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下来有点累,摘几个红果子吃,握在手里,感觉果子比之前也大了些,两个下肚就挺饱,精神也好了许多。

    走到治疗区,发现这边还多了治疗舱,躺进去试试,舱门合上,伤口都在隐隐发痒。

    颜如玉又惊又喜,这可真是无价宝!再受外伤的话,只要死不了,就能来这里躺一躺,可以尽快痊愈。

    她在空间忘我忙碌,直到天黑才停下,这才意识到,已经进来够久。

    主要是外面也太安静,没人说话,她在里面也没有时间概念,一时就长了。

    赶紧退出去,眼皮轻颤,缓缓睁开。

    入目是柔和的灯光,烛火上套了层细纱灯罩,防止太过刺目。

    还没看清别的,霍长鹤和大夫人就异口同声。

    “玉儿!”

    “如玉!”

    颜如玉笑笑:“王爷,母亲。”

    “如玉,你醒了,”大夫人握着她的手不撒开,“可急死我了,饿了没有?给你煲了汤,一直温着。我去拿!”

    颜如玉其实不饿,但又不想拂了她的好意,点点头:“好,有劳母亲。”

    大夫人抹着泪,瞪霍长鹤一眼,转身出去。

    霍长鹤目光深深,似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这短短半天多,却像几十年那么漫长,他从小时候想到边关,从边关想到现在,又从现在想到将来。

    以前没有想过,无非就是按步就班,别人如何过他也如何过,可现在,看着床上的颜如玉,他心里多出一份渴望和惶恐。

    渴望以后时时刻刻有她陪伴,惶恐她就此撒手离去。

    霍长鹤俯身,吻上她的额头,她的眉眼。

    万千言语,无声诉说,都在这吻里。

    颜如玉微微一颤,伸手轻抱住他:“让王爷担心了?你可无碍?”

    霍长鹤眼睛一热:“我没事,没受一点伤。”

    颜如玉在他耳边低声笑:“王爷耳朵红了。”

    霍长鹤无言,吻上她的唇。

    外面的人都知道颜如玉醒了,欣喜不已,围着大夫人问东问西。

    八哥脑袋轻碰窗棱,想把窗户悄悄推开一点,努半天力也没进展。

    山鸡飞过来,抬爪子一推,窗户开了三分之一。

    八哥小眼睛骨碌碌,毛茸茸的黑脑袋探进一点儿。

    尖声尖气地叫:“王爷和王妃躺在大床下,亲呀亲呀亲呀亲嘴巴!”

    院子里一静。

    紧接着是低低的吃笑声。

    霍长鹤夹杂着怒意和羞怯的声音传来:“小兰!”

    八哥拍着翅膀:“奴家肚肚饿饿!”

    哄笑。

    霍长鹤:“……”

    没法活了!

    颜如玉也忍不住笑,霍长鹤一下子起身。

    “王爷干什么去?”

    “我……”

    霍长鹤想说抓了炖汤,又说不出口。

    颜如玉笑着轻拍床沿:“我还没有和你说够呢!”

    她声音微哑,眉眼带笑,略显苍白的脸似柔弱易碎的花,黑发披散,如云如绸,黑白最朴素的美,也往往最动人心魄。

    霍长鹤心尖都软了,又在床边坐下。

    “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虽然伤得不是要害处,但总归箭伤不好养,要仔细些。”

    颜如玉看看包扎的伤口,十分专业:“是谁给我治的?”

    “曹军医,之前我就写信让他赶来,山寨那边也忙完了,本来就在路上,收到信就速度快了些。”

    “山寨那边……”

    “本来就是临时,察觉那里有异,才过去血洗。现在翼王事发,墨先生也浮出水面,山寨也就无用。”

    霍长鹤轻声细语:“想知道什么?我慢慢说给你听。”

    颜如玉握着他的大手:“墨先生,怎么样了?我记得我中箭之前,曾扔出一个……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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