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好奇心顿起:“后来呢?人怎么样?”

    霍长鹤摇头:“当时我急着回京,后面的事究竟怎么样,我也不知。”

    颜如玉昨天晚上看到结果,最先想到的,是被催眠之类的,或者与柳娇娇身上的香气有关。

    “王爷  ,”颜如玉沉吟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柳娇娇和葵娘是同一种人?”

    霍长鹤一怔:“你是说,她们都是被控制的工具?”

    “不错,葵娘也好,柳娇娇也罢,她们用的方法虽然不同,但她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

    一个被派来骗母亲他们,一个被派去引诱那个男人。”

    “还有那些被泡在药缸里的人,和昨天晚上的面具人,”霍长鹤接过话说,“面具人有可能就是他们做出来的,为数不多的成功例子。”

    颜如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那也说明,昨天晚上和柳娇娇在一起的男人,一定身份不俗。

    找到他,就能查到香料铺子与谁勾结,在徐城仗的谁的势,甚至有可能查到幕后靠山。”

    霍长鹤说着就往外走:“我派人去查。”

    “不用去查这个人,”颜如玉叫住他,笑意泛凉,“去查哪个大户人家有人请了名医。”

    “昨天晚上,之所以放他走,就是因为,我给他下了毒。”

    霍长鹤眼中闪过激赏:“好,我这就去吩咐。”

    他开门出去,大夫人在廊下正和霍长衡、霍沁香说话。

    见他出来,笑眯眯问:“长鹤,起来啦。”

    霍长鹤问了安:“母亲,我还有点事,回来再和您说。”

    他下台阶,霍长衡问:“大哥,你腿怎么了?”

    大夫人轻拍霍长衡,对霍长鹤道:“没事,你赶紧去忙!”

    大夫人琢磨着,得给颜如玉炖点补汤。

    银锭和贝贝趴在窗台上,贝贝一手捂着眼,从手指缝里往外看。

    “坨坨哥,你说王爷这腿……是累的吧?”

    银锭哼道:“王爷下盘稳得很,扎马步能扎好几个时辰!什么能累着他?”

    贝贝挤眉弄眼,银锭震惊地睁大眼睛,两人对视,彼此心领神会。

    银锭咬牙跺脚,摸出一块碎银子:“咱去买副药吧。”

    “给王爷补补?”贝贝秒懂,“行,走。”

    颜如玉对这些一无所知,把眼睛熬红的泉刀叫进屋。

    泉刀双手紧握,呼吸都停住。

    “泉刀,柳娇娇的确是你的妹妹,”颜如玉话一出口,泉刀立即呼出一口气。

    他本来就熬红的眼睛迅速涌上泪,用袖子抹了又抹。

    “不过,”颜如玉有些不忍,但不得不说,“她现在是柳娇娇,完全不记得你。

    至于原因,我一时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也不是很清楚。”

    “没,没关系,”泉刀努力控制住情绪,“王妃,您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

    真的,哪怕她以后不认我,不记得……我至少能跟爹娘交代,我妹妹还活着,活着!”

    泉刀跪下叩头,不断道谢。

    “你起来说话。”

    泉刀又乖乖起来:“王妃,我签卖身契,现在就签,死契!”

    “这事儿回头让霍仲卯和你谈,我要提醒你的是,昨天晚上你答应过我,要听从安排,不可妄自行动。”

    “是,我记得,王妃放心,我不会偷偷去找,必听从王妃安排。”

    泉刀退出去,颜如玉站到窗下桌子前,把刚才和霍长鹤一起做的推测记下。

    药人、面具人、葵娘、柳娇娇,以及瑞哥和新捡来的孩子。

    还有那个中毒逃走的男人,以及香料铺子的周老板。

    这些都和墨先生搅和在一起,又与京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张网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写完正想放下笔,忽然想起霍长鹤说过,想让她给画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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