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亲自办。”齐夫人又吩咐婆子,“把这些拿到小姐院子吧,在小厨房里做。”

    “是。”

    颜如玉和霍长鹤混在队伍里,距离齐德隆不远。

    “瞧见没?那个,就是赵副将。”霍长鹤指给她看。

    颜如玉仔细一瞧,嚯,此人又黑又胖,还矮,像水缸成了精,两道扫帚眉,一对小绿豆眼,看上去还不如八哥小兰长得俊俏。

    就这?还想娶齐小姐?

    霍长鹤观察她神色:“怎么?”

    颜如玉冷哼:“说他是普信男都是抬举他,这种人,也敢宵想齐小姐,被拒绝还敢动恶念。”

    “普信男?”霍长鹤不解,“那是什么?”

    “普通,但又自信自己很强。”

    霍长鹤恍然大悟。

    两人边走边说小话,颜如玉还时不时拿点吃的给霍长鹤。

    一路走下来,急行军也不觉得辛苦。

    但翼王就不一样了,感觉命都丢了半条。

    好不容易等到休整的时候,翼王实在受不了,豁出脸不要,问齐德隆:“齐将军,有没有吃的?”

    齐德隆马侧挂着个小罐子,里面是齐夫人给他带的肉和汤。

    他抱着小罐子,咳嗽几声:“殿下,我这罐子里是夫人给我带的药膳,我呀……还是个病人呐……”

    翼王:“……”

    齐德隆晃悠悠起身:“您等着,我去给您找一点。”

    翼王赶紧点头。

    没多一会儿,齐德隆拿着半拉凉馒头回来。

    “不好意思,殿下,就只有这个,还是我多那几个小崽子嘴里抢的,您将就着吃点?等到安泰镇,一切就好办了。”

    翼王吞口唾沫,也顾不得许多,拿过馒头,大口咬,三两口就吞下去。

    吴西猛在一旁看着,眼睛放绿光:你倒是给我留一口啊。

    还没缓过气,齐德隆挂好小罐子,下令上马出发。

    翼王又连滚带爬上了马,前胸贴着后背,在马上晃来荡去,像一片在凄风苦雨中颤抖的破树叶子。

    颜如玉心里乐,觉得齐德隆这只老狐狸真是坏到家了。

    这样的人,是怎么一天天经常上霍长鹤的当的?

    以达安泰镇时,已经将近午夜,翼王就剩下一口气,灵魂都要出窍,看谁都像行走的鸡腿。

    “齐……齐将军,前面就是,让你的人攻打安泰镇!”

    齐德隆借着夜色遮掩,翻了个大白眼:“殿下,这可不行,兵法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能大张旗鼓。我们悄悄进镇,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翼王觉得那些不过瘾,但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反驳,只好答应。

    齐德隆催马在前,霍长鹤和颜如玉也悄悄往前走了些。

    翼王心里激动,完全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胜利中,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和吴西猛,已经被夹在中间。

    齐德隆带兵进入安泰镇,悄无声息。

    翼王发现,安泰镇出入口的人也不见了。

    他心头窃喜,看来霍长鹤和安辞州是觉得胜券在握,已经放松警惕,真是天助我也!

    “现在霍长鹤和安辞州都在知州府,知州已惨遭毒手,我们直接过去,为知州报仇。”

    霍长鹤在不在,其实翼王根本不知道,但安辞州是一定在的,只要抓住安辞州,不信霍长鹤没有顾忌。

    齐德隆点头,没有反对。

    街上也静悄悄的,翼王沉浸在兴奋中,完全没意识到,吴西猛目光掠向马路两边。

    他低声对翼王道:“殿下,要多加小心。”

    翼王不解:“小心什么?”

    “总觉得安静得不正常。”

    颜如玉心说吴西猛倒是警觉性很高,只可惜,现在翼王根本听不进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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