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去找官差,让他们去请大夫!”他穿鞋下地,“不能让她这么胡闹。”

    颜如玉不理他,对大夫人道:“母亲,有针吗?”

    “什么针?”大夫人颤声问。

    “什么针都行,”颜如玉说到一半,又拿出匕首,“不用了。”

    一见她拿匕首,霍长旭赶紧拦下:“你要干什么?”

    “衡儿中毒,要放血保命。”

    颜如玉冷静地看着他:“闪开。”

    “你会医术吗?学过几年?抓过几年药?

    别以为认识几种野菜就真能当大夫了,衡儿好好为什么会中毒?我看八成就是你找的野菜有毒!”

    “霍长旭,你要是没脑子就出去放你脑壳里的水,别在这儿胡说八道,那不是野菜,是药材!

    要是有毒,我和母亲也该有事,而不是只有他中毒。”

    “反正你不能动衡儿,我不信你,我要去找大夫!”

    “你去找大夫?官差能听你的吗?就算听,找来也得天亮了,衡儿等不起。”

    颜如玉看向大夫人:“母亲,您信我吗?”

    大夫人眼眶通红,眼泪无声滚落,又狠狠擦去。

    “信。”

    颜如玉点头:“走开。”

    霍长旭还想拦,霍长鹤过来扣住他肩膀,往旁边一拖:“二公子,还是稍安勿躁。”

    “你……”霍长旭紧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别上去捣乱。”

    颜如玉专心致志,先给霍长衡放了点指尖血,又借着袖子遮掩从空间取出银针,飞快施针。

    她动作迅速,下针又快又准。

    房间里鸦雀无声,霍长鹤看着她的动作,眼底深处的疑惑如浪潮。

    大夫人摒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实在太怕,长子还没有消息,幼子若是再有个万一,她无法承受。

    趁着施下针的功夫,颜如玉观察霍长衡的其它部位。

    发现在他的右腿膝盖上有一处擦伤,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也擦破了皮。

    这孩子懂事,许是怕大夫人担心,愣是没有吭声。

    而此时,这块破皮的地方已经不是最初的红肿,而是呈现黑紫色。

    颜如玉凑近,手指沾起一点伤口处的粘液轻嗅:“这就是中毒的原因。”

    “这是……”大夫人抹去泪,“是擦伤了,怎么会中毒?”

    “擦伤只会红肿,应该是有人利用他的伤口,让毒药从伤口渗入,伤口破损,毒药只进去一点点,就能很快与血液融合,发作。”

    “那是什么毒?”大夫人问。

    “暂时还不知,毒有千万种,”颜如玉摇头。

    霍长旭哼道:“解毒要讲对症下药,若是不知是什么毒,如何解?”

    “你不懂装懂,别想让我们因此就感激你!”

    颜如玉敛下眼睑,淡淡开口:“我不需要谁感激,更不需要你的感激,二公子别自以为是。”

    “你……”霍长旭气冲冲往外走,“我找大夫!”

    颜如玉没理会他,大夫人问:“如玉,那有什么办法吗?”

    “嗯,”颜如玉点头,“母亲,拿水囊来,取半碗水。”

    “哦,好,好。”

    颜如玉偏头看看霍长鹤,“把灯拨暗些,病人不喜这么亮的光。”

    “好。”

    趁着这个功夫,颜如玉拿出一颗解百毒的粉色药丸。

    大夫人把水拿来,  颜如玉把手指割破,滴入血。

    与此同时,小药丸也入水即化。

    “如玉,这……  ”

    “母亲放心,我幼时爱得病,我母亲带我入京时,路上差点死了,得遇一个老道长,赐我一粒药,说是吃了以后可解百毒。

    自那之后,我的血也就有了这种功效。”

    颜如玉一本正经地胡说:她的确不怕毒,但她的血不能解毒。

    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掩饰入水后药丸使水变粉红,无法解释药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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