停着他方才驾的马车。

    马车怎么了?

    下一刻,福贵忽而一愣。

    等等,方才方才老爷让他将糕点亲自送到蔺府给少爷。

    蔺府!

    对,去找蔺老!

    福贵眼里倏忽生出一抹希望,急忙奔向马车。

    就在这时,他瞥见伯府对面,贴着墙根的地方还停着一辆马车。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车中人很快便放下了帘子,他只来得及瞧见一片黄色的裙摆,似乎是个姑娘家。

    福贵还以为是旁人来瞧热闹的,转瞬便收回目光,驾着马车直往蔺府去。

    墙角马车里。

    “小姐,江大人……不会有事吧?”

    “不会。”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平静中透着笃定。

    另一边,安阳伯进了伯府后,原以为要被温从业拘起来。

    这时候他还认为祸事是江浔闯出来的,只想着关起来之前再多打听些消息。

    “温统领,我儿江浔如今何在?可是他触怒了圣上?”

    “他为人刚正不阿,为官克己奉公,定不会做错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了他,还请温统领带我去见圣上!”

    眼看安阳伯喋喋不休还要再说,温成业忽然朝前伸出手去,淡声道:

    “伯爷,还是请你移步,去贵府的西院看看吧。”

    一听“西院”两个字,安阳伯先是一愣,而后面色剧变。

    他连温成业都顾不得了,快步朝里走去,到最后几乎是用跑的。

    而西院,此时已是一片狼藉。

    酉时将至,安妈妈已经摆好香案、蒲团、贡品,将一切准备就绪。

    安阳伯夫人此时就跪在蒲团上,身旁搁着一个矮案。

    案上有一张写了江浔生辰八字的符纸,研好的朱墨,以及一把匕首。

    安阳伯夫人此刻紧紧攥着人偶,颤抖着伸出手去,将毛笔蘸了朱墨,悬在人偶上方。

    安妈妈见安阳伯夫人迟迟不曾落笔,便低低提醒道:“夫人,瞧这时辰,该点睛了。”

    安阳伯夫人闻言浑身一颤,忽然抬头,红着眼眶问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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