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娘用力拧宋依依几下:“你个没用的东西,没心肝的玩意儿!是不是只顾着你自己在马车上享福去了?你不管我们的死活了,是不是?”

    “不是的,婆母,我……”

    “少废话,有没有带点吃的来?”

    “没。”

    “是没有,还是你自己都偷着吃了?我可知道,大夫人马车里那点心碟子可不少。”宝儿娘明显不信,“你去和王妃说,我和宝儿明天也要坐马车!”

    “可是,我……”

    “有什么可是?别磨磨蹭蹭,看到你那窝囊样儿就烦!我们家究竟是倒了什么霉?居然娶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宝儿娘用力一推宋依依:“我晚上要吃肉,你去想办法!”

    颜如玉没有上前,连声音也没出,转身就走。

    刚走没多远,迎面走过来一个驿卒。

    颜如玉抬眸打量:驿卒身材偏瘦,衣服略显有点晃荡,但他刹着宽板带,腰侧挎着军刀。

    驿卒见到颜如玉,两人四目相对。

    驿卒似乎也没想到会遇见她,微微颔首。

    颜如玉没理会,若无其事离开,袖中的手随时准备取兵器。

    院子里热闹,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但颜如玉的心思,全在刚才那个驿卒身上。

    颜如玉正往前走,感觉有人跟上来。

    猛回头,看到是霍长鹤,微吐一口气。

    霍长鹤看她神色,轻握她手腕:“没事,跟我来。”

    两人进屋,霍长鹤问:“发现什么了?”

    “水,不太对劲,不过,我给了长旭药,让他交给银锭,不会出问题。”

    霍长鹤走到窗边,往外看:“驿站的驿卒都被换过,这些人可不是普通驿卒。”

    “嗯,我刚才遇见一个,是练家子。”颜如玉冷静下来,“就是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人。”

    “我让金铤去查了,”霍长鹤回头看她,浅浅笑,“别担心,就算有,也没什么,我们也有。”

    颜如玉知道,并不太乐观。

    他们这一行能打的太少,若是真拼起来,帮不上忙不说,还都是人质。

    太被动。

    “还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颜如玉暗暗盘算,“会是翼王的吗?”

    “有可能,”霍长鹤说,“翼王虽落难,但翼王妃和其母族,还有宫里那位,可没那么容易放弃,必会报仇。”

    颜如玉凤眸微眯,看着外面灯火:“要是翼王的人,那就不必客气了。”

    “有墨先生的消息吗?”

    “还没有,”霍长鹤脸色微沉,“他就像凭空消失一般,连带着手下那些人,无影无踪。”

    颜如玉指尖轻抚过窗纸:“不会,哪怕是两样东西,只要发生过接触,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这是定律。

    何况他是人,应该是他更为谨慎,或者说……”

    霍长鹤看着她映着微光的眸子,心头微凛:“他一早就做好放弃安泰镇的准备,有另一个退路。”

    “不错,”颜如玉点头,“这个退路是事先安排好的,之前发生过什么,我们并不知情,所以就无从查起。”

    霍长鹤用力握紧刀现,微咬牙:“不知他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处心积虑。”

    “拿翼王当棋子,还当众说奉太子之命,”颜如玉冷笑,“他还真是够聪明。”

    霍长鹤眸光冷厉:“战场上虚虚实实,墨先生究竟是假话真说,还是故意说真话让我们反而不信,还未可知。”

    颜如玉目光落在二楼亮着灯的那个房间:“不管他们是谁的人,今天晚上,让他们变成两种人。”

    霍长鹤饶有兴趣:“哪两种?”

    “死人,或者我们的人。”

    霍长鹤眼睛瞬间亮了——他的小媳妇好凶!

    ……

    二楼亮灯房间的隔壁。

    一名黑衣人闭目正坐,方才和颜如玉遇见的驿卒敲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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