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下意识后退两步:“我可什么也没干。”

    颜如玉凉凉看他一眼,又盯住文海哲。

    文海哲不断抽搐,痛苦不堪,但他意识还在,喉咙里发出继续艰难的声音:“给……给我……求……”

    霍长鹤莫名其妙:“给什么?”

    “药……”

    颜如玉俯身细看,文海哲的瞳孔放大,眼白布满血丝,搭腕看脉搏,也快得很。

    “他中毒了?”霍长鹤问。

    颜如玉缓缓摇头:“怕不是毒那么简单。”

    快速问文海哲:“药在哪?”

    “我房间多宝格……最上层……小盒子里。”

    颜如玉略一思索,刚才去各房间搜找,好像的确有这么个盒子。

    霍长鹤拉住颜如玉手臂:“反正也是要死的,何必管他?”

    颜如玉垂眸看:“不是要救他,是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证实一个猜测。”

    “那我去找。”

    颜如玉拒绝:“不用,我去,药的事我比你懂。”

    霍长鹤无言以对。

    颜如玉快步到院子外,找个角落进空间寻找。

    很快,找到文海哲说的那个小盒子。

    拿上盒子回去,文海哲还在抽搐,一见到颜如玉手中的盒子,双眼放出骇人的光。

    盒子里两个玉瓶,颜如玉抛一个给文海哲。

    文海哲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把小玉瓶抓在手里,粉末倒在掌心,鼻子凑上去,用力吸气。

    几下之后,他又瘫倒在地,不声不响。

    霍长鹤脸色凝重,抓住他衣领,眼底狂怒掩饰不住:“这里面是什么?说!”

    文海哲看他这样,有点害怕,刚缓解痛苦,舌头还有点不利索:“夺……夺香散。”

    霍长鹤用力一推,他后脑“咚”一声碰到地上,但此时他也感觉不到痛,又顺势躺下。

    霍长鹤努力压下心头怒意,回身看颜如玉。

    颜如玉刚才就猜测,文海哲这副模样,就像有毒、瘾的人,现在证实,的确如此。

    虽然用料不同,可能做得也有些粗糙,但用来控制一个人的意志,不成问题。

    “难怪他急需要钱,原来竟是用上这种东西,”霍长鹤暗暗咬牙,“我以为……”

    颜如玉问:“你以为什么?”

    霍长鹤顿一下:“我四处游历,也听说过种东西,以为这些东西还只是暗中在民间流传,没想到……”

    颜如玉垂眸看着文海哲:“这种东西就是以控制人的意志为主,染瘾之后千万百计也要得到,控制百姓有什么意思?当然是用在达官贵人身上,更有效果。”

    霍长鹤呼吸微窒,他离开关内许久,对这边的事还真是了解不多。

    颜如玉俯身拍拍文海哲的脸:“我问你答。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文海哲意识恢复一大半,看到她衣摆上的血,畏惧又有点恶心,挣扎着爬起:“我是用来治病的!这种药千金难得,我求了好久才得到这么点。”

    “我问你从哪买的。”

    “是一个老先生,他只收草药,用草药换,不收银子。”

    “人在何处?”

    “不知道,前两天还在肃城,后来听说又走了,他也是四处游历找药材,居无定所。”

    还是一无所获。

    颜如玉对霍长鹤道:“人交给你,我走了。”

    她头也不回,迅速离去。

    霍长鹤伸手掐住文海哲的脖颈,目光幽深如怒海:“边关百姓被这东西折磨得生不如死,你却觉得这是好东西,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

    捏死文海哲,霍长鹤仍旧怒火难平。

    此次拖延回京,一多半也是因为这种东西,不知何时在边关悄然兴起,很多人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就染上。

    他驻守边关,保卫一方平安,并非只是抵御外敌,民生也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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