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德隆激动站起来:“多谢,多谢,这下我可以放心吃了。”

    他扫一眼安辞州:“再弄点肉来啊,这点还不够塞牙缝,州州,大气点!”

    安辞州一拍腰侧的刀:“好!”

    “你吃饭还带着刀干什么?”齐德隆不解。

    安辞州认真严肃:“这是我的新心。”

    “什么玩意儿?”齐德隆没听懂。

    “新心,新的心脏。”

    “噗……”齐德隆把汤喷出来。

    霍长鹤凑到颜如玉耳边,小声嘀咕:“安辞州这个普信男,脑子都是些什么古怪想法。”

    颜如玉:“……”普信男不是这么用的!

    一顿饭,吃得尽兴,齐德隆被美食勾着,不用霍长鹤再劝,表示可以明天午后再走,中午还能再吃一顿。

    吃过饭,颜如玉和霍长鹤一起回小破庙。

    小破庙里火把高燃,欢声笑语,如同过年。

    到门口,遇见金铤。

    “林楠安置好了?”霍长鹤问。

    “嗯。”

    还要再停留两天才走,小破庙人多,不适合静养,霍长鹤让金铤把林楠暂时安置在别处,和暗卫们在一起。

    见到他和颜如玉回来,时间也不早,众人也都散去。

    大夫人眼中含笑,看着他们俩。

    “如玉啊,衡儿说今天晚上肚子有点不太舒服,我想让他睡得舒服点,你能不能去别屋?”

    颜如玉:这就开始赶人了是吧?

    “母亲,我什么时候……”霍长衡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有。”

    颜如玉无奈:“母亲,衡儿不舒服,我更应该守着他。”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吃撑了。”大夫人又说,“要不……”

    霍长鹤耳朵有点发烫,清清嗓子拦下她的话,以免更离谱:“母亲,如玉一连几天都很累,别折腾她了。”

    大夫人张张嘴,又看看这些破旧的房子,也觉得对颜如玉不好。

    人家别人姑娘嫁人,好好的洞房花烛,怎么到如玉这里就是这种破房子破环境?

    大夫人心生愧疚,拉住颜如玉:“是我不好,考虑不周,走,睡觉去。”

    拉着颜如玉进屋,没再给霍长鹤眼神。

    霍长鹤:“……”

    霍长旭在一旁哼笑。

    “你笑什么?”

    “笑大哥也有今天。”

    霍长鹤哼一声:“五十步笑百步。”

    霍长旭:“……”

    各自休息,颜如玉半睡半醒之间,感觉大夫人又起来了,轻手轻脚下床。

    颜如玉没睁眼,想必是思儿心切,这么多日子,总算能母子相对,想也知道母亲的心情。

    霍长鹤也没睡着,正胡思乱想,琢磨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事情大致顺利,但也有许多隐患:墨先生再次逃走,还有他手下那些古怪的人,究竟有多少,又祸害了多少人,都还是未知。

    原以来翼王是幕后主使,如今看来,翼王固然可恶,想害他不假,翼王更像一颗棋子,而墨先生才像下棋的人。

    但目前为止,对于这个可怕的对手,他还知之甚少。

    正想着,门外有轻轻脚步声。

    霍长鹤立即下床,打开门。

    “母亲。”

    “你还没睡?”

    “没有,您快进来。”

    母子对坐,大夫人拉着他,左看右看,未语泪先流。

    “母亲,”霍长鹤拿帕子给她轻擦,“是我不孝。”

    “不是,”大夫人笑中有泪,“母亲没有怪你,只是心疼你,我们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一直都相信你。”

    “鹤儿,你受苦了。”

    “母亲,”霍长鹤心头又暖又涩,“我无妨,就是怕连累你们,所以我……”

    “我都知道,”大夫人叹口气,“细想就知道了,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的孩子,我岂能不知?

    鹤儿,人家如玉和你连堂都没有拜,这一路上,真是多亏了她,你可要好好待她啊!”

    “我曾说过,如果你若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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